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金蟬脫殼圍不住
李績策馬狂奔，身後是五千並州輕騎。
北風漫卷軍旗獵獵，
黑城往西北四百裡，抵達諾真水（艾不蓋河），戰馬踏過河麵堅冰，抵達北岸，風雪中一支靺鞨蕃騎打著幽州軍旗出現在眼前。
“並州李績。”
“幽州衙內武思恭拜見總管！”
蕃騎中一位少年甲士迎上前來，明光甲織錦袍外罩貂皮大氅，約摸十六七年紀，
“翼國公家子弟？”
“回曹國公，小的本烏素固部首領扶餘侯之子，現為翼國公膝下義子，幽州衙內軍中效力，”
“你們這是？”
頂著嚴寒又跑百裡，終於抵達鐵山。
“你們是堂兄弟啊，張文德參軍現在饒樂都督府做司馬呢，”
“逃哪去了？”
鐵山這邊也早就飄揚著幽州軍旗，而且留守的幽州將領在審訊俘虜，打包繳獲物資。
“還追啥？”李績搖頭，他知道這回北伐，他們是虧大了。
李績越說越氣，十分鬱悶。
說完李績揮手，五千並州騎兵繼續往鐵山而去。
“都是友軍，何必說借。”高雀兒笑著道，馬上叫來一名隨軍幕僚，“高大膽，快來，”
“應當再派路人往南，萬一他去投鬱射設？”宇文成都道。
李績笑笑，這小子是想拖延他們時間，好讓武懷玉獨攬擒俘頡利之功吧。
頡利逃到這，又派人去召集附近部落來集結，
結果他倉惶又逃竄遠遁，那些不知情的突厥部落，倒是不少陸續奉令趕來，結果都讓武懷玉留在這裡的幽州軍給一支支伏擊收拾，都做了俘虜，他們攜帶來的牲畜、糧草等，也便宜了唐軍。
他們調頭返回高闕堡，一番仔細尋找，終於還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鐵山營裡物資不少，
“這位並州曹國公，伱帶人給曹國公的人馬拔給糧肉還有草料等，”
都是僅剝去馬皮，掏去內臟，簡單的分卸幾塊就擺在雪裡，反正在這麼多人的軍營中，也不怕引來狼，
他們自己則反其道往北跑，還小心的把痕跡掃掉，悄悄的北逃。
登記交接，張文瓘派人搬運，自己也去找李績複命。
李績猜錯了。
“他應當還是去投蘇尼失，而不是可能跑去漠北，畢竟現在那邊幾乎是薛延陀地盤，就剩下一個欲穀設，自身都難保。”
那裡可還有十來萬潰兵，
“直娘賊，又來晚一步。”
“頡利會不會並不是往漠北去，隻是先往北然後又往西行？”
武懷玉雖然多路追擊，甚至猜到了頡利有可能不是去沃野鎮，而是去高闕堡，還特意派了攝圖、宇文成都、安祿山幾個帶著突厥輕騎直奔高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往西北去了，”
又來晚一步。
等到第二天攝圖他們把四散的稅吏全都抓住，也沒見到頡利一行。
“昨日一早便已經往鐵山追擊頡利去了。”
“打聽到什麼？”李績問。
李績歎聲氣，
“算了，不追了，讓翼國公追去吧，我們在這等好消息，”
西路則是從定襄往西經河套豐州，向北經呼延穀、鵜泉後進入戈壁，再經鹿耳山、錯假山等地，行八百裡至山燕子井，再西北經米粟山、達旦泊、野馬泊、可汗泉、橫嶺、綿泉、鏡泊，又七百裡至於都斤山突厥舊牙帳。
“並州李績！”
高侃應下，李績也派了麾下參軍張文瓘對接。
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老實點就在白道那裡跟李靖一樣，繼續圍堵抓那些潰散的頡利部份，
“該死的頡利，居然如此狡詐，他們向北了。”
李績在馬上看著諾真水北岸這一長串的突厥俘虜，還有成群的牛羊，以及一車車的物資，眼裡滿是羨慕。
“曹國公，天冷雪大，你們是否先休整一下，我們這裡有還有許多牛羊牲畜，也還有不少馬肉，也有乾糞燃料，吃頓燉肉住一晚再走吧。”
“翼國公率輕騎繼續追擊下去了。”
武懷玉這小子的速度怎麼這麼快，他從幽州出發，明明比自己到白道遠幾百裡，結果卻比他先到，
而且還處處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