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玉就算身為前宰相、現幽州都督,可也不能說睡就睡隋朝公主,還是個和親突厥的公主。
突利這小子是真壞,儘乾些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跟頡利入侵唐朝,卻幾次暗裡跟李世民私通,不僅單獨撤兵,甚至還跟李世民結為異姓兄弟,伱說正常人誰乾的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
“昨夜什麼都沒發生,公主在它帳歇息,還請郡王帶回去。”懷玉無奈道。
突利卻嗬嗬一笑,“我以突厥傳統的最尊重的待客方式,以淮南公主待都督,這事早已經人儘皆知了。”
懷玉臉黑。
想翻臉。
這狗日的真是故意的。
“郡王這是何意?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在幫郡王,郡王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我以妻子招待,還不夠麼,那我直接把公主贈與相公吧,以後她就跟隨郡王,為妾為婢,都相公說了算。”突利倒是打蛇纏棍上,得寸進尺了。
“其實公主在草原過的挺不習慣的,一直想回中原,如今便讓她隨相公隨中原吧,也算得償所願,昨天我讓她來陪武相公,也並非強迫於她,而是征得她自願同意的。”
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真是為了自己的大汗野心,啥都能付出啊。
“我可以帶公主回中原,把她送回郇國公府,但其它的就沒必要了。”
“可是昨晚這事,我們那邊已經人儘皆知,不僅我突厥眾人都知,奚、契、霫諸部也都知曉了,這事可沒法再封口。”
這個老六。
懷玉頭痛,看來自己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估計免不得要被禦史彈劾一波了。
真想把突利直接拿下,然後砍下他腦袋,調兵乾翻突厥牙帳兵馬,直接滅了他們。
看著這個瘋子,武懷玉甚至還得慶幸,幸好他昨晚隻是讓淮南公主來,沒讓河間公主來,否則他敢在突利牙帳,睡了大唐和親突厥的河間公主,那才真要命。
現在問題,他睡沒睡河間公主都不重要了,突利已經咬定他睡了,甚至早早就把消息放出去了,根本說不清楚了。
武懷玉叫來了蘇烈、衛孝節、盧承業、李突地稽、浮榆、高威等一行人,又有突利、賀邏鶻、可度者,以及契丹首領大會摩會和其子大賀窟哥,契丹彆部首領孫敖曹等都在。
孫敖曹是跟突地稽一樣,很早就歸附隋朝的,曾被授金紫光祿大夫,武德初,李淵授孫敖曹雲麾將軍、遼州總管,相比起大會摩會率領的契丹主體依附突厥,其實孫敖曹一直都是內附中原,但他們名義上也是隸屬於大賀氏家族管理。
“請淮南公主。”
武懷玉讓人請來了淮南公主楊氏,
淮南公主重新換上了一套漢家衣裙,金釵步搖、刺繡錦袍外罩貂裘,很是雍容華貴,跟昨夜那個昏暗燈光下牛皮帳裡的可憐女子完全不同。
其實淮南公主還很年輕,大業末年,始畢可汗為長子突利求娶隋公主為妻,隋以郇王楊慶之女冊封為淮南公主,和親突厥。
公主出塞,楊廣就在江都被弑,這一年也是李淵建唐那年,武德元年。
算來,公主到草原十二年了。
來時也才十四,現在也不過二十六。
沒有生育過的公主,看起來依然非常的少女。
塞外的風霜並沒有讓她凋謝,她依然很堅強。
公主進來,是那般的傲然。
她目光直接望向武懷玉,甚至都沒看丈夫突利一眼。
武懷玉被看的有點尷尬,不過昨晚情況更加尷尬一些,他咳嗽兩聲,目光移開。
“郡王說公主離開中原十二年,十分思念家鄉和父母親人,郡王想委托我帶公主南下回中原,不知公主可願意同行?”
公主一直望著武懷玉,昨晚一夜無眠,早上補了妝依然還不能完全摭掩憔悴,但她還是保持著那份高傲。
看著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她的武懷玉,她心中一聲歎息,不知是喜是悲,轉頭扭向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笑著道,“公主就跟隨武相公去吧。”
這話模棱兩可,甚至孫敖曹與大賀窟哥居然都笑了出來。
明顯是突利有意宣揚昨晚公主侍武相公寢一事,沸沸揚揚,讓他們忍不住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