墨畫相關的修道知識不多,但想來應該也沒這麼簡單……
“是張家的血脈特殊,還是這副觀想圖……本身比較特彆?”
墨畫又在心中暗暗琢磨。
琢磨片刻,他才想起,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還要擺“鴻門宴”,來招待“客人”呢。
而此時此刻,已經有張家人,進入了墨畫的識海。
一共五人。
兩個長老,三個弟子,其中有一人,正是張全。
張全輩分最低,但修為頗高,已經有築基境界,算是最有排麵的弟子。
隻不過麵對的,都是他“列祖列宗”的先人,所以他的姿態,擺得很低,語氣也很恭敬。
進入墨畫識海後,張全斟酌問道:
“頌長老、司長老,我們先進來好麼?不該是老祖宗先享用麼?”
“無妨。”
那個被稱為“頌長老”的鐵屍長老,淡然道,“老祖靠的,是我們血脈相連的神念供奉,我們這些後輩強,老祖便強,這種吞食進補的事,不勞他老人家親自出馬……”
張全敬佩道:“不愧是老祖宗!”
頌長老點頭道:“老祖的手段,自不是我們這些晚輩,所能揣度的。”
他又看了眼張全,讚道:“能修到築基,將屍道發揚光大,儘管最後身死,也算居功至偉……”
“天賦,心性,手段,在我張家弟子中,可名列前茅。”
“最重要的,是你對老祖宗的拳拳孝心,讓人讚賞。”
“老祖對你,很是賞識。”
“所以這次供奉的祭品,讓你第一個來吃。”
“你吞噬神識,補全傷勢,實力突飛猛進後,要更好地為老祖,還有我張家效力!”
張全神色激動,拱手道:
“弟子張全,定不辜負諸位長老,還有老祖宗的期望!”
頌長老欣慰地點了點頭。
張全抬頭,已經變成了僵屍臉。
它看了眼墨畫的識海,獠牙之上,沾著口涎,目光貪婪,喃喃道:
“小鬼,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另一旁沉默寡言的司長老,聞言問道:
“你認識這祭品?”
張全點頭,恨聲道:
“實不相瞞,弟子在這小鬼手中,吃了無數次虧!每欲殺之而後快,但都殺他不得!”
司長老皺眉:“一個小修士而已,這都殺不了?”
張全立馬解釋道:
“他修為不高,實力一般,正麵交手,我隻手之力,便可將他碾死!”
“可這小鬼精通陣法,內心狡詐,詭計多端,擅長隱匿,還左右逢源,我無法對他下手……”
張全咬牙切齒。
頌長老皺眉,他想象不到,什麼樣的小鬼,能精通陣法,能擅長隱匿,還能內心詭詐,又詭計多端……
這是人還是妖孽?
不過它也不計較,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在它們麵前,都隻是刀俎上的魚肉罷了。
頌長老寬慰張全道:
“現在無妨了,你到了他的識海,他插翅難逃,隻能任你宰殺。在識海中,向來是我們說了算,他本事再大,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張全覺得很是安心,笑道:
“長老所言甚是。”
他頓了下,似是想起什麼,又感慨道:
“不過任這小鬼,再詭計多端,最後也還是一樣,被陸乘雲卸磨殺驢,淪為了祭品,身死道消……”
張全神情忌憚道:
“陸乘雲此人,心機和手段,當真可怕!”
頌長老卻輕蔑一笑:
“不必長他人誌氣,滅我張家威風!”
“在老祖眼裡,這都不算什麼。”
“這陸乘雲,也不過是老祖的棋子。”
“一旦他供奉老祖,觀想我老祖的道,借我老祖的神念,增強神識,終有一日,他會淪為我張家的屍道傀儡。”
“變得人不人,屍不屍……”
“他非我張家之人,肉身一旦屍化,神念進不了這圖,要麼神智儘失,要麼就淪為餌食。”
頌長老看著張全,淡然道:
“你雖死了,但還活著。”
“他雖活著,但免不了一死!”
“張家的後輩,不容外人欺辱。你的這個公道,我們這些祖宗長輩,來替你討!”
張全大喜,連忙叩拜道:
“謝謝長老,謝謝老祖宗!”
頌長老扶他起身,溫聲道:
“你是我張家後輩,受老祖看重,不必如此多禮。當務之急,還是及時進補,恢複傷勢……”
頌長老環顧四周,又看了眼眾“人”,目光饑渴道:
“是時候,該用膳了……”
隱身在一旁,聽他們說了半天話的墨畫也點了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