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令曼盈盈下拜“給爺請安。”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弘曆伸手扶起黃令曼,然後順手就見讓拉入了懷裡。
“爺……”黃令曼見狀,頗為有些害羞的小聲喚道。
身後原本跟著的奴才,都十分識趣的,沒有進屋,隻是在門口守著。
弘曆擁著黃令曼走到東暖閣坐下,仔細了打量了黃令曼一番後,才說道:“我瞧你清瘦了許多,可得好好補補。”
“謝爺關心,妾都聽爺的。”黃令曼笑著應道。
弘曆聞言頓時心覺滿意,目光也柔和了不少,然後視線落到了旁邊的炕櫃上“你剛剛在給小格格做衣服?”
黃令曼見弘曆這麼問,直接把繡筐拿了過來,放在弘曆麵前,從立馬拿出一個香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妾去年沒傳出喜事之前,給爺繡了一個吉祥如意香囊,隻是還沒做好,就有了身孕。
內務府派過來伺候妾的奴才說,孕中不能動針線,免得壞了喜氣。這個香囊就一直放著,妾一直都掛念著這事,今兒出了月子,便想將其做好,送給爺。”
弘曆從黃令曼的手裡拿過香囊來看了看,配色和樣式的確更像是年底或者是過年時候佩戴的,顯得喜氣極了。
而如今正值七月,衣服和香囊等都以清爽為準,不宜大紅大紫。
再看看針法摸樣,和黃令曼之前做給他的一樣。
沒說謊。
弘曆拿著香囊笑著說道:“你有心了,這個香囊我就收下了。”
黃令曼忙笑道:“爺不嫌棄是去年的就是。”
“你的心意,我怎麼會嫌棄了。”弘曆拉住黃令曼的手說道:“不過,我可不忍心你天天都做女紅,太辛苦了,仔細眼睛疼。”
“給爺做東西,哪有會辛苦,妾甘之如飴。”黃令曼一臉真誠的說道。
女紅,好歹是她的強項。
黃令曼沒有重生回到剛剛進弘曆後院的日子,那麼就隻能走以前的路線。
什麼吟詩作對,什麼丹青描色,那都不是她會的。
在後院眾人眼裡,黃令曼最出色的就是女紅,至少弘曆是很喜歡她做的東西,時常會穿戴。
“你呀。”弘曆聽了這話,一臉拿黃令曼沒辦法的模樣,不過心裡卻十分受用黃令曼的態度。
隨後又看了看黃令曼的屋子,倒是比之前順眼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令曼給他生了一個女兒,愛屋及烏。
雖然弘曆是有些遺憾黃令曼生下來的不是兒子這事,不過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加之弘曆子嗣少,對三格格還是有幾分父女情。
“你這屋子重新布置過?”弘曆好奇的問道。
黃令曼聞言笑著說道:“曾嬤嬤說女子的閨房不宜太過寡淡,尤其是之前小格格還住在這。妾便讓底下的奴才把這些鮮豔的東西擺放了出來,爺要是不喜歡,妾這就讓他們換下。”
“不了,這樣就很好,瞧著也讓人歡喜。”弘曆笑著說道。
黃令曼聞言抿嘴一笑。
當今皇上的審美偏向極簡,喜歡淡雅雋永風。
連帶著底下人也跟著喜歡素雅美。
其實素雅的確很美,但全部都是,不容其他,久而久之就會讓人厭惡。
作為一個重生者,黃令曼當然知道弘曆真正的審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皇上壓製久了,等自己上位後,就要加倍報複回來。
皇子時期的弘曆和皇上是一個審美,但等弘曆登基後,就變成了富麗堂皇,尤愛錯彩鏤金繁縟堆砌的奢華風格。
黃令曼沒敢全部換成奢華風,隻是換了一個暖色的紗簾,再把一些經常容易被看到的位置上的陳設,換成了喜氣富貴的。
如今看來,果真對了弘曆的胃口。
弘曆心情好了,伺候他也不難。
隻要一顆心放在他身上,事事以他為先就行了。
不過這種話,就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
好在黃令曼重生後有懷孕做緩衝期,到了這會兒倒也完全適應了過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到了用飯的時辰。
用完飯後,弘曆又和黃令曼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便安置了。
原本黃令曼還想好了不侍寢的理由。
但好歹弘曆也是經過幾個孕婦的人,因此當天晚上並未和黃令曼滾床單,而是蓋著鋪蓋卷純睡覺。
黃令曼對此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有內務府派來的守月姥姥守月大夫幫忙調理身子,可到底生了孩子的人,沒辦法和沒生孩子的人比。
她身上還粗得很,要是現在就侍寢,怕是會給弘曆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來。
黃令曼可太懂弘曆這人了,像自己這種家世不夠厚,父兄不出色的小妾,隻要一次讓弘曆感到不滿意,他就不會給你第二次的機會。
不會直接把你打入冷宮,而是會直接無視你忽視你,讓你慢慢的在皇宮裡凋零。
軟刀子殺人,被殺的人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是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那些得寵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