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他冥頑不靈頑固不化老掉牙。
他覺她一無所知自覺高明又毒辣。
不歡而散。
……
人字堂堂口內,待客廳中。
羽清沉穩端坐一動不動。
忽然……
“哢嚓。”
咀嚼聲~
羽清猛地回首,怒目圓瞪:“誰!出來!”
腳步聲響起。
白衣少年拿著蘋果,悠哉從屏風後走出,掃了眼羽清,又望了眼門口玉羅刹消失的方向。
“哢嚓。”
他又咬了口蘋果。
後含混道。
“羽叔,您這嗓子真不錯。”
“聽著小曲兒,吃著蘋果,我陸銘今個回來啊,可趕了個好時候。”
……
眼眸中瞬間閃出驚愕,下一秒,羽清猛地怒吼。
“你她娘的回來乾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暄水城裡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你他奶奶的跑了就跑了……何必……咳咳咳……”
可能是氣急之下引動了舊傷,羽清猛地咳嗽了起來,於是那黑衣上的血腥氣便更濃了一分。
目視羽清捂著胸口,陸銘眼中也慢慢騰起一絲波瀾。
許久後,直到羽清這口氣喘勻了,陸銘方才再道。
“我知道這城裡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他放下蘋果,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的數。
“陸壓是一個,想要用我的命,給他兒子,或是他自己搏個前程……至少脫了這層臭流氓的皮,也許還能嘗嘗那上等人的滋味。”
羽清的氣已經喘勻了,他看著陸銘沉靜的臉,卻沒有再喊再叫。
便見陸銘壓下第二根手指,繼續道:“飛馬幫也想要我的命,理由嘛,同上。不過對我的殺意倒是沒陸壓那麼強烈,可能那馬家人覺得在暄水城當個地下土鱉皇帝,也彆有番滋味。”
至此,陸銘輕笑一聲,第三根手指卻是半勾不勾。
複而什麼也沒說便鬆了手指。
“姑且,就算這兩個吧。”
說完,拿起蘋果再啃一口,含混道:“我這條命啊,現在可值老錢嘍。”
“不止陸壓要,那飛馬幫也要。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我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也幸好我跑了,否則哪怕是羽叔你呐,非但護不住我,還得跟著我一起下地獄。”
後又指了指身後的屏風:“畢竟羽叔您這兒,六品那可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們都沒反應的……”
羽清微微一愣,卻是沒聯想到陸銘現在就是個六品這碼事——畢竟,這個不是很科學。
他隻是皺眉思考,很快便沉聲一歎。
“怪不得……怪不得那馬能武沒殺上門來。”
馬能武,飛馬幫幫主,六品實力。
他可能早就來過,但轉了一圈也沒見到陸銘,就走了。
至於羽清和這人字堂……若這種小卡拉米還得幫主親自出手,那還養手下人有個屁用?
歎息過後羽清猛地再轉頭看向陸銘,厲聲喝道:“那你也不能回來!現在,你從哪兒回來的你就……”
話音未落,陸銘的手已經搭在了羽清的肩膀上。
一股熱流從陸銘手中傳導而出,流入體內,讓羽清呆愣當場。
恍惚之間,眼前的少年仿佛憑空多長了二十歲,五官也與自己的大哥慢慢重疊。
他深深吸氣目光重新清明,壓低聲音不可思議道。
“血氣!?六品!?”
陸銘隻是一笑。
良久後,他收手:“內傷不重,外傷嚴重但不致命,羽叔你好好修養,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羽清尤沉浸在陸銘成了六品武者這件事情中無法自拔,聽到陸銘開口,他條件反射般的問了一嘴。
“你準備做什麼?”
陸銘淡然聳肩。
“殺一些人,報一些仇,奪回一些東西,了解一些事情。”
“僅此而已。”
“不過羽叔你得幫我做幾件事,隻是些簡單的活計。”
羽清神色一正:“你說。”
“幫我聯係幾個人。”
“還有……幫我準備個休息的房間。”
說著,他抻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我堂姐的那番生意經,可正經把莪給說困了。”
羽清一愣,複而哈哈大笑。
笑的豪邁,也笑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