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侍淮銘開門進來, 鐘敏芬忙出聲招呼:“淮銘回來啦。”
侍淮銘關上門掛起帽子,應聲:“娘,我剛下課。”
掛好帽子他轉身往屋裡走, 看到珍珍坐在桌子邊吃橘子,而侍淮霞則臉蛋通紅站在珍珍旁邊,兩人誰都不說話, 那表情神態, 一看就不對勁。
他疑惑著出聲問:“怎麼了?”
沒讓珍珍和侍淮霞出聲, 鐘敏芬連忙又道:“沒怎麼,在這說了會話。忙了半天肯定都餓了, 都彆站著了, 趕緊盛飯吃飯吧。”
說完她便立馬拉侍淮霞進廚房盛飯去了。
珍珍吃完了橘子, 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侍淮銘跟著她往洗手間去, 關上門小聲問她:“怎麼了?”
珍珍擦了肥皂搓著手道:“你二姐跟吳大鳳在一起說了我半天壞話, 剛一回來就說了一堆陰陽怪氣的話給我聽, 我沒忍住,就嗆了她幾句。”
侍淮銘輕輕屏息, 片刻說了句:“我等會找她說說。”
***
廚房裡。
鐘敏芬盛著飯小聲說侍淮霞:“你不在這鬨一場讓人看笑話, 你不甘心是吧?”
侍淮霞委屈道:“娘,哪裡是我想鬨啊?林珍珍現在對我什麼態度你剛才都看到了吧?有她這樣對自己姑姐的嗎?她就差沒把我氣死了!”
鐘敏芬還是小聲:“你自找的!”
侍淮霞更是惱起來,“娘!”
珍珍和侍淮銘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鐘敏芬和侍淮霞剛好盛好了飯。
四個人在餐桌邊坐下來, 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隻管先吃飯。
吃飯的時候,鐘敏芬和侍淮銘說話最多,珍珍偶爾笑著搭上一句。
侍淮霞因為心裡憋著氣,全程冷著臉吃飯, 一句話都沒說。
吃完飯以後她也沒說什麼,跟鐘敏芬回房間呆著。
剛進屋沒一會,忽聽到房門上響起敲門聲。
聽這聲音覺得煩,侍淮霞出聲道:“有事進來唄,敲什麼啊?”
侍淮銘這便沒再敲了,直接推門進來。
本來侍淮霞是躺在床上,看到侍淮銘進來就立馬坐起來了。
鐘敏芬也坐了起來,看著侍淮銘問:“怎麼了?”
侍淮銘站在寫字桌前,片刻後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侍淮霞說:“二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侍淮霞看著侍淮銘,沒好氣道:“林珍珍跟你告狀了唄?她說什麼了?”
侍淮銘道:“珍珍沒說什麼,你也彆老是找她麻煩。”
侍淮霞眼睛瞪起,“我找她麻煩?我找她什麼麻煩了?她當媳婦當成現在這樣,彆人連說兩句也說不得了?你去打聽打聽,有她這樣做媳婦的嗎?”
侍淮銘看著侍淮霞,“她也不是給你當媳婦,你操這些心做什麼呢?”
聽到這話,侍淮霞簡直要跳起來了,盯著侍淮銘,“侍小三,你跟我說這話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是為了誰啊?我還不是為了你!”
侍淮銘耐著性子道:“二姐,你要是真想為我好,就不要去找吳大鳳背後搬弄人是非,更不要回來沒事找事找珍珍吵架。你來我這裡,是為了過來開開心心玩上幾天的,還是為了來給我找點事,把我家裡弄得雞飛狗跳的?”
這話說得有點難聽了,侍淮霞臉上的表情也更加難看了。
她瞪著眼睛盯著侍淮銘看了好一會,然後撇開臉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有出息了,你心裡隻有你那媳婦了。她不顧家,平日裡吃喝玩樂、好吃懶做你不管,你慣著她你把她捧到天上去,你讓她爬到我們一家頭上來,你現在還要來教訓我。侍小三你可以的,你現在就是這樣對待你的親娘和親姐姐的!我回去就跟大家夥說,咱們家已經不姓侍了,從此以後改姓林了,要看人姓林的臉色過日子!”
侍淮銘盯著侍淮霞,眼神微微沉下來。
他沒再說什麼,冷目低眉片刻,起身便出去了。
而他這樣起身走人,侍淮霞心裡頓時更覺不痛快,又炸出聲道:“侍小三他這是什麼意思啊?現在連他也給我臉色看是吧?”
鐘敏芬覺得煩,躺下來說:“你彆吵了!”
侍淮霞聲音更大,“我吵什麼了?小三子他對我什麼態度啊!”
鐘敏芬不想再跟她說話,煩躁著說:“你要是在這裡呆得這麼不舒服,你現在趕緊收拾一下去跟淮銘說,讓他現在就送你去火車站,你買張票趕緊回鄉下去吧。要知道你到這裡是這個樣子,我當時說什麼也不該帶你過來。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侍淮霞真是委屈死了,委屈得眼眶一下子濕透了。
但她好容易過來過兩天好日子,好日子還沒有過夠,確實也不想就這麼回去,這樣回去被問起來也怪沒麵子的,於是重重地拉一下被單躺下,委屈地吸鼻子抹眼淚去了。
珍珍在房間裡聽到了侍淮霞那尖銳的聲音。
看著侍淮銘回來,她出聲問:“她又跟你吵起來啦?”
侍淮銘臉上的表情還沉著,隻道:“總之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珍珍看侍淮銘這樣,隻好又說:“算了吧,反正她也呆不了多久,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就是了。”
侍淮銘抓起珍珍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
下午,太陽斜斜打進窗子。
吳大鳳家的桌子邊,侍淮霞哭得兩眼通紅,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嫂子,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剛到這裡才一天,就受了這麼多氣。我怎麼都沒想到,在自己家能受這種委屈。”
吳大鳳看她這樣跟著心疼,安慰她說:“親弟弟這樣,任誰都會覺得心寒。”
什麼都站媳婦那邊,幫著媳婦說話,讓自己的親姐姐受這些憋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