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清自幼就是家族中特殊的存在。
他極其的聰慧, 彆的孩子咿呀學語,還在哭鬨玩樂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研究那些機關玩具怎麼解, 研究怎麼才能讓總是喋喋不休總是拿那個蠢斃了的玩具來逗他笑的父母閉上嘴了。
他出生的家族注定讓他不會平凡。
從記事起, 家族的聚會長桌總是坐滿了衣著光鮮亮麗的人,他們每個人最擅長的是戴著虛偽的麵具說謊話,沒意思的緊, 他覺得很無趣, 甚至覺得哪怕看著樓下的小黑狗在花園裡打滾都比這些會顯得有一絲的多。
他自幼聰慧。
來往家族的人每個人見到他都會感慨他的聰明。
當然這些人的感慨中帶著幾分真情切意他不得而知,隻是在他被查出了短命的絕症時, 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可憐,父母很愛他,所以他經常見到母親偷偷的哭泣,隻有季文清本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他不明白死亡有什麼可怕的,因為他知道,人都是要死的。
也許他生來聰慧, 是老天爺可憐他,讓他可以比彆人更早的認識和了解這個世界, 因為他的時間門原本就不多。
後來母親不知道從哪裡尋的大師。
大師告訴母親,在東方的國度有他生命中最大的轉機,是緣也是劫,隻要他能夠去東方的國度尋找到他的機緣, 他就能長命, 至少能活過20歲。
母親非常的高興,那天,她抱著他說:“我就知道我們的兒子一定還有救的!”
季文清倒是平靜。
母親摸著他的腦袋說:“寶貝不開心嗎, 大師說了,你可以活下去了,你不高興嗎?”
季文清稚嫩的臉龐卻是格外的平靜,他隻說:“可是母親,是活著還是死亡,不應該是我自己的事情嗎,為什麼我的命運要和其他人有關。”
是生是死,他從來都覺得隻能自己做主。
那時。
母親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等你以後就知道啦。”
其實那個時候,季文清知道,母親偶爾會背著他抹淚,說他從小感情淡漠,不與人交際,要如何才能遇到屬於他的機緣呢。
而他的父親總是在旁邊輕聲安慰說:“沒關係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機緣。”
緣分?
季文清不信這個。
甚至看到那個所謂的大師時,他還在想,對方怕不是一個為了哄自己父母開心的騙子,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所謂的命運呢,隻不過是因為得知自己的病情後,父親和母親太過於傷心了,所以那位所謂的大師編製了一個有些過於美麗的謊言而已。
他不信這個,但是他不願意讓母親再偷偷的流淚了。
八歲那年。
他來到了東方的國度。
為了能夠靜養不被打擾,他住在一個遠離塵囂的小鎮子上,這座鎮子上有一個度假山莊被他的父母買了下來專門給他養病,家裡的生意都在Y國,所以他和管家還有保姆阿姨住在小鎮子上,大部分的時間門他都在靜養,其實那些課程他都早已經學會了,隻是為了不與其他人脫節,所以還是要去學校讀書。
第一次來到那間門學校的時候。
老師讓他和同學們做個自我介紹。
季文清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混血孩子的臉龐總是過於優渥的,他有一雙蔚藍的眼眸,深邃的五官,還有那過於斯文儒雅的貴氣,都讓他顯得格外的出眾,很多孩子都對他過於的好奇。
但是私底下。
在第一次的體育課他不能跑步後,就有孩子在私底下議論:
“聽說他得了絕症。”
“我爸媽不讓我跟他玩。”
“說他是個短命鬼。”
“如果碰到他要賠很多錢。”
在一群健康的小孩子裡,季文清顯得格外特殊,很多孩子都對他敬而遠之,因為他過於體弱的身體,甚至平時走路的時候,遠遠的,彆人也會避開他。
他成了異類。
但好在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
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那些他本來也不需要什麼朋友。
第一次見到簡淮亦的時候,是始料未及,因為他的身體緣故,他沒有辦法在學校的食堂用餐,每次中午都是回莊園用餐,隻是這一天學校要搞活動,下午上課的時間門縮短,來不及回莊園,所以管家把他的飯放在了飯盒裡給他帶來。
管家詢問他:“需要我為您在外麵找一個包間門用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