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 有福同享。(1 / 2)

薑拂衣 喬家小橋 10788 字 9個月前

不過也能理解,萬象巫裡的寶物數以十萬計,燕瀾哪可能每一件都知根底。

而此時,薑拂衣幾乎能確定燕瀾的身體不適,與寄魂有關。

村民那些雞,都是缺了魂魄。

這些囤養起來的家禽,應也是為了取魂。

寄魂出了岔子,無法從寄主身上得到充分的魂力,燕瀾才會出此下策。

“薑姑娘?”

漆隨夢見她原本正朝著自己走來,驀地停在半途,摩挲著手腕上的玉質鈴鐺,眉頭緊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輕喚一聲,也不見任何反應。

漆隨夢遂不再打擾,隔著一兩丈的距離,默默注視著她。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肆無忌憚的緊盯一位相識不足一日的女子,是件很無禮的事情。

但視線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書上說,“那少女的兩頰粉若桃花”,原來桃花粉是這種顏色。

薑拂衣回過神來,視線恰好與他對上。

但漆隨夢的眼睛總是很“淡”,感受不到一丁點他自以為的肆無忌憚。

薑拂衣再次提步走過去:“不好意思,剛才突然懷疑自己出來時,有沒有關好房門。”

理由真夠糊弄,但漆隨夢心虛垂眸:“不知薑姑娘尋在下何事?”

薑拂衣左右環顧:“這裡說話方不方便?”

漆隨夢會意:“這邊請。”

薑拂衣隨著他一起去往城主府的後花園。

清晨時分,又是暴雨初晴,園子裡山水掩映,鳥語花香。

薑拂衣無暇欣賞,她手腕上的鈴鐺太沉了,繩子都將皮膚勒出了一道紅痕。

漆隨夢在湖邊停下來:“姑娘可以說了。”

薑拂衣沒什麼客套的心情,解下腰間的心劍遞過去:“漆公子昨天說起這是一柄好劍?”

“嗯。”漆隨夢尋思她是請自己鑒賞,毫不遲疑的接過手中,想要拔出來。

試了兩次,紋絲不動。

第三次,他掌心凝聚起劍氣,依然拔不動。

薑拂衣看在眼裡:“我來吧。”

她將劍要回來,輕鬆拔出來,又遞過去。

漆隨夢這下並沒有立刻接,以為她是為昨天自己出言“教訓”的事兒生氣,道過歉了,還要過來羞辱他一通。

但也隻是遲疑片刻,仍然接過來。

等視線回到劍上,漆隨夢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

鑒賞過後,漆隨夢的感歎和劍笙如出一轍:“姑娘之前拔劍時,我僅能感覺到是一柄好劍。如今仔細看,才發現此劍之妙,幾乎沒有鑄造的痕跡,猶如天生。”

薑拂衣心道那當然,石心人鑄劍,並不是剜心出來當材料,再去以劍爐鑄造。

鑄劍的過程,全憑石心人的意念。

心隨意動。

是以意識為劍爐的。

因此心臟就算被人剜走也沒用,寶劍需要石心人親自來鑄。

當然,可以是被迫的。

隻不過,剜心之後必須立刻鑄成。

若是等到心臟開始再生,之前的心臟就會變成一塊兒無用的石頭。

石心人真是像極了燕瀾口中說的,是一種超出世人認知的強悍怪物。

本該被神族驅逐進“眼睛”裡。

其實薑拂衣對“強悍”兩個字表示懷疑。

石心人有意識鑄劍的強大的本領,卻沒有修煉劍道的天賦。

隻能拿來售賣,一柄劍就能發家致富。

或者像母親那樣,為了掙脫封印,用以投資劍修。

天道,在創造物種之時,始終是遵循一定規則的,不會令其太過強悍。

但不死不滅,隻能封印,和現今尚存的物種相比,確實已經是頂滿格的“強悍”了。

而且拋開劍道,石心人修習其他術法,天賦也不是普通人族能比的。

嗯?

這些母親從未告訴過她,為何像是突然知道了?

本能覺醒?

薑拂衣正疑惑,聽見漆隨夢問:“薑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此劍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薑拂衣搖了搖頭:“劍是我撿來的,我正在尋找它的主人。”

漆隨夢:“……”

又來糊弄,她可以輕鬆拔劍出鞘,不可能是撿來的。

薑拂衣斟酌著問:“你是劍修,應也最了解劍修,可曾聽說有誰丟劍?”

漆隨夢凝眸回憶:“能夠擁有此劍,劍主來頭必然不小,可我不曾聽說誰丟了劍。或許是哪位隕落在外的劍宗前輩?”

“劍主還活著。”薑拂衣試探道,“漆公子,不知天闕府君有沒有丟過劍?”

“我師父?”漆隨夢微微愣,“你兄妹二人前往我天闕府,難道懷疑此劍是我師父丟的?想以它換回相思鑒?”

薑拂衣也不解釋:“那究竟是不是呢?”

漆隨夢抿了抿唇:“家師並沒有收集名劍的習慣,手中僅有一劍,名碎星,年少時得來,始終相伴左右。”

薑拂衣質疑:“從未丟過?”

漆隨夢回複的極為肯定:“劍在人在。”

好吧,薑拂衣伸手討要心劍:“那看來不是天闕府君的。”

漆隨夢還給她:“姑娘失望了?”

薑拂衣聳了聳肩:“談不上失望,有些心煩。我受人所托,必須將此劍物歸原主,又排除了一個可能性。”

漆隨夢承諾:“稍後我幫你打聽打聽。”

“多謝。” 薑拂衣收劍歸鞘,“那我不打擾漆公子了。”

漆隨夢下意識想說“不打擾,我閒得很”,微微怔,旋即拱手:“姑娘慢走。”

薑拂衣轉身往回走,眼尾餘光一瞥間,突地看到側方假山後藏著一抹衣角,似乎在偷窺她。

薑拂衣當即邁步上前質問:“是誰在那裡鬼鬼祟祟,見不得人?”

那衣角滋溜收了回去。

“無妨的,周圍有我設下的劍氣結界,他聽不到你我談論。”漆隨夢早知那裡有人,“他是我大師兄的弟子陸吟,我的一位師侄,也參加此次的考核。應是聽說我竟與女子來了後園單獨聊天,好奇心驅使,過來看一眼。”

薑拂衣放鬆警惕,收回邁向假山的步子。

漆隨夢想了想:“薑姑娘,關於你兄長指責我師父借寶物不還一事,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薑拂衣:“嗯?”

漆隨夢蹙眉:“我師父近幾年來已經摸到了地仙境界的門檻,多半時間是在閉關。天闕府如今大小事務,都是由我大師兄代為處理,萬象巫送來的帖子,幾乎送不到我師父眼前。”

薑拂衣道:“你的意思是,裝聾作啞不肯歸還的是你大師兄?”

漆隨夢稍作沉默:“我隻敢保證,絕對不會是我師父。”

薑拂衣聽出來了,師父做不出這種事兒,大師兄不一定。

漆隨夢和他大師兄林危行的關係看來不太好。

能理解,在天才劍修漆隨夢出現之前,林危行一直是天闕府君最得意的門生,也是天闕府的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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