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正片結束, 珍珍立馬從侍淮銘的肩膀上跳下來。
侍淮銘給她托著力,她雙腳落到地上很輕。
不等人群開始散,珍珍便拉著侍淮銘轉身跑了。
跑到操場邊緣, 她回頭看一眼,微喘著氣說:“剛才應該沒有人看到吧?”
他們站在人群的最後麵,周圍夜色很深,其他人又都在認真看電影。
侍淮銘應聲說:“放心吧, 沒人轉頭注意後麵。”
反正電影已經看完了,珍珍沒什麼不放心的。
意識到自己還抓著侍淮銘的胳膊,她忙鬆開手說:“我們回家吧。”
珍珍先走了幾步,侍淮銘邁開步子跟上來。
兩個人並肩走在夜色中, 珍珍轉頭看看侍淮銘, 想起來什麼,這又問他:“你肩膀疼嗎?”
珍珍的體重對於侍淮銘來說根本不算事,他有強度更大的負重訓練。
他看向珍珍簡單回答:“不疼, 沒事。”
電影那麼長時間, 她在他肩膀上坐了那麼久。
珍珍覺得不可能完全沒有事, 於是又說:“我剛才看電影看得太入神了,回家幫你揉揉行嗎?”
侍淮銘本來還想說不用, 但碰上珍珍的眼睛, 猶豫一會後點了頭,“也行。”
兩人回到家裡,先先後梳洗了一番。
珍珍先洗完, 在侍淮銘去梳洗的時候,她坐在房間裡學習。
等侍淮銘梳洗完回來,她捏著筆抬起頭,出聲和他打招呼:“你洗好啦?”
侍淮銘應一聲在她旁邊的木頭椅子上坐下來。
看一眼鬨鐘上的時間, 珍珍沒有多猶豫。
她放下手裡的筆站起身,站到侍淮銘身後說:“那我直接幫你按了啊。”
侍淮銘還沒應聲,珍珍已經把手按到了他的右邊肩膀上。
侍淮銘於是便坐著沒再動,讓珍珍可以安心地捏。
他知道珍珍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幫他放鬆一下。
但珍珍按了一個來回之後,他發現這根本不是享受和放鬆,而是要命的折磨。
她手指細細軟軟的,在他的肩頭上一寸一寸地捏。
夏天衣服軟薄,她的指腹每捏過一個地方,就撩起一片熱意。
每一下,都像是捏在他的心臟上。
除此以外,她在他身後站得離他很近,幫他捏肩膀的時候低著頭,一縷還未乾透的長發從額側垂落下來,正蹭在他的耳朵邊。
她頭發上的香味飄在他鼻尖上,像一隻捏拽欲望的手。
侍淮銘看著桌子上的鬨鐘數時間。
珍珍捏了三分鐘的時候,有點累地出聲問他:“舒服嗎?”
這三個字落在侍淮銘的耳朵裡,也充滿彆樣的意味。
他沒有出聲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握住珍珍按在他肩頭的手,直接用力一拉,把她拉到前麵拉進了自己懷裡,隨即抱住。
珍珍猝不及防又被嚇了一跳。
身子被迫轉了一圈跌坐在侍淮銘懷裡,她下意識抱了他一把。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紅著臉連忙要站起來,卻被侍淮銘抱著根本動不了。
珍珍緊張得聲音繃緊:“乾嘛啊?”
侍淮銘把臉埋在她的脖子裡,她洗完後隨意綰起來的頭發又落了下幾縷。
他聲音低低的,呼著癢癢的氣息,淺聲說:“我想親你。”
聽到這話,珍珍不止是臉紅了,連血液都熱了起來。
她被他圈抱在懷裡,想動動不了,呼吸和心跳都在失控的邊緣。
片刻侍淮銘抬起頭來,眼眸染霧地看著她的眼睛,又問她:“可以嗎?”
距離很近,他的眼瞼微微垂著,睫毛都看得一清一楚。
珍珍心跳失控,陷進了他的眼眸中。
看珍珍不說話,侍淮銘垂下目光,慢慢湊唇到珍珍唇邊。
就在他嘴唇即將碰到珍珍嘴唇的時候,珍珍突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好像瞬間清醒了一般,紅著臉悶聲說:“不可以。”
她之前那麼努力地向他示好,什麼方法都用了,他一次回應都沒有給過她,還讓她那麼傷心那麼難過。現在換他想要和她有進一步發展,她也不能這麼快給他。
太容易得到,肯定就不珍惜了。
侍淮銘忍不住失笑,又有些痛苦。
他沒有把珍珍的手拿開,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跟她來硬的,而是再度把她按進懷裡,深深吸下一口氣說:“那就再抱一會。”
***
十分鐘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珍珍關上房門長呼一口氣。
侍淮銘懷裡像是有火,她整個人被烤得渾身發熱,氣短胸悶。
暫時沒有困意,珍珍在寫字桌前坐下來,捂著臉緩了一會。
但一想到剛才侍淮銘跟她說的話,還有他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再次臉紅心跳。
等頭發乾得差不多了,珍珍上床睡覺。
眼睛一閉腦子裡還是那些畫麵,於是扯一下床單蓋起臉。
片刻後,又卷起床單來回滾了兩下。
***
次日星期天,珍珍和往常一樣早起。
起來洗漱紮好頭發,背一背書,去食堂打早飯。
侍淮銘晨訓結束回來,兩個人坐下來吃早飯。
珍珍跟侍淮銘說:“那個,我因為回鄉下,錯過了阿雯的婚禮。前兩天和她約好了,今天中午和李爽一起,我們三個出去單獨吃頓飯。”
不算是補婚禮,就是她回來了,出去一起聚一聚。
侍淮銘沒什麼意見,點點頭道:“去吧。”
珍珍吃兩口饅頭,看著侍淮銘又問:“你今天乾嘛啊?”
侍淮銘說:“沒什麼事,在家收拾打掃一下,看看書,或者找何碩去打球。”
珍珍點點頭,“哦。”
***
雖說是約的中午吃飯,但她們都會提前相聚。
今天也是這樣,吃完早飯沒多一會,珍珍就背上包和李爽出門走了。
珍珍走後,侍淮銘在家先把屋子裡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他騎車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又到老周家借了鐵鍬鋤頭釘耙等農具。
把農具借回來後,全靠放在屋子外。
他用鋤頭在屋前大致約了一塊地出來,刨出了長方形的印子。
畫好後再拿鐵鍬過來,沿著畫好的邊線,把這一塊長方形的土地整個翻了一遍。
這一塊地十分板實,要給弄得鬆鬆軟軟才行。
翻到一半的時候,何碩從隔壁出來了。
他很是好奇,站旁邊看了會,然後出聲問侍淮銘:“乾什麼呢你?”
侍淮銘沒看他,繼續翻自己的地,回他:“種菜。”
何碩又看他一會,“你這是哄老婆呢吧?”
侍淮銘倒是不藏不掖,很坦誠道:“你猜對了。”
當初珍珍剛到這裡的時候,就跟他說了想自己種菜,但是被他給駁回去了。
後來吳大鳳來了以後開始種菜,她沒事就往吳大鳳家的菜地裡跑。
現在她和吳大鳳來往不密了,他要給她種一片屬於她的菜地。
何碩仍在旁邊站著,看他翻地打發時間。
他笑著看了一會又出聲說:“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