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其他人也有想法,戰甲道:“誰能想到會出這檔子事,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我看微博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偃師說:“聽說簡淮寧塌房了呢,曼曼你不是最喜歡江哥了嗎,現在還能認可他和江哥在一起嗎?”
聽到眾人在聊這個,原本要退隊伍的簡淮寧動作頓了頓。
曼曼回答說:“以前我還追過他的哥哥參加的那檔綜藝呢,那個時候我還小吧,就是覺得電視機裡麵的人彈琴好聽,當時還拿手機發短信給他投票呢,我也沒想到原來他哥哥就是因為他死的。”
簡淮寧的心滿滿的沉下來。
曼曼卻忽然轉了話鋒說:“一開始我知道這個事情是生氣的,但是後來我又想,批評簡淮寧做什麼呢,那個時候他應該也沒多大吧,我估計也就16歲的樣子,小孩子想要哥哥回來過生日又不是什麼大罪啊,他也不知道會有車禍發生吧,乾嘛把錯全怪在他身上呢?”
戰甲此刻也說:“是吧,但是好多人都說他太任性了,害死親哥呢。”
偃師道:“他也怪倒黴的,攤上這種事情,誰小時候沒任性過啊,是不是對他也太嚴苛了。”
曼曼也嗯了一聲說:“是的,現在我就希望節目能正常播出吧,不過陳川找人代寫歌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真的,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戰甲道:“是吧,聽說他的工作室出來辟謠,說網上的都是謠言!”
眾人又開始新一輪的議論。
簡淮寧默默的退出了隊伍。
把電腦關上後,他也沒有力氣去看微博上的事情了,從曼曼等人的嘴裡基本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陳川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就算有實錘的證據,隻要沒有涉及到違法亂紀上麵,他的粉絲也不會相信,而陳川也就還能翻身。
終究還是要一擊猛藥才行啊……
簡淮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著這些事最後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麵的陽光也灑落進來,這一覺睡的其實並不踏實,夢中光怪陸離,沉沉的夢魘拖著他起伏。
簡淮寧坐起身拿起手機看了眼,八點了。
簡單的在浴室裡洗漱了一番他下樓,發現樓下也沒有人的蹤影,但卻在桌子上發現了紙條,他拿起來就看到了江望熟悉的字跡:
【早上有通告要提前過去,給你早餐在餐廳記得吃完飯再出門,我司機的電話在下麵,如果出門可以聯係他】
江望雖然提前走了,但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簡淮寧放下紙條轉身到餐廳去,看到了在保溫盒子裡麵的小籠包和小米粥,還冒著熱氣,他坐下來慢吞吞的把早飯吃掉,今天的計劃是去找季總關於尋找那位琴師的事情,一般這種事情都是要提前預約的,之前季總給過他名片。
吃完早飯後。
簡淮寧把名片找了出來,看著燙金名片上的聯係方式,猶豫片刻還是用手機撥打過去,他想著可能是秘書接的電話,卻不想——
“喂。”
一道清冷卻又有壓迫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簡淮寧愣了愣:“季總?”
電話那頭頓了頓,終於開口:“簡淮寧。”
簡淮寧沒想到季文清這麼容易就聽出了他的聲音,便道:“是我,我有點事情想去找您,不知道您方便嗎?”
季文清那邊似乎有人在彙報什麼,但是這會兒聲音停止了,隻能聽到他說:“可以,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告訴你。”
簡淮寧道:“那太好了,您現在在哪裡?”
季文清告訴他:“我回A市了,就在豐角大廈,你如果要過來的話,我讓我的司機去接你。”
簡淮寧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找車過去。”
“你自己過來的話沒有人帶路是見不到我的。”季文清很冷漠的開口說:“不要浪費時間。”
“……”
簡淮寧終於明白對一個商人而言效率代表什麼了,便道:“那好,我的地址是……”
季文清記下來說:“在小區門口等著,我的司機半個小時後到。”
簡淮寧答應了。
雖然是要去見季文清但是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他隻是把江望給他的文件帶上,然後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就出門了,出門前檢查了一下屋裡的門窗,猶豫片刻後到底還是戴了個口罩,拿上手機才出發。
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有車在等著了。
不需要問他怎麼知道這個應該就是季總的車的,畢竟那輛加長版邁巴赫亮閃閃的車標停在老舊的街道上,任誰想不注意都難。
簡淮寧走過去,司機就下來彎腰鞠躬為他開門:“請。”
仿佛在對待什麼貴族世家的小公子一般禮數周到。
簡淮寧道:“謝謝。”
司機禮貌的點頭,然後回來開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效率又周到,讓人懷疑這是什麼訓練有素的機器一般。
車子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豐角大廈。
司機終於開口說:“您跟我走專用電梯上去。”
簡淮寧被這種處處儀式感的方式驚到了,隻能點頭說:“好。”
最高層是總裁辦公室。
地板光潔明亮不染一絲塵埃,大玻璃裡麵可以看到季文清的辦公室,依舊是極其的簡單優雅,就連每個擺設似乎都經過精心的設計,就好像季文清這個追求極致的人一般。
司機道:“您請進。”
簡淮寧邁步走了進去,季文清正在處理擠壓的文件,聽到有人進來了也不抬頭,隻道:“茶在茶幾上,解暑的,可以喝。”
……
簡淮寧走到沙發坐下說:“我是不是打擾您忙了。”
季文清的筆在文件劃過,清冷的眉眼掩藏在眼鏡背後,聲音很理智:“是我太忙,不是你來的不是時候。”
簡淮寧花費了好一會才消化這句話。
季文清手下的動作不停:“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簡淮寧終於開口道:“是為了我哥哥的事情。”
正在辦公的人筆下的字忽然就停住了,筆鋒在紙上劃出點痕跡,拉出一段長長的尾巴,在整齊的字跡上顯得格外突兀。
季文清終於抬起頭來看他,推了推眼鏡道:“是你最近和他的新聞嗎,如果你感到困擾的話,我會派人去處理。”
簡淮寧說:“您不怪我嗎?”
季文清很平靜的開口說:“以簡淮亦的性子,他是不會願意任何人把錯誤怪在他弟弟的身上的,我幫你,也是在幫他。”
簡淮寧才發現,季文清真的很了解哥哥。
明明他們隻是年少時相處過那短暫的三年,但是季文清卻好像已經被哥哥了解的深入骨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他可以篤定,季文清會幫助他。
簡淮寧開口說:“那您能再幫我一件事嗎?”
頓了頓。
他換了個說法:“也算是幫我的哥哥。”
季文清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簡淮寧的身上,與平時裡那種淡淡的打量不同,這樣的目光似乎是帶有力度的,讓人如同鋒芒在背,他道:“什麼。”
簡淮寧與他對視,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我哥哥的死……不是意外。”
從自己在國外得知這件事到回國,還有陳川的一些列表現,還有自己收集到的種種證據,夏博文還有黃毛他們的口供全都慢慢的說給了季文清聽。
季文清的臉色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冰冷如霜,他看著簡淮寧道:“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簡淮寧道:“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您,畢竟您跟我說,您和我哥哥隻是普通的朋友,交情也不深。”
季文清似乎頓了頓,他垂眸,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似乎是無聲的自嘲的笑了笑。
簡淮寧總覺得他好像也有什麼沒有告訴自己。
季文清卻抬眸看向他,用篤定的語氣說:“我會幫你,你把那個琴師在你們學校的資料發給我,一周內我會把這個人帶回來。”
簡淮寧有些驚訝他的效率。
季文清卻隻是開口詢問他道:“對於陳川,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
簡淮寧認真的回答說:“陳川他的罪責如果能做實故意殺人罪的話,肯定是要被判刑的。”
季文清卻好像並不滿意隻是判刑這個結論,他的眉眼裹著一層淺淺的戾氣,修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桌子上輕點著,仿佛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簡淮寧自己也有掩蓋不住的恨意,他低聲說:“後麵的話我會跟江老師還有夏博文一起商量怎麼讓他認罪,總而言之,我想要他得到懲罰,一輩子都在悔恨和懺悔中度過,我想為哥哥鳴冤報仇,也要讓陳川身敗名裂。”
這麼多年了。
他怎麼可能願意繼續讓陳川好過呢!
季文清似乎也終於認同,他開口道:“嗯,後天恢複錄製的時候我也會回去。”
簡淮寧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季文清對哥哥的感情應該絕對不止是普通的交情了,他一時有些感動,這麼多年了,還有人記掛哥哥一時又不知道怎麼感謝好,隻能道:“謝謝您為了哥哥做的這些事,您來參加這檔綜藝的目的也是為了哥哥嗎,難怪您到時會一直給我寫信。”
季文清不答反而道:“是嗎,你以為參加這檔綜藝目的不純的人隻有我一個?”
簡淮寧愣住:“什麼意思。”
季文清卻從辦公室的抽屜裡拿出一份資料來,對簡淮寧說:“你上次拜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簡淮寧終於想起,在那個時候,也有一個匿名的富商在幾年前曾經花重金買下了墓地,這個人願意為哥哥做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很關係哥哥的,至少關係匪淺。
想到這裡。
簡淮寧有些高興的站起來說:“查到了嗎,對方是誰?”
季文清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你認識的人。”
簡淮寧有些驚訝:“我認識的人?”
“誰呀?”簡淮寧一邊接過袋子一邊說:“我認識的人裡麵也有這麼關心哥哥的嗎?”
紙袋子被打開。
簡淮寧抽出了裡麵的資料卡,就看到了上麵顯示的信息,五年前,那位幕後的富商以公司的名義下的競標要保下簡淮亦的目的,公司的法人是遠程集團,早在多年錢,遠程集團曾經是現在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峰尚的附屬子公司,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名為江成功,而這位董事長有一位獨子。
簡淮寧的手驟然捏緊紙,有些微微的顫抖,目光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卻又早有預料的往下,白紙黑字的資料頁上清晰的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