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抽的?不是自己的?筋,是不知道疼的?。阿拂,他身?為封印人,你強求他懂得被封之人的?苦,是你糊塗。”
這話也像刀子一樣,紮了薑拂衣不存在的?心。
她回頭看一眼遠處劍笙的?墳塚。
劍笙是她曾經?想拜的?師父,想認的?義?父。
那麼高的?修為,不隻在燕瀾心中,在薑拂衣眼睛裡也如?一座山一樣。
結果這座山說崩塌就崩塌,說散去?就散去?。
身?為能夠死而複生的?石心人,這其實是薑拂衣第一次深刻認識到生命的?脆弱。
她除了難過,更?多的?是恐慌。
明知道封印會消磨生命,但薑拂衣始終覺得母親壽元還有?很長,早一些救她出來,也是想她早一天脫離苦海,早一點和她團聚,從未擔心她會死。
薑拂衣冷笑:“魔神說的?一點也沒錯,刀子不在你身?上,你根本不知道疼。”
她從前怎麼會覺得燕瀾待她好?
是很好,但都不過是浮於表麵的?好。
在神明的?天下蒼生麵前,她一個大荒怪物又算得了什麼?
薑拂衣指著?燕瀾:“你是神明,我不是,我上岸唯一的?目的?就是救我娘,誰阻止我,誰就是我的?仇人,你也不例外?。你若不是燕瀾,隻是令候,我已經?拔劍了。”
燕瀾頭昏腦漲,再次解釋:“我沒有?阻止你,我隻是覺得極北之海的?封印並不簡單,求你讓聞人他們暫停一下,給我一點時間。如?果造成無法預料的?嚴重後果,導致滅頂之災,這樣的?後果,難道你和你母親就能承受?”
薑拂衣是真的?蠢蠢欲動著?想要拔劍:“既然覺得我們石心人會導致災難,從今往後麻煩遠離我,你救你的?世,我救我母親,咱們各憑本事。”
她這一幅“不和我徹底站一邊,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的?模樣,令燕瀾頗感陌生,也有?些受傷。
之前薑拂衣和他的?爭執還算正常範圍。
燕瀾最清楚她愛看碟下菜,礙著?他巫族少君的?身?份,時常小心討好他。
如?今得知他是真正的?神族,反而更?不將他當回事,愈發肆無忌憚,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經?過薑韌一番引導,她像是逐漸著?魔,在爭執中越來越偏激,簡直不可?理喻。
燕瀾也忍不住有?些動了氣。
但是他還能強行壓下去?,再次試圖朝她走過去?,想去?牽她的?手:“阿拂你冷靜,你不要慌,我們慢慢說。”
薑拂衣卻又後退一步,原本有?多心疼燕瀾所遭的?不幸,如?今看他就有?多麵目可?憎。
一個“滾”字即將出口?。
倏然一道劍光飛至她身?後,因為熟悉,薑拂衣並未作出對抗的?反應。
李南音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阿拂,冷靜。”
薑拂衣道:“怎麼都讓我冷靜?我究竟哪裡不夠冷靜了?難道您也覺得救我娘出來,就一定會導致天下大亂?”
李南音一言不發,隻是繼續按住她。
此時,從李南音背後走出一個留著?齊耳短發、赤著?雙腳的?幼童,伸出小手握住了薑拂衣自然下垂的?手腕。
況雪沉無法離開溫柔鄉,再次借用分身?外?出。
薑拂衣沒有?體溫,身?體本就冰涼,沒想到況雪沉這具分身?的?手似冰雪一般,還要更?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