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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佟佳.語雁盼著妹妹醒來, 兩個侍女沒看到射箭的人,說不定妹妹能看到,那群雜耍的人當中能藏住一隻弓弩跟弓箭不是易事, 更何況還要拉弓射箭,肯定有人是看到了什麼,哪怕場外的人都在吃喝,場內的人或許能察覺到什麼。

她不信凶手找不到。

帳外的夜色變深變沉,佟佳.語雁讓人弄了兩個琺琅炭盆,將帳內烘得暖和, 她今日也疲憊,坐在床邊闔眼靠在如冬身上, 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睡睡到半夜,外麵連來回走動的步伐聲都沒有,她睜眼, 見妹妹還在睡著,她摸了摸妹妹的額頭, 又看了看傷口,太醫說這傷口最怕發炎發熱導致惡化,目前還好, 沒有發熱。

直至天明,妹妹才醒來, 佟佳.語雁先去把太醫跟醫女叫過來再次把脈,查看傷口,重新換藥, 原本的傷口縫了針止血,換藥時黑中帶紅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等太醫們都走後,佟佳.語雁才忍不住問梨爾:“妹妹, 你可有看清是誰朝你射箭,那人的臉,你可記住?”

“姐姐,凶手還沒找到嘛?”

“還不知道,皇上還在查。”

佟佳.語雁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找到凶手,聽說皇上夜裡還在審問,半個時辰前才回到營帳,這會怕是身體撐不住歇下了,禦前的人口風很緊,探聽不到消息,許是被皇上下了封口令。

“我是有看到那個人,約莫三十歲的男子,不過他麵上塗抹了顏料,我看不清他的麵目,不過我記得他的身形,手臂有些粗壯。”

佟佳.語雁也沒想到自家妹妹真的看到凶手了,“若是要你辨認,你可辨認得出?”

“大概能認出來。”

佟佳.語雁恨不得將此消息告訴皇上,找到凶手才能詢問幕後主使者,才能摸清這背後的關係,就怕那凶手像湯太醫那樣來個死無對證,她有些激動,“好好好,這事等天亮之後,姐姐會讓人告訴皇上,你先吃點東西,這八寶粥,你先喝兩碗,彆餓著肚子,還是熱乎著。”

林翡兒一口一口喝掉兩碗粥,溫熱的粥入了肚子,她覺得好受許多。

過了一會兒,皇上還沒過來,倒是隆科多過來了。

“見過娘娘與小主。”

佟佳.語雁擺擺手,示意隆科多起來,“無需多禮,昨夜皇上命你去審問,可審問出什麼?”

“人已經死了。”

佟佳.語雁沉臉,又死了?怎麼那麼巧,她擰眉,“怎麼回事?”

隆科多將昨夜的事情說一遍,昨晚細細盤查一番後抓到一個男子,此人隻會講蒙語,是蒙古巴林部的一名武士,他剛開始什麼都不願意講,隻是說那是雜耍表演的項目之一,不小心表演失誤才將弓箭射出,並非是有意殺害小主,因此人不配合,什麼都不肯說,他們對他用刑,沒成想用刑過程中,人就死了。

“這人並不認識梨爾,若是沒有背後指使的人,他為何要傷梨爾,皇上怎麼說?”

“此人已死,蒙古巴林部的人已經開始有怨言,說是罪不至死,其盟長說一命抵一命,此事已經了結。”

又一次死無對證,死了難道就問不出什麼嘛,佟佳.語雁臉色凝重,此事發生在塞外圍場這邊,蒙古的王公大臣們肯定不希望皇上大查特查,追詢此事,怕是更希望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皇上怎麼說?”

“皇上未有決斷。

佟佳.語雁冷笑一聲,此事鬨大了怕是不好收場,皇上終究還是更看重他的帝位安不安穩。

林翡兒也知此事不好解決,人是蒙古部落的人,他們的首領自是要維護自己部落的人,平息此事,隻是如她姐姐所言,那人必定不認識她,又為何想殺她,她想到的隻有宮裡的人有殺她之意,不過這宮裡的主子手能伸到塞外,想必其家族助力不小,後宮小主嬪妃中哪一個的家族父兄與蒙古這邊有勾結,能買通這邊的人?

……

他們延遲五日才回京,凶手已經找到,且已經死了,此事的確算是了結,以意外了結,林翡兒傷口恢複得還行,太醫說上路回京應該沒有大礙,於是一行人啟程,她的馬車換成更寬敞更舒適的馬車,讓她可以平躺在裡麵,在路上不會太顛簸。

不過這傷口恢複得還行,但也止不住它開始發癢,又莫名變得紅腫起來,又疼又癢,太醫們給她重新換了藥才好一些。

七天過後回到京城,她的傷口才拆線,肩膀處有很明顯的疤痕,約莫十五厘米長,當時太醫們縫了三十幾針。

康熙二十六年,九月二十日,回京的第二天,同住在鐘粹宮的榮妃過來看她。

“常在的傷痊愈了沒有,本宮聽說常在在塞外遇襲了,差點丟了命?”

“娘娘,我傷口好得差不多了。”

“本宮看看傷成什麼樣了。”

林翡兒沒有拒絕,拉低領子給榮妃看一眼。

榮妃皺著臉,“真是可憐,這已經留了好大的疤,妹妹真是受苦了,凶手找到了嗎?”

林翡兒點點頭,說那人是意外射出弓箭,皇上已經將凶手處死。

“找到就好,他既然傷了人,處死是應當的,就是可憐妹妹身上要留疤了。”

林翡兒笑了笑,說還好太醫醫術高明,隻是留疤而已,不幸中的萬幸。

榮妃跟著點點頭,“的確是不幸中的萬幸,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榮妃離開後,到了下午,鐘粹宮的布貴人跟妙答應此次沒有隨行,也聽聞她遇襲的事情,也過來她房間慰問她,林翡兒耐心地跟她們說事情原委與傷口恢複情況,讓她們彆擔心。

等她們也離開後,如春忍不住說道:“小主,這些人都未必是真的關心小主,小主為何這麼耐心跟她們說話,隨便說幾句將她們打發走就行了。”

“不管彆人是否真的關心,至少她們表現出關心了,不要先以惡意揣測彆人,彆人麵上對你和善,又沒有做傷害人的事情,我們也要以禮相待,我好久沒抄佛經了,如春姐姐,你先幫我準備筆墨紙硯吧。”

那弓箭射在右肩,傷著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抄寫佛經,如今傷口痊愈得差不多,已經開始退痂,該抄抄佛經了。

“小主,要不還是等全好了再抄佛經吧,萬一要扯著傷口怎麼辦?”

“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不會扯到,都已經拆線了,放心吧,我沒事。”

如春隻好聽令行事。

林翡兒靜下心來抄佛經,一抄便是半個時辰。

傍晚時,碧荷進來說皇上今晚翻了溫答應的牌子。

“小主,你受傷後,皇上都沒來看過你。”碧荷語氣有些抱怨,除了當天遇襲那一晚,皇上來看過小主,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皇上有朝務要忙。”

林翡兒要養傷,自然不能侍寢,皇上沒必要過來看她,況且也才過去二十天而已,她的傷勢,皇上若是想知道的話,從太醫那也能知道,不必親自過來看她。

碧荷瞧著自家小主一點都不上心,明明她都受傷了,皇上不來看她,她也不難過,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

回京第三天,內務府那邊差人送來一個透明玻璃魚缸,康熙年間的玻璃還是難得,聽說是燒製的火候不到位就容易混濁易脆,不是特彆堅固,厚度與硬度有時候不能兼顧,所以透明玻璃是可貴的,那魚缸也不大,大概隻有半米長半米寬半米高,送來的不僅有魚缸,還有十幾條金魚與備好的魚食,皇上親自讓人定做的,說是給她解悶的。

林翡兒把魚缸擺放在外間角落處,跟花盆架擺放在一塊。

碧荷還想說皇上不來看小主,沒把小主放在心上,今日又換了想法,皇上心裡肯定是有小主的,除了禦花園那邊有一個小池塘,這後宮誰還能在屋子內養魚呢。

那魚都放入魚缸裡麵,有金色的金魚,也有紅色的金魚,透明魚缸正好可以看到金魚跟錦鯉在水中遊動。

“這是不是得放一些水草,它們才能活得久一些?”

林翡兒依稀記得魚不能在太過純淨的水裡存活太久,她看向如春,“如春姐姐,你說呢?”

“奴婢也沒養過魚。”

大家都沒養過魚,最多是從禦花園的金魚池塘邊經過而已,林翡兒想著還是得找會養魚的人問一問,她讓小石子找負責金魚池那邊的奴才問一問。

這魚缸安置她房間後,她房間頓時成了鐘粹宮小主觀光的地方,她們不用再去金魚池那邊看魚,直接過來她房間內,小石子也問了如何養金魚的方法,剛開始這兩三日,大家都還很好奇,兩三日過後,大家好奇心就減少許多,日子又恢複如常。

隻有林翡兒每日除了抄經之外,還會看看她的金魚,給它們喂食,一共十二條金魚,大小個頭都差不多,但是她觀察得多了,她也能分清它們。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到了十月中旬。

如春開始有些焦慮了,因為自家小主從塞外回京後還沒有侍過寢,先前小主傷口還沒徹底痊愈,可如今小主的傷已經徹底好了,皇上也沒召小主侍寢,自從小主開始侍寢後就沒發生過這樣一個月無寵的情況,更彆說先前一個月有十次恩寵,連著兩天侍寢了。

可是隻有她焦慮,自家小主每日平靜地抄經,樂嗬地喂魚,跟個沒事人一樣,絲毫不擔心自己失寵,再這樣下去,小主何時才能懷上皇嗣。

“小主,今日天好,我們去禦花園走走吧。”如春建議道。

“不用了,我還有經書沒抄。”

“回來再抄,小主,我們好久沒去過禦花園了,這都秋季了,小主難道不想看看秋日裡的花朵嗎?”

林翡兒猶豫,這會是初秋,肯定也有一些花在秋日盛開,她的確有很長一段時日沒去過禦花園,從塞外回來後便沒有去過。

“小主,去走走吧。”

如春直接攙起自家小主的手臂,半拉著她走出房間,“綠枝,你也跟上。”

三人過去禦花園。

如春是盼著自家小主能在禦花園遇到皇上,但沒成想她們剛進去就見到宜妃,帶著兩個小阿哥在千秋亭裡坐著,跟著八九個奴才,胤禟小阿哥坐不住,在亭子裡跑來跑去。

“見過宜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三人行禮。

宜妃看過來,見是佟常在,佟常在受傷後,她也沒有過去慰問過,關係生疏,此時見到,她就不走心地問了一句:“佟常在已經痊愈了嗎?看佟常在氣色不錯,是不是已經好了?”

“是,妹妹已經痊愈了。”

“額娘,這是誰?”胤禟問了一句。

宜妃同他介紹。

四歲大的胤禟聽完後跑過來,直接用身子撞佟常在一下,撞完後站在一邊咧著嘴笑。

如春也始料不及,沒想到小阿哥會跑過來撞自家小主,好在小主站得穩,沒摔倒,因為是阿哥,她作為奴才也不敢嗬斥,也不能目露凶光瞪小阿哥,怕被宜妃指責。

“為何要撞我?”

“本皇子想撞就撞了。”

“胤禟,不得無禮,跟佟常在道歉。”

“我不要。”說著胤禟又衝上來撞一下。

如春這次有所防範,伸手擋了一下,結果小阿哥反而自己用力不對,反而摔倒在地。

伺候小阿哥的奴才跟宜妃都過來,把小阿哥拉起來,小阿哥直接大哭,指著她說要殺了她,如春心裡一驚,這小阿哥未免太過任性跋扈了吧,好在自家小主擋在她麵前。

“娘娘,是小阿哥無緣無故撞上來的,他摔倒與我們無關。”

宜妃見到自己兒子摔倒了,心疼壞了,上下檢查有沒有傷到哪裡,聽到佟常在的話,立即冷臉,“若不是這個奴才推胤禟,胤禟也不會摔倒,她一個奴才膽敢用力推主子,的確該殺。”

“對,殺了她,額娘,就是她推的我,殺了這個奴才,我不想再看到她。”胤禟大聲嚷嚷。

如春本以為四歲大的孩子正是可愛天真的年紀,當初四阿哥四歲的時候,她還在娘娘身邊伺候,四阿哥當時可懂事聽話了,哪會這麼可怕,嘴裡喊打喊殺,此時的胤禟小阿哥穿著一件石青色的直襟長袍,外加一件無袖對襟織錦緞馬甲,腰束一條漢玉文帶,若不是他指著她說要殺她,胤禟小阿哥此時的穿著樣貌更像是年紀小的翩翩貴公子,貴氣精致,而不是像一個凶神惡煞。

“殺了她,額娘。”胤禟小阿哥喊得很大聲,仿佛在扯著嗓子怒吼,聲嘶力竭。

“彆生氣,額娘這就讓人把她帶下去,來人啊,這奴才故意傷小皇子,把她帶下去杖責二十。”

宜妃一開口,好幾個人衝上來要帶走如春,林翡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無理的事情,“我看誰敢!宜妃娘娘,是小阿哥自己撞上來的,還撞了兩次,你非但不製止不責怪他,反而還偏袒縱容,此事明明錯在小阿哥,你還要下令杖責我的人,娘娘是不是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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