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取下衣架上的長袍:“阿拂,我想?換衣裳。”
薑拂衣“哦”了一聲,走到他麵前去,幫他脫寢衣,近距離觀察更好。
燕瀾愣了一下,他是想?告訴薑拂衣背過身,並不是喊她來幫忙。
回憶起來,自己身上這?件寢衣,正?是薑拂衣幫他換上的。
燕瀾稍作遲疑,沒?有拒絕她的好意,隻垂眸看著她頭頂的發縫。
薑拂衣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異常,鬆了口氣。
等衣裳穿好之?後,薑拂衣見他習慣性的戴上象征少君身份的麵具,又取下來,扔去一邊。
她說:“帶上你的麵具,陪我去一個地方。”
燕瀾微微怔,聽話的將麵具撿起來,重新戴上之?後才?問:“你想?去哪裡?”
薑拂衣拉著他邁出了寢殿:“跟我走就?是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巫族護衛,滿口恭敬的“少君”、“聖女”,看得出來,他們的恭敬是真心實意的。
這?巫族內,知道真相,知道稍後將會發生變故的人?寥寥無幾。
仍是一片歲月靜好。
兩人?踏著月色走在遊廊裡,薑拂衣說道:“一千年前,聞人?氏找不到巫族作惡的證據,選來選去,竟拿巫族的寶物?為名頭發動鳶南之?戰,最終落下個貪婪的名聲,你知道原因麼?”
燕瀾如今再聽鳶南之?戰,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唯有貪婪,才?能得到雲巔各大勢力不遺餘力的支持。世間無人?不貪婪,然而礙於巫族聲望,各大勢力不願意敗壞自己的名聲,但聞人?氏既然站出來承擔了罵名,他們求之?不得,衝鋒陷陣,力求能分一杯羹。”
薑拂衣不得不說,聞人?氏的先祖是懂人?性的,且還豁得出去。
而薑拂衣從中?得到的啟示就?是,若想?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必須比他們更不要臉。
薑拂衣仰頭看他:“燕瀾,我認為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老實的去大殿等待他們對你出招。”
燕瀾:“嗯?”
薑拂衣:“必須化被動為主動,反客為主,打亂他們的計劃。”
燕瀾根本無法思考,一思考眼睛就?痛的厲害,頭昏腦漲,全都聽她的:“你想?怎麼做?”
薑拂衣先不解釋:“身為一條繩上的螞蚱,從現在起,你我性命相連,榮辱與共,對不對?”
燕瀾:“對。”
薑拂衣:“那我有沒?有權利為我們兩個做決定?自作主張?”
燕瀾點頭:“當然有。”
薑拂衣說了聲“很好”:“既然如此,接下來你要聽我的話。”
燕瀾應下:“好,你說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兩人?說著話,走到藏寶閣門外。
薑拂衣一把將燕瀾推進了藏寶閣中?。
少君入內,門外的守衛無人?敢攔。
薑拂衣曾經聽柳藏酒講過巫族的藏寶閣,一座高塔,內裡的藏寶浩瀚的似海洋一般。
今日?親眼瞧見,仍不免讚歎一聲壯觀。
不說彆的,單是極品劍石,堆的像是一座山。
薑拂衣指著周圍環形的陳列架:“打破這?些櫃子?的封印,我猜應該難不倒你吧?”
燕瀾終於蹙起眉:“阿拂,你是想?……”
薑拂衣冷笑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