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走出來,朝對麵的況雪沉拱手:“前輩,我父親認作的女兒的人,您信不過?”
況雪沉尚未開口。
嘎吱。
燕瀾右側的房門開啟。
暮西辭悄聲關門時,給房門上了一層劍氣隔絕。
他走到欄杆前,目光涼颼颼,也看向對麵的況雪沉:“薑姑娘是怪物?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麵前就站著一個真正的大荒怪物?,你?又能奈我何?”
況雪沉的目光,從燕瀾移到暮西辭陰沉沉的臉上。
心道自己何時得罪他了,哪裡來的敵意?。
柳藏酒在自家大哥背後直捂眼睛,又不敢將三姐汙蔑他的事兒供出來,怕她被責罰。
況雪沉維持客氣:“暮公子,你?原本就不歸我管,這個問題,去問燕瀾比較合適。”
暮西辭不依不饒:“既然如此,那?你?管薑姑娘是不是怪物??人家李島主願不願去救怪物?,又與你?何乾?”
況雪沉被數落的深深皺起眉,正要說話,況子衿搶先一步:“薑姑娘和她母親都與我大哥無?關,但李島主和我大哥有關啊,我大哥關心自己的愛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況雪沉立刻回頭瞪他一眼。
況子衿趕緊捂嘴。
暮西辭質問:“你?大哥知道關心自己的愛人,那?彆人的愛人,他就可以隨意?推入危險之地?”
況雪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柳藏酒實在沒?轍,隻能提醒況雪沉:“大哥,莫說暮公子,我也想數落你?幾句。明知道暮夫人身體?不好,為了保護我,你?竟利用人家對夫君的關心,讓她來送對抗枯疾的法寶。暮公子原本就是為救二哥出力,你?竟然恩將仇報,太可恨了。”
他背過身朝況雪沉擠眉弄眼:三姐也是沒?辦法,總要解釋她那?厲害的法寶哪裡來的。
況雪沉:“……”
暮西辭背後的房間,小窗處,可以看到柳寒妝的剪影。
她也起床了,正在偷聽外麵的動靜。
還?對他做出“求幫忙”的手勢。
況雪沉和燕瀾的認知相同,不知兵火失控的點在哪裡,不適宜直接告知他真相。
然而鑒真鏡聽不得這種謊言,況子衿指向暮西辭背後:“我實話告訴你?,你?夫人其實是我們?三……”
“妹”字沒?出口,他的嗓子忽然發不出聲音。
況子衿捂住脖子,皙白的臉憋的通紅,卻?依然說不出口。
想起回來客棧之後,三妹偷偷塞給他一顆補藥,說珍藏多年?,見他此番受傷略重,才舍得拿出來。
況子衿感動一夜,竟是一顆毒藥,將他給毒啞了?
況子衿指著自己的嘴,朝著況雪沉沙啞著“啊”了好幾聲,控訴三妹的罪行。
況雪沉卻?隻是捏著眉心,無?動於衷。
偏心眼兒啊,況子衿憋著不能說話,太難受,直接去對麵找三妹討要解藥。
暮西辭瞧見況子衿要過來,甩出劍:“我從大荒時代活到今日,還?從未見過你?們?這般恩將仇報的無?恥之徒。”
燕瀾見勢不妙,走來暮西辭身邊:“兵火,你?先冷靜。”
柳藏酒則趕緊上前抱著自家二哥:“大哥你?快說話啊。”
薑拂衣站在一樓,仰頭左右觀望,搞不懂,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南音卻?拉她一起在長凳坐下,低聲道:“旁人的家務事,少管,看戲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