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士,亂七八糟的花樣好多!
這點心思,不花在正道上,竟全用來設計“酒為色媒”的勾當了……
酒菜還賣得這麼貴!
墨畫很生氣。
他往中間跳舞的女子中間看了看,忽而又是一怔,眼睛微微眯起。
他發現了,舞台角落,有個陪舞的女子,姿色平平,腰肢纖細,但一舉一動看著很有問題……
墨畫神識一掃,心道果然。
這女子,是個男子!
而且他心中微動,忽而很篤定,這人就是那個斷金門的叛徒,也就是這次懸賞要抓的人!
煙花之地,男扮女裝。
墨畫哼了一聲。
傷風敗俗!
他立馬用太虛令,給慕容師姐發了一條訊息:
“師姐,我找到叛徒了!”
太虛令是可以用來傳訊的,僅限同門。
這是後來慕容師姐教他的,墨畫一開始不會玩,所以沒怎麼用過。
不過瞬間的功夫,慕容彩雲便回複了:
“在哪?”
墨畫:“青樓……”
慕容彩雲:“……”
對麵沉默了許久,似乎想不明白,墨畫怎麼找著找著,就找到青樓去了,但十幾息之後,還是有了回複:
“哪有青樓?”
墨畫將酒樓的名字發過去了。
慕容彩雲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保護好自己。”
“嗯嗯。”
墨畫點了點頭,但心中有些奇怪。
這句“保護好自己”,有點怪怪的……
我有什麼要保護的呢……
大概兩炷香的時間後,歐陽楓和慕容彩雲便到了酒樓門口。
小二同樣驚愕了一下,聽到他們是來找師弟的,猶豫好久,這才放兩人進去,但也難免起了戒心,目光一直盯著他們。
三人便壓低聲音說話。
“師弟,你怎麼到這裡了?”
墨畫擺了擺手,“這不是重點。”
他又指了指還在台上跳舞的,那個男扮女裝的,細腰濃妝的“女子”:
“這個很可能,就是那個叛徒。”
墨畫幾乎可以斷定,但還是謙虛了點,沒把話說絕。
慕容彩雲和歐陽楓都有些驚訝,兩人皺著眉頭,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目光都微微銳利。
“男扮女裝,在這裡跳舞,倒是個掩人耳目的好辦法……”
“恐怕不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有“副業”也說不定。
就算是叛門弟子,就算是被通緝的罪修,也是要討生活的……
“怎麼辦?”
“直接下手麼?”
“會不會打草驚蛇?”
歐陽楓和慕容彩雲商量著。
墨畫道:“我把他‘點’過來。”
慕容彩雲兩人一愣,“點?”
“嗯嗯。”墨畫點頭,“能點他過來陪酒,然後我們趁機抓住他!”
這下慕容彩雲終於忍不住了,“師弟,你……常來?”
怎麼一副熟客的模樣……
墨畫板著臉,嚴肅道:“我是正經修士!這種地方,我從不來的!除非迫不得已……”
慕容彩雲狐疑地看了墨畫一眼。
“這是為了完成任務!”
墨畫補充道。
歐陽楓苦笑道:“抓住那叛徒要緊。”
“楓師兄說得對!”墨畫點了點頭,招了招手,喊來小二,往台上一指,點了那個男扮女裝的修士:
“我要‘她’來陪酒!”
小二一怔,對墨畫“刮目相看”,隨後上去,喚了那“女子”下來。
那“女子”知道自己被“點名”,神色有些錯愕。
小二指了指墨畫三人,“女子”目光微凝,而後低頭垂首,一臉溫順地向這邊走來,但腳步卻越走越慢。
墨畫道:“他要跑了……”
歐陽楓立馬閃身,衝了上去,伸出大手,便要將那“女子”抓住。
可那“女子”早有所料,身法淩厲,帶著淡淡金光,急速向後退去。
歐陽楓一把沒抓住他,繼續閃身向前,可卻被一個陌生男子攔住了。
男子一臉輕浮,笑道:
“這位道友,看你也是一表人才,怎麼這麼不知憐香……”
歐陽楓不耐煩,不待他說完,一腳把他踹飛了,而後繼續向那“女子”追去。
那“女子”在前麵跑,這下不裝樣子,看動作的確是個男子,而且身法的確極好。
慕容彩雲施展五色靈光,拖延那“女子”的行動。
墨畫手抬到一半,然後又停住了,心思微動,便將水牢術,改成了火球術。
而且也不顧及準頭,對著那“女子”,一記接一記地放火球。
這火球術放得很隨意。
大多數火球,都被那“女子”躲掉了,然後砸在了酒樓裡,火光四溢,又轟又炸,搞得一片狼藉。
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煙花之地留不得……
墨畫打定主意,更不留手,好好的酒樓,很快就被他用火球術,毀了一大片。
粉色帷幕燒了,台子倒了,酒樓後麵傳出一片男女的驚叫。
酒樓的老板,更是麵色煞白。
他做的是不見光的生意,在乾學州界附近,開青樓暗娼,一旦見光,就會倒大黴。
但他又不敢動手。
因為歐陽楓和慕容彩雲一看就修為身後,來曆不凡,他未必能得罪得起。
“酒樓”一片喧鬨雜亂。
那“女子”也趁機逃了出去,沿著街道向北跑去。
歐陽楓追了過去。
“追!”慕容彩雲果斷道。
“好!”
墨畫點了點頭,順勢“逃”了個小單。
外麵的喧鬨,也引來了不少修為,既有謝家的,也有道廷司的。
道廷司的修士,見到酒樓裡,一堆衣衫不整的男女,不用想也知道這“酒樓”,賣的是什麼酒。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查也得查。
而謝家也知道,那個在逃的“女子”,便是斷金門的叛徒,也是他們謝家追緝的人。
於是雙方,一齊開始追這個男扮女裝的叛徒。
但這叛徒,身化金光,迅疾而淩厲,極難追上。
而追了幾條街後,忽然便沒了他的身影。
謝家修士氣急敗壞,怒罵不止。
歐陽楓和慕容彩雲也皺起眉頭,墨畫卻目光明亮。
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那個叛徒,轉到街角,躲在一個陰暗的巷口,不過幾息時間,就給自己換了一身裝扮,還有另一副臉皮,扮成了一個普通的,平平無奇的男修士。
“這是……易容?”
墨畫目光微動,來了興趣,便用手一指,偷偷對歐陽楓道:
“楓師兄,那個人!”
歐陽楓一怔,他很想問,墨畫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但時間緊急,來不及細問,而他也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墨畫的判斷。
歐陽楓裝作不經意,悄悄向那男修靠近。
可那男修,嗅覺十分機敏,一見歐陽楓近了他十丈之內,立馬撒腿就跑。
看他身法上的金光,的確就是那個叛徒!
歐陽楓拔劍繼續追去。
就這樣,這叛徒一邊催動身法,拚命地逃,一邊找機會,易容裝扮,想從墨畫三人手中逃脫。
墨畫也沒急著出手,而是環顧四周,暗中操縱,在不知不覺中,將這叛徒,逼到了璧山城東,一處沒有人煙的山林中。
不能在城裡抓,不然他就落到了謝家的手裡,自己也沒法打探消息了。
一切如墨畫所願。
四周沒有其他人。
也那個叛徒,也被他們三人堵住了。
那叛徒現在扮成一個大漢,氣喘籲籲地看著三人,難以置信道:
“你們……究竟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墨畫笑眯眯道:“你猜。”
大漢麵皮抽動,滿眼怒意,隨後他冷笑一聲:
“就算你們能認出我,那又如何?在我這門嘔心瀝血,苦修十年的遁金身法麵前,一切都是徒勞。想抓住我?癡心妄想!”
大漢麵露不屑,呸了一聲,將身法催到極致,金光滲入雙腿,腳下生風,轉眼就想再逃。
墨畫手指輕輕一點,水牢術瞬間降臨。
一臉囂張的大漢,刹那間就被水牢術鎖了個結實,平地摔了個狗吃屎。
墨畫搖了搖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這點雕蟲小技,還想在自己麵前班門弄斧……
歐陽楓走上前去,大漢還想掙紮,被歐陽楓一劍劈在肩膀上,又一腳踹在地上。
他隻是身法好,真論修為,根本不是歐陽楓的對手。
歐陽楓取了這大漢的儲物袋,用道廷司的二品靈鎖,將這大漢捆了個結實。
慕容彩雲看了眼墨畫,目光微動,不由問道:
“墨師弟,你把他騙到這裡,是想問他什麼?”
“嗯嗯。”墨畫點頭,“這裡沒人,方便問點東西。”
慕容彩雲想了下,點頭道:
“行,那你問吧。”
抓到人,任務就算結束了。
在此之前,墨畫問點東西,倒無所謂。
墨畫便對那“大漢”道: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告訴我!”
那大漢嘴裡吃著土,“呸呸”了幾聲,冷笑道:
“小鬼,你做夢!”
歐陽楓搖了搖頭,“這人嘴還挺硬的,恐怕撬不開。”
墨畫問道:“能用刑麼?”
歐陽楓一滯,“用刑……”他轉過頭,看著慕容彩雲,神情複雜,仿佛在說,“你們太虛門的小師弟,都是這樣做事的麼……”
一言不合,就想用刑。
慕容彩雲無奈道:“彆太過分吧……至少……”
慕容彩雲想了半天,無奈道:“彆太明顯……”
到時候讓道廷司,或是讓謝家,知道自己這邊用了私刑,問了東西,就不太好交代了。
“放心!”墨畫笑眯眯道,“我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墨畫點頭,“嗯!”
考慮到會麵臨這種情況,他早就準備好了。
墨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鐵板,上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看著就“疼”的陣法。
歐陽楓兩人眼皮都禁不住跳了一下。
墨畫將鐵板放在地上,對那大漢道:
“你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