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讓太醫給自己把脈,不僅僅是晦氣,要是被傳了出去,三人成虎,恐怕最後就變成了自己惡疾纏身。
然後,就不有知道多少人會立馬盯上自己。
盯著自己這四福晉的位置。
說不一定還會有人暗中出手,想讓自己退位讓賢,把四福晉的位置讓給自己家的格格。
大清皇子嫡福晉死了,另取一個繼福晉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主子,您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二阿哥想想呀。這皇宮裡沒了生母的小阿哥,哪有能平安長大的,前麵可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雍正七阿哥福惠)。”
周嬤嬤勸道:“奴才知道今天大年初一不好去請太醫來,不過等會兒陳太醫肯定會來向您告辭,您到時候讓他給您診一下脈象,也要不了多久,咱們多賞賜些他東西,想來陳太醫也不是多嘴之人。”
聽了周嬤嬤這話,福晉被周嬤嬤說動了,緩緩點頭“就依嬤嬤之言。”
就如周嬤嬤所言那樣,陳太醫寫好藥方後,見弘曆和福晉都沒在屋子,自然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一走了之,得去正殿向福晉告辭後,才能離開。
陳太醫進了正殿,正準備向福晉告辭,沒想到就被福晉叫住,讓他給自己請脈。
聞言,陳太醫心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福晉吩咐下來了,陳太醫也沒辦法拒絕,隻能伸手給福晉診脈。
搭上了福晉的脈後,陳太醫心裡鬆了一口氣“啟稟四福晉,您的脈象稍微有些虛弱,想來是今日勞累所致,有些動了胎氣,需要好生靜養一番。”
福晉肚子裡的皇嗣虛弱不關他的事,因為負責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位太醫。所以隻要不是福晉現在就要落胎,陳太醫都不會受到牽連,能全身而退。
“那要喝安胎藥嗎?”福晉聞言有些緊張的問道。
陳太醫想了想說道:“穩妥起見,微臣是建議四福晉用一劑安胎藥。不過是藥三分毒,微臣之前也不是伺候您這一胎的,也不知道福晉平日裡體質如何,要不要喝安胎藥,您最好是找負責您這一胎的太醫診脈後,在做決定。”
這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乾乾淨淨了。
“有勞陳太醫。”福晉示意了一下周嬤嬤。
周嬤嬤會意,在請陳太醫出去的時候,塞了一個厚厚的荷包給他,並且請他對剛剛的事情守口如瓶。
拿了彆人的好處,陳太醫自然樂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還樂嗬的心情,在走出正院看到守在門口的吳書來的時候,消失得乾乾淨淨。
“陳太醫,您這邊請,爺要在書房見您。”吳書來笑眯眯的上去說道。
聞言陳太醫心情自然又跌落了下去,但他也不敢不去,和吳書來客氣了幾句後,就跟著他去了前院的書房。
“微臣見過四阿哥。”陳太醫行禮道。
“起來吧。”弘曆說道,等對方起來站穩後,才開口問道:“陳太醫,你老實和爺說,富察氏那一胎到底能保多久?”
陳太醫想了想說道:“微臣觀富察格格的脈象有急火攻心之症,若是能讓格格心情舒坦,配以安胎藥,許能多保住些時日。”
弘曆聞言眯了一下眼睛,眸光透著一絲不敢相信“你說富察氏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