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懷玉再次宴請。
這次請的是在邕州宣化城的所有官員,都督寧純、建武軍使席君買,還有其它一眾官吏,甚至本地有頭有臉的一些士族大賈也請了。
酒宴挺熱鬨,但氣氛反不如城頭燒烤那麼輕鬆愜意。
酒宴結束,懷玉跟寧純又一起喝茶。
“就一萬正兵會不會太少?”
爐子上佛山生產的鐵壺在燒著水,那鐵壺雖是黑乎乎的,但形製和工藝都挺不錯,或許是因為在嶺南內銷的原因,壺上還有雲雷紋和青蛙紋,就跟嶺南的那些銅鼓上的紋飾一樣精美。
水燒開,鐵壺嘴發出蜂鳴。
寧純提起壺,先把茶杯衝泡了一遍,然後給兩人泡上一杯。
這茶葉也是好茶,韶州梅嶺高山茶園所產的翠岩銀針,寧純泡的還是其中最好的雀舌,又稱雪穀龍芽。
這茶葉必須采於春分前後,一芽一葉初展。
純手工炒製而成後,銀針形似壽眉,尖如針,葉背顯露白如銀,葉底青翠,茶湯濃滑芬香。
懷玉品著茶,心裡道寧純不愧是老江湖,知曉他在嶺南愛喝石溪春酒,有喝雀舌龍芽。
“黃家垌距此五百裡,若沿左溪出兵,再經黑水河至黃家垌,距離還更遠。武相當知道,邕州統轄羈縻州三十,可邕州城往西,在左右溪合流處,就算是到了邊緣,再往西的左右溪流域,其實都是蠻荒,都是獠蠻羈縻自治,”
寧純認為就帶一萬兵馬太少了,之前侯君集四處出擊,也是因此獠蠻還沒聯合起來,
而現在他們已經都反出七王了,這個時候就得小心了。
“某建議應當再多調集一些兵馬。”
懷玉品著茶,搖了搖頭,“這次行動是直奔黃家垌去的,兵貴神速。也正因為較遙遠,所以兵馬太多反而拖累速度,補給也易受影響。”
征調一萬戰兵,也還征集了一萬土團,帶上兩萬軍隊的糧草器械,加上水路運輸,也能支撐不短時間。
一個輔兵支持一個戰兵,加上水路,情況還是樂觀的。
懷玉並不打算再從後方征召兵馬,雖然還有不少兵,可需要很多時間,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必須得在叛軍沒成勢之前,重拳出擊,尤其是對為首的黃家垌。
而且如果嶺南的朝廷精銳都調來這邊,那麼其它各地的獠蠻也有可能會壓不住,彆忘了,那些豪族勢力其實也一直還是不小隱患。
沒有了嶺南六鎮威懾著,誰也不敢說不會出意外。
“那調整一下,武相這兩萬人馬,其中一萬四千戰兵,輔兵六千。現在邕州這邊有近一萬五千戰兵,武相隻需要留下一千駐留邕州,其餘的全都帶走。”
實際是一萬四千四百戰兵在邕州,包括懷玉帶來的六千兵,邕州的五千戍兵,兩千四府兵,還有寧純帶來的一千兵。
如果武懷玉留下一千廣州清海軍駐防邕州,那其餘戰兵全調上,都隻一萬三千四,
寧純提出自己能夠再調來六百寧氏子弟部曲從征。
他並沒說讓清海軍留四百守城,他再調來六百子弟部曲協守。
“多帶四千戰兵,更多幾分勝算。”寧線再三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