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陸銘身穿一身白色勁裝,配著寶劍,與英伯一道走出了門。
門外馬車等候,車前的車夫身材高大魁梧,臉上帶著刀疤,整個一凶人。
此乃在家中做了好久的車夫,身兼保鏢職能,根據記憶中的印象,此人身負八品修為。
而這車夫,還不是陸府最強的下人——最強者乃是就站在陸銘身邊的英伯,妥妥的七品大高手。
這些東西,都是陸銘絞儘腦汁搜刮記憶整理出來的情報……且能確定,此二人都是忠貞之輩——忠的,不是三相幫,而是這陸府,與陸氏父子。
這也就顯得昨天夜中,玉羅刹安排的逃生路徑,究竟有多可笑了……
陸銘整個被玉羅刹給賣了。
被玉羅刹當成傻子糊弄。
——雖然原本的陸銘確實是傻的……
‘為了讓自己的過命兄弟複仇,把自己的弟弟給賣了?’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被夾在中間的玉羅刹,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心理鬥爭,方才選擇放棄陸銘,搞了這麼一出。
而道理嘛,也說得通,但是有點牽強。
牽強的,稍微有點假。
陸銘深深吸氣目光深邃,將腦海中的思緒排空,乘上馬車,馬車便向三相幫總堂駛去。
……
比起陸府,三相幫總堂更氣派一些。
其位置位於暄水城貧民區內,但整整橫跨好幾條街道。
高門大戶的樣子宛如城中之城,街道附近人來人往,大部分都是一身精悍短打勁裝。
能出現在此地的,大部分都是三相幫幫眾——三相幫幫眾過千,天地人三堂堂主皆是七品大高手,更有六品陸堯坐鎮幫中,在暄水城呼風喚雨好不威風。
而現在陸堯新葬,三相幫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為了防備城中另一大幫,飛馬幫搞偷襲,大部分幫眾自發聚集在總堂附近,以抱團取暖。
馬車行至三相幫大門前,陸銘和英伯聯袂走下了馬車。
這吸引了周圍幫眾們的目光。
“陸少爺?”
“大少爺來總堂乾嘛?”
“不知道……”
“算了,彆多看他,小心他犯了混崩咱一身腥臊。”
陸銘的名聲,大抵就是如此。
曾經有陸堯和三相幫做後台,陸銘犯了混也有人幫忙擦屁股,所以哪怕再怎麼混帳,也沒人膽敢主動招惹陸銘。
但那是在陸堯沒死之前。
此刻陸堯新死,有些事情便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前行中的陸銘忽地停下了腳步。
因為有三人擋在了自己麵前。
三人中,站在後方的兩人身材粗壯有力,一身黑衣勁裝,胸口上紋著“地”字,這是三相幫地字堂的裝束。
而打頭之人,年約二十,衣著華美還裝逼似的拿了柄扇子。
明明一大早的天氣微涼,此人還扇著扇子一臉悠然,顯得精神狀態不是很健康。
“喲,這不是銘哥兒麼?這一大早的不去青樓反而來了總堂,可真是稀罕嘍。”
華衣公子陰陽怪氣開口言道,顯得來者不善,陸銘則歪著腦袋看向此人,很快便在記憶中找到了此人的身份。
陸聽,地字堂堂主陸壓之子。
而陸壓和陸堯乃是拜把子兄弟,所以從關係上講,這陸聽也能算是陸銘的堂哥。
——這江湖中人,親戚就tnd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