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暮西辭已經?比他研磨的更多?。
“還好。”暮西辭心道他儲物戒裡什麼都缺,就藥材和藥粉多?不勝數。
因為柳寒妝裝病,自從來到人間,他幾乎快將幾萬種藥材全都辨認清楚了。
柳寒妝從醫館裡走出?來,伸出?手指,在?柳藏酒腦袋上輕輕戳了下:“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一直在?偷懶,瞧你?這速度,甚至還不如你?小時候。”
柳藏酒大吐苦水:“你?也不瞧瞧我殺了多?少隻攻城的高?級海怪,不然指望那些鳥人,結界恐怕就被撞破了。”
柳寒妝朝暮西辭努了下嘴:“我夫君還去和縱筆江川苦戰了呢。”
暮西辭:“……”
突然不好意思解釋,他去飛凰山隻是靜坐,幾乎沒動用過武力。
柳寒妝彎腰拿走他們研磨好的藥粉。
暮西辭看向她疲憊的麵容:“夫人。”
柳寒妝:“嗯?”
“我知道需要?你?的地方多?,但你?自己也是個病人,要?注意休息。”
“凡前輩為我出?劍斬過痼疾了,你?不是都瞧見了?”
柳寒妝往館裡去,入內之後,又?繞到窗口?,探身去瞧自己的夫君。
暮西辭自從東海回來之後,有些奇怪。
她為了救治城民忙碌不停,沒有機會和他私下裡相處。
暮西辭對她懂醫術視若尋常,看著她和小酒親近,也無動於衷,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一切。
但他一句也不問。
柳寒妝交代他做什麼,他還是儘心儘力的照做。
對她的態度,也和以前沒有任何分彆。
柳寒妝和他演了那麼多?年戲,現如今愣是摸不準他了。
難道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麼?
想讓小酒去客棧告訴燕瀾,問問燕瀾的意見,聽說他們受傷不輕,又?不好去打擾。
……
客棧裡。
燕瀾的水滴流蘇簪已經?捏了個模子,又?被他徹底否定。
不行。
水滴石穿的寓意對於燕瀾是一種天?長地久的決心,但對於薑拂衣來說並不好,是一種克製。
因為燕瀾忽然意識到,這大概正是九天?神?族將石心人封印在?深海中央的重要?原因。
燕瀾寧願這顆石頭?始終堅固,永遠也捂不熱,也不要?她脆弱不堪,千瘡百孔。
燕瀾毫不猶豫的將水滴流蘇簪的模子毀去,連帶著所畫的一摞子圖紙。
毀掉之後,又?要?重新?開始挑選。
燕瀾朝床鋪望過去,薑拂衣的一隻手垂到了幔帳外?,手背皮膚上的裂紋依然觸目驚心。
燕瀾腦海裡又?閃過她之前那句話。
她說他像一株古樹。
或者,並不需要?那麼花裡胡哨才能顯示誠意,一支木簪就好。
因為巫族的祈福篇章裡,剛好有向春神?和木神?祈求健康新?生的《萬木春》。
燕瀾拿定了主意,但這根木簪,需要?回去巫族才能做。
萬象巫裡才有至今仍然生機昂揚的萬年古樹。
燕瀾先站起身去到床邊,想將她滑落出?來的手臂,放回被子裡去。
握住薑拂衣手腕那一刹,感覺到她渾身顫動了一下。
燕瀾慌忙停住動作,怕驚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