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計劃妥當,楊繼山便沉聲道:
“明日調兵,集結修士,後日卯時時分,開始鎮壓陸家,剿滅屍礦!”
眾人神色凝重。
開戰之日,便是暴雨驟臨之時。
南嶽城中,風雨飄搖。
而他們要麵對的,就是根深蒂固的陸家,和茫茫多的屍山屍海……
以及那具,有著道孽之資的屍王!
場間氣氛,一時有些肅殺……
……
而在屍礦之中,陸乘雲卻忽然皺眉。
他一時有些心緒不寧。
似乎有什麼極凶險的事發生了,但自己卻毫無所知。
會有什麼凶險呢?
陸乘雲靜下心來,慢慢思索。
張全已經死了,對屍王的控製,也就消失了。
這世間,唯一能支配屍王的人,便隻剩下了自己……
墨畫也被自己,當成了祭品,喂給了觀想圖。
等他神識被吃完,隻剩一副軀殼,自己再把他煉成小僵屍,留在身邊,為自己做事。
畢竟這孩子機靈可愛,自己還是挺喜歡的。
怪隻怪他精通陣法,知道得太多了。
屍礦之事太重要,事關陸家命運,和自己將來的大道前程,自己沒的選,隻能排除一切風險因素,斬草除根。
太聰明的孩子,留不得。
一個張全,一個墨畫。
都被自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解決掉了。
除此之外,還有誰,能威脅到自己?能讓自己,感到心緒不寧?
陸乘雲的手指,木然地敲擊著桌麵,神情冷峻。
片刻後,他又將一些情報翻開。
這些情報,都是由陸家修士打探而來的,有關南嶽城和屍礦,最近動向的線索。
陸乘雲也是靠這些情報,來觀察南嶽城中的風吹草動。
“往來修士變多了……”
“容貌陌生,窺探不出氣息……”
“南嶽宗與我陸家疏離,送的靈石不收了……”
“道廷司那邊,靈石倒是招收不誤,青樓也一直在逛著。”
“掌司在樓裡尋歡作樂,又淩辱死了一個女修……”
……
陸乘雲目光微凝,默默沉思。
“倒也不算什麼異常……”
“是我多心了麼?”
“往來修士多,這是好事,附近幾百裡,唯有我陸家的金華街,最為奢靡,享樂無度,他們玩弄女修的身子,也是在給我陸家送靈石……”
“道廷司那邊沒什麼異常。”
“上麵真有動靜,也不可能瞞得過本地的道廷司。”
“不然他們就算不通風報信,也多少會有些收斂。”
“南嶽宗,是在給我裝樣子?想要更多靈石?”
陸乘雲冷哼一聲,“我看他這掌門,是做膩了!”
陸乘雲又將這些情報,仔細看了一遍,隱約之間,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但又不知蹊蹺在何處……
“莫非……屍礦的陰謀走漏了?”
陸乘雲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
知道內情的人,一個張全,一個墨畫。
張全已經是死了,墨畫被他拿去喂圖了。
除此之外,那些屍修知道的,都是些皮毛,核心的萬屍陣和靈樞陣,以及祭壇之中的屍王,這些他們一概不知。
即便告發,也無所謂。
找人頂個罪便是,道廷不會大費周章……
陸乘雲疑心重,還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親自去城中看看?”
陸乘雲沉思片刻,又搖了搖頭。
萬屍陣的事,還要他操心。
這種需要長期運轉的複雜的複陣,不是建完了,就沒事了,還需要檢查,維護,勘驗,確保陣眼完善,陣樞順暢,陣紋無誤。
更何況,這萬屍陣的陣眼,還是墨畫構建的。
一些地方,想法奇妙,靈力流轉,彆具一格,根本沒他事先想得那麼簡單。
陸乘雲自己維護起來都有些吃力,檢查,勘誤,修繕都要花不少時間。
更彆說屍礦裡的其他陣師了,他們能看懂就不錯了。
陸乘雲歎了口氣,有些後悔道:
“這個小先生,殺早了啊……”
現在這些事,他隻能親力親為,無暇他顧,但他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吩咐道:
“這些時日,嚴加防守,日夜巡邏,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刻回稟。”
屍修稱是,傳令下去。
一時之間,整座屍礦都戒備起來……
道廷一方綢繆周全,屍礦之中戒備森嚴。
大戰一觸即發……
而白色棺材中的墨畫的識海中,也即將迎來最終的敵人:
張家屍道祖師!
這段時間,墨畫一刻不停地釣魚。
直到現在,他已經把張家列祖列宗之中,全部的長老和弟子,都引到了自己的識海。
墨畫以逸待勞,先是號令鐵屍圍毆,待他們互相殘殺,手段用儘,身受重傷,自己再出手終結。
長老留下,以靈樞陣控製。
弟子煉化,用來給長老們恢複實力。
這其中,實力最強的,是張家的大長老。
墨畫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最終在折損了兩個鐵屍長老的代價下,才將其製服。
鐵屍的操控,達到了上限。
墨畫便學著陸乘雲,在大長老身上,畫上和屍王一樣的靈樞陣,並賦予高權限的序列陣紋,其他鐵屍長老身上,畫上次權序列陣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