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界都說他是拍電影壓力太大,才造成抑鬱症複發,但心裡有數的網友都知道他那是遭報應了。
家人們清楚他私底下乾的缺德事,以為他是丟魂才神誌不清,於是慌慌忙忙地帶著他去找之前一直有來往的高人幫忙。
好不容易到了他家,卻從對方的徒弟口中得知,他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暴斃而死。
聽說死前夜夜都在做噩夢,回回驚醒都念叨著“閻王來抓我了”,很是玄乎。
求助無果,肖影帝的家人隻好把他帶回去交給醫院。
但不管做多少次檢查,他的健康報告都顯示沒有任何異樣。
即便如此,男人的身體卻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肩不能提,口不能言,如同一具了無生氣的
骷髏,隻能機械性地張嘴等人給他喂飯。
要一直這樣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會間歇性發瘋鬨失蹤,還不止一次被路人偶遇在街邊和乞丐搶垃圾吃。
這事頭次上新聞大家還覺得唏噓,覺得昔日光鮮亮麗的影帝怎麼會淪落至此,但久而久之形成固有印象了,甚至開始覺得他好像原本就是天生的乞丐樣。
——惡有惡報,這家人有今天都是自己造的孽。
——還好有少言大師幫忙,不然肖翔現在不是就跟肖香一樣了!他們家受這些都算輕的!
——希望肖翔退圈以後也要天天開心,最好偶爾在賬號發發日常讓我們粉絲知道你過得好。
是的,肖翔退圈了。
年紀輕輕就經曆一夜爆紅和一夜全網罵對她來說是磨煉也是成長,但回過頭來她才發現,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更值得熱愛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她選擇淡出娛樂圈,好好生活。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肖翔的學習成績終於重新回到名列前茅的位置,平時沒事還經常去道觀裡做義工,跟老觀主學習拉二胡。
肖妍身為母親,當然是舉雙手讚成寶貝女兒的意見,她現在覺得沒什麼比身體健康更為重要的事了。
“肖翔肖翔,自由飛翔!肖翔肖翔,身強力壯!”
“媽,你這比我班主任選的運動會加油口號都土。”
“……”
“不許這樣說媽媽。”
乾完這單的黃少言,終於心滿意足地躺在暖和的床上好好休息了一整天。
她腦內接受係統提示的聲音,開心得牙露不止八顆,“恭喜宿主完成S+任務,獲得陰德200點,目前積攢陰德10000點。”
“這麼快就一萬了?”
“因為一直有有緣人向您贈送陰德值。”
“有緣人?”
黃少言點開係統界麵查看,陰德贈送名單上密密麻麻。
陰界-閻王、陰界-王馬蘭、陰界-追劇達人、陰界-野鬼癸號、陰界-董仕章……
天界-花神、天界-財神、天界-雷祖、天界-西王母……
好啊。
合著她在地府和天界的人脈比人間廣。
*
立冬那天,黃少言做了個夢。
夢裡身披彩霞的西王母自天邊而來,伸著手指著在她額頭上點一下,隨後輕聲說了句什麼。
她想伸耳朵過去聽清楚一些,下一秒人卻已經從夢中醒來。
按理說神仙托夢如果是想傳達信息,肯定不會讓你在醒來後忘記的,但黃少言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王母娘娘在自己耳邊囑咐的那句是什麼。
她隻得爬起來登CC後台找找是否有什麼來自天界的新委托。
打開之後發現西王母的那條委托還是一直掛在榜單上,根本沒有顯示“完成”的字樣。
黃少言心裡疑惑,她在這裡待了半年,都快從青蔥少年熬成婦科聖手了
,任務居然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王母娘娘不會是想我在這待完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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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想想也不是不行。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準備洗漱,拿牙刷的時候,膝蓋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額冒冷汗。
正常人可能隻會暗道一聲倒黴,但黃少言不是。
她眉頭一跳,尋思著這可能是個外應。
想到這她立刻跑去算卦。
“我今天有一劫?”
自己的運勢黃少言早就預測過,彆說今天、就算這一整個月她都應該是無事發生的狀態才對。
非要說什麼變數……隻能是昨晚那夢。
聽說所有女仙想要飛升,都得經過西王母的考驗。
難道這就是她的考題?
“係統,係統?”喊了半天,大腦裡還是一片安靜。
黃少言覺得有些不對勁地握住玉佩感應,結果發現它一直散發的隱隱熱意不見了。
她皺著眉對著鏡子刷牙,腦中思緒萬千。
[什麼意思?是因為我的陰德值滿了所以係統自動解綁?]
[可是係統都解綁了也就代表著任務全部完成,為什麼……]
[嗯?這是什麼。]
黃少言瞪大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準確來說是自己的頭頂。
“這些字是怎麼回事。”
她抬手在腦袋上晃晃,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抓住。
於是又嘗試在腦袋裡想東西。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果然又從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心理活動。
[驚!竟然不是幻覺!]
[等等……]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綁定係統之後的各種細節。
為什麼大家總是喜歡盯著她的頭頂看。
為什麼自己紅得那麼快。
為什麼……
“不會吧,這段時間我腦袋頂上一直帶著這玩意?”她差點讓牙膏沫嗆到。
“銀花阿婆,銀花阿婆?”
黃少言嘴都顧不上擦,急匆匆下樓喊人。
“怎麼了,一大早上的嘰嘰喳喳。”金銀花正在廚房煮粥,轉頭就給她遞了一勺。
黃少言忍著燙吞下,然後迫不及待地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你是不是一直能看見這個?]
金銀花“哎呦”一聲,“你自己不知道呢?”
[我當然不知道!]
[要是知道就不在腦袋裡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金銀花仔細回想,然後表示認同,“嗯,你腦袋裡一天到晚想得確實都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今天是三輪大伯襪子破了個洞,前天是來福看上了村口的翠花,還有大前天賣菜的和殺豬的搞外遇也全讓你捅出來了。”
“你看現在,大家夥們為了看熱鬨,就
算腳上得個雞眼也非得上醫館來掛個號。”
她嘿嘿一笑,“彆說,我這小破館一大半收入都靠你。”
“您還取笑我……”黃少言耷拉著一張臉,“完蛋,我這一天天的泄露多少天機啊。”
怪不得卦象說她今有大劫,合著在這等著她。
“沒事,我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不過換以前,肯定把你當什麼妖魔鬼怪抓去燒。”剛說完,金銀花立刻拍嘴巴,“呸呸呸!你瞧我這嘴淨說些不吉利的。”
“彆擔心啊,三條腿兩個頭的人我都見過了,你腦門上冒倆字算什麼稀奇事。”
“怪不得周明會找上門呢。”
“什麼?什麼明?”
“沒什麼。”黃少言擺擺手,抽了張小板凳自個兒坐門口消化去了。
不過習慣這事哪兒是那麼容易改的。
就算她再努力壓抑內心情緒,做到麵無表情,但還是擋不住腦袋上的真心話瞬間碼出二裡地。
隔壁村秀芬大清早上醫館來找人,老遠就看見她跟複讀機似的在那製造彈幕垃圾。
[完了完了完了瘋了瘋了瘋了救命救命救命……]
“黃醫師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她扭頭跟同行的朋友說話。
“是啊,看著臉色好差。”朋友皺眉,“現在找她說這個事,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能不說!合著不是你侄女你不著急是吧。”
“我沒說不管你侄女,我是說黃醫師她……”
兩人終究還是磨磨唧唧地走到醫館前。
“早啊,黃醫師。”
看見客人,黃少言立刻起身,“秀芬姨,你們來這麼早?快裡麵坐。”
“謝謝黃醫師。”
把人請進屋,她去拿紙杯,“外頭很冷吧,我給你們去泡點熱茶。”
她微笑的表情看不去異樣,轉身時腦袋頂上一連串字卻冒出來。
[好煩好煩好煩,今天好煩!不想上班!]
[我自己的事都沒解決我怎麼給人看病!我!怎!麼!看!]
秀芬坐在原地打了個哆嗦,內心打退堂鼓。
“那什麼……咱還和黃醫師說嗎?”
“廢話,剛才在外麵不是你堅持要來的。”
“要不你幫我說一下?”
“我不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