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把背簍裡的野生菌都倒出來,靠著水缸,坐在小馬紮上開始清洗自己的戰利品。
旁邊的秦初陽蹲在一邊,小手幫著她清洗。
薑棠看著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模樣,放下心讓他幫忙。
一株株的野生菌又好又鮮,她已經想好了野生菌的好多種吃法,菌菇湯,炒菌絲,煉成菌絲油,下麵條吃……
光是想想就饞得厲害。
野生菌剛采摘回來,需要把根部泥巴用菜刀削了,還有一些根部都腐爛了也要切掉。
合力洗乾淨之後,薑棠把野生菌都用鹽水浸泡。
午飯就不用這些野生菌了,簡單吃點午飯。
一上午進山,有些累了,她哄了秦初陽去睡午覺,自己回到院子裡,拿了掃把和一個長木棍,把晃晃悠悠的門關上,用掃把和木棍抵住門的兩邊,把院子裡的門緊緊抵住。
輕輕打了個嗬欠,轉身回到房間,換上睡衣,背對著透明的塑料窗戶,緩緩閉上眼睛。
屋外的日頭沒那麼烈了,和緩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射在薑棠瓷白的臉頰上,女孩兒睫毛輕顫,掙紮著不想睜開。
陽光刺眼,幾番掙紮,卷翹的睫毛緩緩睜開,她不知道何時翻身,對著透明的窗戶,眼眸盯著窗戶半晌,薑棠打了個嗬欠,慢慢起身。
換上衣服後出門。
慢吞吞推開隔壁房間門,小狼崽子蜷縮成一團,手握成小拳頭,臉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睡得正香。
薑棠打了嗬欠,走到床邊,伸手輕柔地推著小家夥的身子,小身子一晃一晃地。
“初陽,先起床了,好不好,晚上再睡。”
秦初陽迷糊著腦袋坐起身來,緊閉的眼睛不聽大腦的使喚,畫麵有些詼諧。
看他反應不過來的小腦袋,薑棠失笑,在小家夥迷迷糊糊地時候,給他換好衣服,手掐了掐小崽子的臉頰。
給他緩和的時間,自己先出門。
從夥房裡把用鹽水浸泡好的野生菌費力搬到門外,將水倒掉,又拿紅塑料瓢舀了幾大瓢清水,反複鹽水洗淨。
剛把洗淨的野生菌搬到夥房,小家夥就邁著小短腿進來了。
“初陽,幫我生火,一會兒炸菌子用。”
薑棠手拿著菜刀切片,分神囑咐秦初陽。
看著那個小身影乖乖的幫她生火,她專心把菌子都分好。
一部分要拿到外麵晾曬的菌子都切成片,其他的切成絲,一會兒油渣好了裝罐保存,下麵條也很香。
再留一部分晚上做個菌菇湯,肯定鮮美。
切好片,薑棠從堂屋找了一個簸箕,拿了長條板凳,搭在院子裡,仔細地把切好片的野生菌散開放在簸箕裡,均勻晾曬。
做完之後滿意地拍拍手,回到夥房,秦初陽已經把火都生起來了。
一會兒要油渣菌子,不太安全,薑棠讓小家夥退到門口。
放上三腳架,架起鐵鍋,從小油罐子裡舀了豬油,放入鍋中,開始炸菌絲。
油鍋一熱,菌絲下鍋,獨屬於菌子的香味瞬間爆開,等菌絲炸到金黃,加入適量鹽,一把青花椒,色澤誘人的菌絲差不多該出鍋了。
她另拿了一個小陶罐,把菌絲舀進陶罐,密封蓋上,之後吃麵條或者做湯提味都可以用。
晚上薑棠炒了一個佛手瓜,又做了菌菇鮮湯。
叔嫂倆人美美吃了一頓美味無比的鮮菇湯。
……
院子裡的野生菌被烈日暴曬了兩天,曬得差不多了。
再曬這一日就能收了。
不過七月的天氣,一天一個樣,上午的時候還晴空萬裡。
下午五點,劈裡啪啦的冰雹帶著暴雨席卷而來,晴空萬裡的藍天被烏雲傾蓋,頂上烏雲密布。
整個村子裡都傳來大家的叫喊聲。
“家裡曬衣服的,曬穀子地都趕緊收了!拿著雨披到地裡去看看地裡渠道有沒有堵嘍!”
村裡每個身影都在忙活。
狂風呼嘯,薑棠彎著身子,頂著冰雹把曬在院子裡的菌子收了。
又抱上晾衣架上曬著的被子跑回屋子。
“初陽,彆在外麵,跟我進屋。”薑棠彎著身子,著急的喊秦初陽。
秦初陽跟在薑棠身後,一塊進屋。
暴雨帶著狂風驟雨呼嘯,透明的塑料窗被打得啪啪作響。
屋頂上的黑瓦片霹靂啪嗒地被冰雹狠狠敲打,屋頂上猛烈地撞擊聲,敲得人心也跟著一顫一顫地。
剛剛還晴空萬裡地天空,一瞬間全黑下來。
薑棠把門窗緊閉,手摟住秦初陽,盯著外麵的冰雹。
她坐在床上,手緊緊的摟著秦初陽,頂上地聲音直敲擊人的心裡,她聽到瓦礫劈裡啪啦的響聲,還有瓦片被擊打得滑落到地麵的聲音。
屋頂漏雨了。
屋外的冰雹漸漸變成暴雨,房間裡滴滴答答的開始有雨從屋頂滲進來。
乾啞的天空劈啪作響,雷聲閃電接踵而至,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