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還有疑問和恐懼,她也不再猶豫。
等到薑拂衣飛出傳送陣,雖然飛出了黑暗,草原上空卻霧蒙蒙的。
柳藏酒跟著從旋渦中飛出來以後,這扇傳送門也關閉了。
一落地,柳藏酒立馬變回原身,撒開蹄子,朝英雄塚的方位狂奔:“薑姑娘,這邊。大?哥怎麼把傳送門開的這麼遠?”
薑拂衣追上去。
柳藏酒在草地裡狂奔了一段路,遠遠瞧見寫著“英雄塚”三個字的高聳石碑,已經?崩裂了一小半。
剩下?的部分,碑身遍布裂紋。
快要抵達石碑時?,四方盤倏然從天而降,懸在柳藏酒的麵前,擋住他的去路,似乎不準他再繼續靠近石碑。
柳藏酒重新變回人身,四下?張望:“大?哥?!”
可惜並沒有見到況雪沉,四方盤單獨在這裡,明……
柳藏酒從小在溫柔鄉長大?,知道?憐情是會“吃人”的。
被她奪走壽元的生命體,將會成為?煙塵,連骨頭都不剩下?。
“大?哥……”柳藏酒心口抽痛,卻又有股不真實感,雲裡霧裡。
忽然聽見:“小酒。”
柳藏酒脊背一僵,慌忙轉身。
眉目疏朗的況雪沉,正站在他背後不遠處,見到柳藏酒想朝他撲過來,抬手製止:“站在那裡不要動,你?一動,我可能就會消散。”
柳藏酒嚇的立刻縮回去,知道?他是拚著意誌,才?將煙塵重新凝結成身軀,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柳藏酒緊捏拳頭,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鎮定:“大?哥,你?想交代我做什麼?”
況雪沉搖頭:“沒有。”
柳藏酒開始繃不住了,知道?大?哥就是想見一見他。
況雪沉猜到他的想法:“通過傳送門,我已經?看到你?清醒。我強撐著,是想你?看一看我。”
柳藏酒不是很懂,是要他看清楚身為?封印守護者,可能麵臨的下?場?
況雪沉望著他:“我們上次分彆,是在修羅海市。”
柳藏酒不記得了:“聽三姐,二?哥路過修羅海市,被一個怪物?抓住了,我們都去救他?”
況雪沉點頭:“當?時?薑姑娘深陷危機,要逃去飛凰山,你?也想跟著去,跑來和我告彆。我提醒你?小心,你?嫌我囉嗦。離開時?,你?背對著我招手,等你?幫了朋友,就回來溫柔鄉多陪陪我……”
柳藏酒頭痛:“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況雪沉擔心的是他想起來:“今日?若不讓你?見見我,我怕你?會責怪自己,為?何當?時?要嫌我煩,背對我告彆。怕你?今後再有朋友,想去幫忙,會諸多顧慮,瞻前顧後。”
柳藏酒徹底繃不住了,雙手捂住臉。
況雪沉輕輕歎氣,眼?睛裡寫滿心疼:“你?的尾巴終於長了出來,卻忘記了想要生出九尾的原因。你?生性?最喜歡自由,今後卻可能被禁足在這溫柔鄉裡。可是小酒,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天道?無常,緣起緣滅,都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掌控的。隻要這些疾風驟雨,吹不散你?的信念,澆不熄你?的熱情,那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囉嗦”柳藏酒以前經?常聽,從來沒往心裡去,總覺得是些空話假話大?道?理。
如今每一個字,都被他牢牢刻在腦海裡。
“我知道?了大?哥。”柳藏酒縱然萬分想要繼續聽他“囉嗦”,卻不想他撐的太辛苦,“我會牢牢記住的。”
完,柳藏酒紅著眼?睛,麵對他,揮手告彆。
薑拂衣遠遠望著,沒有上前。
她看著況雪沉逐漸消散。
看著四方盤則緩慢飛入柳藏酒的眉心,成為?一道?金色的印記。
雖沒有任何關於況雪沉的印象,薑拂衣卻感覺到胸口像是被誰錘了一記,有一股悶痛的感覺。
無暇多想,薑拂衣看向?那塊殘破的石碑。
附近,若隱若現的立著一道?身影。一襲輕紗薄裙,身姿曼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