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鐘敏芬怎麼用爐子,又把廚房裡的東西在哪都給鐘敏芬說了一遍,侍淮銘剛好下課到家了。
現在家裡人比較多,簡單吃個飯也顯得熱鬨。
主要侍淮霞鬨嚷,一人頂仨人。
四口人坐下來吃飯,和中午沒什麼不同。
侍淮霞吃得最大口也最快,一邊吃一邊點頭說:“嗯,這個也好吃。”
吃著吃著她忽把一盤菜推到珍珍麵前,看著珍珍說:“你吃飯怎麼跟貓一樣啊,你現在是孕婦,你應該多吃一點,就算自己不想吃,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吃。”
珍珍看著她笑一下,剛要說話,還沒有說出來,侍淮銘先說了句:“二姐,這個太甜了,珍珍她吃不了。”
侍淮霞微微一愣,“為啥甜的吃不了?在鄉下想吃口甜的還沒有呢。”
侍淮銘道:“吃了會不舒服。”
侍淮霞有點尷尬地笑笑,“那是我亂好心了。”
然後她又繼續說珍珍:“那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難怪肚子這麼小了,看起來不像是足月的。都要當媽了,應該多為孩子考慮考慮,不能光顧自己。”
被說肚子小這個事,珍珍昨晚剛跟侍淮銘吐槽過。
侍淮銘自然是沒有忘記的,於是接著侍淮霞的話又說:“母親好孩子才能好,珍珍和孩子現在都挺健康的,沒有問題,沒必要勉強自己吃不想吃的東西。”
侍淮霞生生被噎住了話。
她轉頭看侍淮銘片刻,小聲說:“乾什麼啊,我又沒跟你說話……”
侍淮銘很認真地繼續回答:“二姐你說話我當然得接了。”
侍淮霞:“……”
看到侍淮霞臉上臉色變化,珍珍忙低下頭吃飯,沒讓自己臉上有多餘的表情。
鐘敏芬在旁邊也沒說話,隻當自己是透明人。
本來吃到好吃的飯挺高興的,但因為說了這幾句話,侍淮霞現在就沒那麼高興了。
她心裡堵得慌,後來也沒再說什麼,吃完飯便回自己屋去了。
侍淮銘起身收拾碗筷,珍珍和鐘敏芬起身要幫他一起。
到底全都是閒不住的人,於是就你刷鍋我刷碗,我拿掃帚掃掃地。
打理完了,珍珍和侍淮銘、鐘敏芬又坐著說了好一會的話。
鐘敏芬剛過來,珍珍和侍淮銘自然要讓她安心,珍珍跟她說:“娘,這兩天我和三哥哥都忙,等星期天,我們帶您和二姐出去轉一轉,給您和二姐做身新衣裳。”
鐘敏芬不計較這些,“又不是過年,我不要,我有衣服穿,都帶來了。”
珍珍笑著說:“這是必須要做的,您來了這裡就安心吃好穿好,彆的不用管。”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聊天,鐘敏芬一直眉開眼笑的。
來城裡之前,她在家還偶有擔心,怕珍珍和侍淮銘之間門還沒有處好,怕侍淮銘再給珍珍委屈受,但現在看侍淮銘對待珍珍的態度,她算是徹底放心了。
珍珍向來和她好,她和珍珍是一條心。
說完話,鐘敏芬叫上侍淮霞先去洗手間門梳洗。
侍淮霞的臉色還不好看,微微陰沉著沒有半分笑意。
鐘敏芬自然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於是看著她說:“說了讓你少說話,你就是不聽,這裡不是鄉下,不是你能當家做主管這管那的地方,你就老實點不行嗎?”
被鐘敏芬這麼一說,侍淮霞情緒全部往外露。
她忍了一會沒能忍住,出聲說:“我說什麼了?我怎麼不老實了?我就讓她多吃點東西也不行嗎?小三子他現在有媳婦了,忘了他二姐了是吧?那個林珍珍她算什麼呀?我壓根瞧都沒瞧得上她,她配得上淮銘嗎?淮銘現在倒把她當寶了。”
鐘敏芬說:“你瞧不上是你眼光不好,你娘我瞧上的媳婦,就是不差。”
侍淮霞聽到這話心裡又是一陣氣堵,她起伏著氣息說:“我實在搞不懂,你們怎麼全都向著她呀?我不是個人了是吧?我活該受氣是吧?我才是你親閨女,是淮銘的親二姐,到底是她林珍珍跟你們親,還是我跟你們親啊?”
鐘敏芬不客氣道:“你要是老想著爭這些,想拿姑奶奶的架子,你受氣你活該!”
侍淮霞聽這話聽得眼睛都瞪起來了,大聲道:“娘!”
鐘敏芬沒再理她,先洗洗結束,回屋去了。
有兩聲動靜大,珍珍和侍淮銘在房間門裡聽到了聲音。
知道侍淮霞在鬨情緒,珍珍小聲跟侍淮銘說:“你不去哄哄你二姐啊?”
侍淮銘說:“沒事的,她從小就脾氣急,來得快去得也快。”
珍珍抓起侍淮銘的手捏了捏,片刻看著他軟聲說:“謝謝你啊。”
從他在飯桌上替她說話回侍淮霞開始,她心裡就暖得很厲害,一直暖到現在。
侍淮銘手掌輕鬆一翻,把她的手反握在手裡,“謝什麼?這不是應該的?”
看珍珍微抿笑意不說話,他又說一句:“你彆往心裡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