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武懷玉跟兄長在尚書省門口分彆,
“我離京之前,咱們回趟三原龍橋吧。”懷義提議。
“那就明天,”
盧承慶道,“我聽說,聖人降旨,將鄭仁基女賜給你為妾?”
除了這區劃調整外,
西江水清江石老,石上生茶如鳳,爪窮臘不寒春氣早,雙井芽生先百草。
“嶺南的軍官的自留,這個可以按武公的要求來,”豆盧寬透露。
江、浙盛產草茶,也就是炒青茶葉,蜀茶比較有名的還有團茶。
“盧兄最近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太過操勞了,要不要我一會幫盧兄把個脈,給開個方子調養一二?”
“盧兄啊,其實你跟我一樣清楚,這次事情到底因何而起,所以啊,也就沒必要再去折騰了,說句不好聽的,那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我武懷玉這次已經算是夠克製,夠客氣的了,否則,我若報複,後果比這還嚴重呢。”
皇帝一下子從武懷玉手裡拿走了三分之二的兵,把他管轄的地盤也減少了一半。
這黨弘仁甚至手伸到韶州,還想從豆盧懷讓他那鍋裡搶食。
“武公完全服從朝廷安排,”
十斤茶養一兩芽,
“二郎來了。”兵部侍郎盧承慶從自己公房出來,跟他打了聲招呼,隻是有點麵無表情。
還剩下六千守捉兵,加上他的六千經略軍,這一萬二千人,剛好他這個經略和五個都督,各兩千。
豆盧懷讓接替武懷玉做上韶州刺史,才三年,但真是要政績有政績,私下好處也是賺了無數,根本無需貪汙什麼的,占據這樣有利位置,安排家人隨便做點什麼,那都是暴富。
“從安南守捉裡再抽一千。”
比如清海軍使,仍由賈閏甫擔任,五千鎮兵北調,但他和主要軍官留任。
差不多攤到全國戶上,每戶一貫。
江西洪州的雙井茶,以製作精良而漸出名,
“當然,若真有貪汙之事,早發現,那也能早為朝廷避免損失。”
豆盧寬主動提出,一來是黨仁弘想從豆盧家搶食,二來豆盧寬明顯是想搞掉黨仁弘後,然後扶自己兒子豆盧懷讓接任廣州都督。
盧承慶也接不下去了,
要是鄭家真敢抗旨,那也根本不用在意武懷玉的態度。
再抽走五千,
安南道有鎮兵三千,守捉營兵兩千,巡檢、水師各一千。
豆盧寬都沒料到武懷玉這麼好說話,如此的配合。
武懷玉倒是不急,這種人貪的雖讓人惱恨,其實對整個嶺南道,或者說是對廣州都督府來說,其實也沒太大破壞力,要忍也是能忍的,畢竟他也不敢對武懷玉下手。
似乎早料到會有這天。
盧承慶也隻得起身相送。
“盧兄你如今身為範陽郡公、兵部侍郎,這個年紀有此官爵,前途正好呢,何必要摻合到進去呢,”
這次皇帝旨意,要把原來的那七鎮戍兵,三萬五千人全都抽調回去,不是臨時的,而是永久的。
劃給江東道兩千人。
盧承慶這次被定為氏族誌第三等,那都是享受了皇帝特彆照顧的。
被撤消的永寧軍,軍使高榮轉任桂府的靜江軍使。
原先七個都督的守捉營總共兩萬一,現在抽出一萬五組成新的五個軍鎮。
次子又尚高祖李淵之女萬春公主。
談完正事,武懷玉跟豆盧寬又聊了些豆盧懷讓的事,豆盧懷讓現在是韶州刺史,在那裡有些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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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懷玉知道他說的還是之前氏族誌而起的那八公子的事,八公子裡可也有他們範陽盧氏子弟,雖說不是他這一房的,但畢竟是一族的。事後,族人找到他這來,他也給武懷玉送帖子,想約他談談,可武懷玉根本不理他,
武懷玉隻是微微笑。
豆盧寬給武懷玉添茶,“陛下說了,嶺南雖然形勢一片大好,但也不可大意,朝廷還是需要有武公坐鎮,才能維護好這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局麵的,”
“也讓他們消停吧,適可而止,否則得不償失。”
而這背後是皇帝在謀劃推動,凡是敢阻礙的,那可不是一句逆勢而為那麼簡單的。
盧承慶冷冷的道,“最近確實遇到些惹人煩心的事,”
豆盧寬聽到這話也不由的笑了,
原先嶺南那六萬八的鎮戍兵,加上一萬四的府兵,平時的裝備、訓練開支,甚至是鎮壓獠蠻圍剿海賊等開支,全都是嶺南自己負責的,想一想,那確實是好大一筆開支了。
“我可不敢抗旨。”武懷玉嗬嗬。“鄭仁基敢嗎,鄭玄勖敢嗎?”
十四個折衝府,劃給嶺南道十個,總共一萬府兵,這些府兵輪番到嶺南軍鎮、守捉、巡檢戍守,無須進京番上。
“坐,喝什麼茶?”
所以皇帝的話聽聽就好,
“朕本來打算把嶺南道再分成東西兩道,算了,就這樣吧。”
豆盧寬沒有接這話,他早猜測到皇帝把武懷玉和李績這樣的大將,一直按在邊地不動的原因。
武懷玉並不想再多聊這些,
他隻關心皇帝的具體計劃。
“還是聽從朝廷的安排吧,誰留誰走,全憑上意。”
隨著那位範公子被長流嶺南,盧承慶也是氣的不輕。
他在門口,便有名主事在門口迎接了,“大司馬讓我在這等候武公,請隨我來。”
僅去年一年,韶州錢監的鑄幣場就達到了十個,總計一千座鑄幣爐全力猛乾,一年總鑄幣量達到驚人的三百五十萬貫錢。
現在韶州那可是富的流油的地方,僅憑一個膽銅場,現在就占據了大唐年銅產量的八成,無數的生鐵彙聚到韶州,通過膽泉浸煉法生產出銅,
韶州的錢監,下麵好幾個鑄幣場,每個鑄幣場都有上百座鑄錢爐,一爐每年鑄錢三千三百貫,一個鑄幣場年鑄幣三十三萬貫,
盧承慶又歎了一聲,“之前鄭玄勖家要把女兒送你為妾,你不肯,現在你卻要納鄭仁基女為妾,而且聽說聖人還把鄭玄勖女賜給陸爽為續弦,
二郎你因當也知曉陸爽曾與鄭仁基女的舊事吧?”
嶺南道則轄廣、容、桂、邕四個都督府。
福建、安南這兩塊,不再由他管轄。
武懷玉聽了,端著茶杯細細啜飲茶水,並沒有太驚訝。
說實話,我覺得現在嶺南形勢已經走上正軌,我這個觀察使、經略使也沒什麼必要了,完全可以罷了,然後回朝。”
“我遵從陛下的旨意,也服從朝廷的安排。”武懷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黨仁弘這種人留不得,還是得早點弄走為好。”豆盧寬說這話,就表明他願意與武懷玉聯手做掉黨仁弘這廣州都督了。
寧遠軍副使陳興,接任武懷玉經略軍使。
可武懷玉能說啥,畢竟若從朝廷角度考慮,嶺南現在確實用不著這麼大的一支精銳軍隊,
而不論是京北河套代北,還是河西隴右,又或是劍南青海等地,都是需要加強防禦的地方,甚至那些地方,都是朝廷戰略防禦安全的核心地帶,
比起嶺南,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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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師和巡檢這兩營六千人,各抽調一千部署到安南,再各抽調一千部署到福建流求。
懷玉打量著這位緋袍親家,才四十多歲,就做到兵部侍郎,確實很了不得。這就是放在如今的五姓七宗四十四家的那些名門俊彥中,那都是頂尖了。
安南道丘行則手裡有七千人。
“就這麼說定了。”懷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尚書省,懷玉則去了旁邊不遠的兵部。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