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天雷紋,抹殺一切!
詭道人隻看一眼,便覺全身震顫,心驚膽戰。
這是來自大道的恐懼。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黑魂道袍,那法術不破,神念不侵,陣法不滅的,凝結著天機詭算,和殘魂凶魄的漆黑道袍,瞬間被劫雷撕碎,寸寸化為飛灰!
“師伯,跟你說了彆看的……”
墨畫語氣歎息,但臉上卻像小狐狸一樣,笑眯眯的。
“……看了會灰飛煙滅的!”
詭道人難以置信。
這一臉天真,人畜無害的小東西,他……
他竟然還是個小騙子!
不止他……
還有師弟……
詭道人此時才想明白。
他那師弟,裝作一副,機關算儘,心灰意冷,了無生趣,安然赴死的模樣……
但他卻早已把一切,都算計得明明白白!
詭道人一怔,師弟臨死前,最後一句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
“師兄……念在師兄弟一場,彆為難……我那幾個小徒弟……”
他一開始,隻對自己這個,曾經心比天高的師弟心生鄙夷。
命不久矣,不思進取,還要將徒弟的性命,寄托在他人的慈悲之上。
自己已經入魔,冷漠絕情,該殺必然會殺,他求情也沒用。
可是此時想來,這些事情,師弟他必然心知肚明。
求情是根本沒用的……
所以他這句話,本就不是在向我求情。
而是在……引我上鉤?
特意點出“小徒弟”,讓我彆為難他們,其實是在提醒我:
他對他的小徒弟十分在意,他小徒弟身上,藏著秘密……
他也順理成章,引我出手,讓我道心種魔,進入這小東西的識海。
然後自然而然,會以天機詭算,幫他的小徒弟,解謎天大陣,破築基瓶頸。
甚至,這神識中的殺劫難,他也衍算到了!
他未必知道這殺劫是什麼,未必知道這殘碑,未必知道這劫雷,但他必然算到了,我一旦進來……便會死在他這小徒弟的識海之中!
自知必死,便從頭到尾,以身作局……
看似天機算儘,但又全是算計。
“天機衍算,原來用在這裡了……”
詭道人漆黑的目光冷漠,麵帶怒意,殘留著幾分驚悸之色,但嘴角卻微微翹起……
“死了,也要算計我……”
詭道人喃喃道,隨後又把目光投向墨畫。
墨畫的種種,浮現在眼前。
神識強大,操控入微,凝練法術,顯化陣法,勤學善思,悟性驚人,詭計多端……
師弟不在了,但是,還有這個小東西……
詭道人的道袍粉碎,軀體寸寸湮滅。
他最後看了眼墨畫,詭異的麵容淡淡一笑,聲音縹緲而破碎道:
“小師侄,我們還會……”
“再見的……”
話音未落,詭道人便被劫雷徹底抹殺,魔念消散!
墨畫蹙著眉頭,放開神識,感知自己的識海。
確認“師伯”道心種魔的魔念,已經被劫雷抹消,支離破碎,徹底消亡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喘了口氣。
師伯的魔念太強了。
這是墨畫迄今為止,很可能是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遇到的,最強的神念存在了……
明明隻是築基巔峰,但壓迫感卻無孔不入。
正麵交手,他根本不是對手。
墨畫隻能演戲,騙師伯去看一眼天道雷紋。
這也是他從“師伯”那裡學來的。
大離山,枯木崖,萬魔殿中。
師伯當著自己的麵,利用劫雷,誅殺了魔道羽化。
墨畫印象非常深刻。
“天劫亦是殺器!”
此時此刻,他也剛好學以致用,利用蘊含劫雷的一筆仙紋,坑殺了師伯的魔念。
“師伯身上,值得自己學的,還有很多!”
道心種魔也好,天機詭算也罷;
還有利用天道規則,鎮殺強敵的思路,都讓墨畫受益匪淺……
師伯“以身作則”的教導,自己一定要牢記!
墨畫認真點了點頭。
隨後他眨了眨眼,又看向識海之中飄逸的,充盈的神念,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
道心種魔的魔念被劫雷抹殺,意念被粉碎,但卻殘留下,雖不純淨,但卻十分渾厚,異常磅礴的詭道神念。
這種詭道神念,呈黑灰色。
是被大道磨滅過,又被劫雷抹殺過,包含詭道變化的,強大的無主的神念。
墨畫眼睛微亮。
“這是師伯‘送’給我的,自然也就算是我的!”
“師伯真是好人!”
墨畫心裡感激道,而後兩隻眼睛,閃閃發光。
若是煉化這道強大的詭道神念,自己的神識,是不是可以突破長久以來的瓶頸……
墨畫心頭微熱,當即打坐冥想。
開始一點點,吞噬這些詭念。
道碑替自己磨滅過,劫雷又替自己抹殺過,所以這些詭念,應該是安全的,也無需自己,再顯化陣法,重新焚化……
空中渾厚如海的神念,充斥四周。
墨畫屏氣凝神,張開小口。
一縷縷帶著黑灰色,還有一些詭異氣息的神念,被墨畫吸入腹中。
墨畫心神一震,不由睜開眼睛。
這些神念……
好像有點不對。
這裡麵似乎包含了,一些天機詭算的變化,和對神識詭道的感悟……
這種感悟,似乎是師伯的感悟……
墨畫雖然不知道,這種感悟有什麼用,但想了想,師伯那麼厲害,這種感悟,肯定也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