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子留下桃酥, 帶著程陳走掉,丹穗這事也就算結束了。
珍珍把桃酥給丹穗,讓丹穗抱在懷裡, 跟她說:“以後可不能隨便跟人出去玩。”
丹穗抱著桃酥衝她點點頭, “媽媽,我機道了。”
抬手輕輕捏一下丹穗的臉蛋, 珍珍轉身往廚房裡去。
雖然上午出去買了很多東西回來,但現在沒那麼多時間去慢慢做。
珍珍拿麵盆出來加麵加水和麵, 打算簡單做個手擀麵。
鐘敏芬帶著丹穗吃桃酥, 順便看著龍鳳胎。
侍淮銘跟著珍珍一起進廚房, 幫她打下手和她一起做飯。
珍珍在桌子邊和麵擀麵條, 他在旁邊把爐子生起來, 燒上大半鍋水。
虛驚過去,珍珍擀著麵慢慢放鬆下來, 有些後怕地說:“真是差點嚇死了。”
侍淮銘把倒了清水的鋁鍋放到爐子上去燒。
他轉身過來到桌子邊,接珍珍的話,“好在是虛驚一場。”
看珍珍擀麵皮有些費勁分樣子, 他又出聲問:“要不我來擀?”
珍珍抬起頭看他一眼,“你會嗎?”
侍淮銘很是淡定道:“這點事有什麼不會的?”
說著他轉過身去洗手, 洗完手回來,伸手到珍珍麵前,“我來吧。”
珍珍想想他力氣大,擀起來確實會比較快,於是笑一下把擀麵杖送到他手裡。
她又去拿了一條圍裙過來, 站在侍淮銘旁邊,伸手環上他的腰,幫他係上。
侍淮銘握著擀麵杖一下一下把麵皮擀薄。
珍珍從籃子裡拿了些雞蛋出來, 起鍋燒油,把雞蛋煎成荷包蛋。
荷包蛋煎好以後,她又開始調湯汁。
切了蔥花碎放上紫菜,再加上適量的乾蝦米,然後加入醬油鹽醋等一些調料,最後加入豬油和香油,等會用開水直接衝成湯汁。
珍珍調好湯汁底料,侍淮銘也把麵皮擀得很薄了。
珍珍過來在麵皮上灑上生麵抹開,折疊起來切成細細的麵條。
麵條切好,鍋裡的水也燒開沸騰起來了。
珍珍把切好的麵條下到鍋裡煮,順便燙了些小青菜。
滾燙的開水倒進底料裡衝出湯汁,再把煮好的麵條放入湯汁裡,再加上荷包蛋和燙過了的小青菜,鮮香撲鼻的清湯麵就做好了。
簡簡單單的一碗麵,色香味,全了。
珍珍和侍淮銘把做好的麵條端進屋裡放到餐桌上。
鐘敏芬拉著丹穗過來吃飯,但珍珍和侍淮銘卻沒有立即坐下來。
他們讓鐘敏芬帶著丹穗先吃,自己回廚房裡端上剩下來的三碗麵,送去了隔壁。
為了幫著一起找丹穗,阿雯也沒有及時吃飯。
珍珍和侍淮銘端了麵條到隔壁,阿雯和柳誌帶著兩個女兒正在屋裡吃飯。
飯是阿雯剛才去食堂打的,都是食堂裡剩下來的一些飯菜。
敲響院門,珍珍和侍淮銘端了麵條進院子。
看到珍珍和侍淮銘,阿雯和柳誌一起起身迎出來。
走到麵前,看到珍珍和侍淮銘手裡的麵,阿雯連忙說:“你們這是乾什麼呀?”
珍珍沒停留,和侍淮銘端著麵碗直接往屋裡去。
她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這個點到食堂已經打不到什麼像樣的菜了,而且都有些涼了,我在家做了點麵條,多做了有點,正熱乎,給你們送過來。”
阿雯當然明白珍珍的意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哪裡需要啊?”
珍珍沒跟她多客氣,隻說:“吃完飯把碗給我送回來啊。”
都端過來了,阿雯隻好點頭說:“行……好……”
珍珍笑笑,便和侍淮銘先回家去了。
看著珍珍和侍淮銘出了院子,阿雯和柳誌回到屋子坐下繼續吃飯。
珍珍和侍淮銘端了三碗麵過來,柳誌和阿雯一人一人,剩下的那碗雖然不多,但豆豆一個人也吃不完,於是阿雯拿碗分出來一些,喂給米米吃。
在食堂打的飯確實沒什麼可吃的,柳誌拿起筷子吃麵。
阿雯已經吃得大半飽了,雖然聞著麵覺得香,但也沒有什麼想吃的欲望。
柳誌低頭吃一口,咀嚼著咽下去,忙跟阿雯說:“這個麵很好吃,你吃看看呢。”
阿雯專心地喂米米,“我吃飽了。”
柳誌看著她說:“人家親手做的又送過來,吃飽了也嘗嘗唄。”
看柳誌這麼說,阿雯猶豫一下,便放下喂米米的筷子,拿起自己的筷子嘗了一口。
好多年了,阿雯都忘了珍珍做的東西的味道了。
一口麵條吃下去,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湯,腦子裡忽然想起來當年那兩個包子。
當時珍珍的出現還讓她堵心著呢,但她仍然為那兩個包子折服。
而此時的麵條像是揉了筋進去,勁道彈牙。
湯汁很鮮,有很多種味道,而每一種味道都恰到好處。
阿雯眼睛微微亮起來,轉頭看向柳誌,麵帶微笑開口:“是挺好吃的。”
豆豆這會在旁邊附和了一句:“是特彆特彆好吃。”
柳誌看著她又說:“那就多吃點。”
這回阿雯沒再說不想吃,因為剛才那一口麵和一口湯,確實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捏著筷子繼續吃第一口第三口,本來想吃上幾口就算了的,但直到把碗裡的麵條都吃完,連湯也喝完,她才舍得放下筷子。
她好久沒有這種飽到滿足的感覺了。
舌頭滿足,胃也滿足,好像連精神都滿足起來了。
她坐在桌邊沒忍住打了個飽嗝,打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吃得太飽了。”
柳誌也吃得飽,坐在桌邊緩上一會,“你就該多吃一點。”
因為出去找孩子花費了比較長的時間。
柳誌吃完飯沒能在家多呆,掐著點出去和侍淮銘一起去上班。
走在去單位的路上,柳誌問侍淮銘:“剛才那麵條是你媳婦做的嗎?”
侍淮銘轉頭看他一眼說:“也有我的功勞,我擀的麵。”
柳誌:“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而他並不是真好奇麵條是誰做的。
和侍淮銘聊了幾句,他就亮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跟侍淮銘說:“可能我說這話有點冒昧,但我也是沒辦法了。以後你家做飯的話,能不能每頓都多做一人份的?給我媳婦吃,我給你們交夥食費。”
知道阿雯現在懷孕,也看得出來她身體養得特彆差。
從麵條到柳誌會提出的這個請求,侍淮銘自然也能理解其中的邏輯。
不過他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回答道:“這事你要是問我媳婦的話,她肯定想都不想立馬就答應下來,她和你媳婦的關係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現在問我,我不能直接答應你,我得回家請示我媳婦的意思。”
柳誌饒有興趣地看著侍淮銘,“沒想到你還這麼怕媳婦,就你媳婦那嬌滴滴的樣子,說話軟聲軟氣的,看著都不會生氣,也不像厲害的人啊。”
侍淮銘笑一下,“這不是怕,這是夫妻之間起碼的尊重。”
柳誌也笑,“好,明白。”
***
豆豆和米米今天中午全都吃得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