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不可能知道一件事情。
鬼孽……是沒有人性的。
即便剛剛成為鬼孽後,能保留一些執念,但從根本上講,它們已經成了另一種東西,另一種……更殘暴,更野蠻的掠食者!
惡風煞氣須臾掀開。
柳三娘隻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毛天生已經出現在了柳三娘的麵前。
血跡斑斑的麵容與柳三娘貼了個正著。
還未等柳三娘臉上笑意消退,那張猙獰的大嘴已經狠狠咬在了柳三娘的脖子上!
“呃~”漏了氣的聲音從柳三娘口中響起。
直到男屍摟著女人,慢慢蹲坐下來。
熱烈但血腥。
激情卻殘忍。
可能是愛人的血肉,讓毛天生短暫的找回了體內殘存的人性。
它猛地鬆開了口,歪著頭看向懷裡已經死去的愛人。
突兀的,有嬰兒啼哭聲從房間內響起。
毛天生僵硬著抬起了頭,看向了房內。
良久後,壓低的喘息與痛苦的咆哮同時從毛天生口中炸響。
“我……”
“我……”
“我餓啊!!”
偏房中響起腳步聲。
“誰啊這麼晚了……”
那是乳娘的聲音。
毛天生猛地回頭看向了偏房。
緊接著,它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偏房走去。
饑餓,便要進食。
這是最簡單最樸素的邏輯。
而饑餓的本能,已經壓倒了人性的殘留。
毛天生強忍著不去看屋中啼哭的孩子,便也隻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彆的‘食物’上。
於是此夜。
僵屍暴走!
……
“從理論上講,僵屍孽獸這類的鬼物,是沒有太高的智力的。”
“它們被本能所驅使,心中的惡性殺性,壓倒了理性人性。”
“而沒有理性人性,自然就缺乏判斷能力,更不會什麼審時度勢。”
夜中,城主府內,小阿果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悶聲悶氣的這般說道。
周興武聽罷輕輕頷首。
“也就是說,哪怕今天沒找到這頭僵屍,它遲早也得自己出來,造下殺孽暴露行蹤,對麼?”
小阿果點了點頭,卻看到周興武臉上慢慢升起一縷無奈。
“能在它殺更多人之前解決此事,這才是最好的結果,若是再等一陣,誰知道會有多少無辜者死於非命……話說小阿果啊,你那觀煞尋邪之法真找不到那僵屍?”
小阿果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口中嘟囔著“我才入門五年,現在才練氣二層”“那陸幫主煞氣太濃,比鬼孽都濃,你讓我咋辦嘛”之類的讓人聽不懂的話,引得周興武曲力衛淵三人爽朗一笑。
這小阿果雖然總是捏著個鼻子,但心性單純有赤子之心,深入接觸確實蠻惹人喜愛的。
正閒聊著,周興武耳朵忽地一動。
“外麵有動靜。”
話音剛落,其整個人便宛如極光電影般瞬間消失無蹤。
……
陸府。
剛剛玩了下第三關的陸銘麵無表情的關閉了小遊戲係統。
武道感悟紛至遝來,卻在短短三秒鐘之內便宣告結束。
回想著【5分13秒】這個數字,陸銘禁不住嘴角一抽。
“這第三關的難度,有些過分了。”
小遊戲的第三關難度再次暴增,怪物屬性再次上升一大截。
五分多鐘的遊戲時間,陸銘看到了三種怪物,而怪物性能讓陸銘眼前一黑。
【入門劍客:生命值100,攻擊力20,移動迅速。】
【采花賊:生命值80,攻擊力20,移動極快,遠程攻擊。】
以上兩種小怪,陸銘還能勉強應付著,然而在第三關中,五分鐘開始便刷新了第一頭小boss。
【江湖正道人士(boss):生命值3000,攻擊力150,移動極快。】
這個boss比第二關的關底boss攻高血厚,速度相同。
且技能方麵,此boss遠近皆能,攻擊前搖比那武威大元帥還要更短……
這讓陸銘明晰了一點。
想通了這第三關,自己這一身功法配置還是不夠。
遠遠不夠。
“不過沒啥大問題,三相轉魔功中篇入手了,三品之路也算是打通了,慢慢積累搏殺術輕功秘法,一點一點的嘗試吧。”
有了三相轉魔功中篇,陸銘也確實沒那麼著急了——至少自己這個穿越者不會遇到,到了六品巔峰卻由於功法因素無法破關的囧境。
正想要睡覺,陸銘卻忽地蹙眉。
三相轉魔功微有異動,絲絲凶煞之氣順著窗縫門縫流入陸銘體內。
他猛的抬頭看向門外,目光騰起猙獰。
“鬼東西還找上門來了!?”
提劍,出門,三相轉魔功運轉,遵循著那煞氣源,陸銘快步來到了陸府客房區域。
……
自打三相幫幫主即位大典之後,石寒山便在陸府住了下來。
原因無他。
為了破關。
那一戰石寒山身受重創,即便能走能跳能講話,內傷短時間內也無法愈合。
索性便在暄水城中留了下來,等養好了傷突破了六品,再離開不遲。
而陸銘給石寒山安排的住所,即是陸府的客房。
今夜,此刻,石寒山正在熟睡。
身為七品武者,內無血氣,石寒山對煞氣這種東西是不敏感的,也因此他感知不到,一道扭曲血腥的身影出現在了他房中。
濃鬱的血腥味道讓夢中的石寒山眉頭微皺,似乎有轉醒的趨勢。
然而就在石寒山剛要睜眼的這一刹那……
宛如猛獸般的利爪猛地探下,便要將石寒山的腦袋整個捏碎!
且聽轟的一聲。
牆壁忽然爆碎,人影刹那衝入。
一隻大腳狠狠踹在了那扭曲身影的腰部,當場將其踹飛出去撞碎牆壁跌入院中。
洪亮的聲音頃刻間響徹陸府。
“在我家,動我的人。”
“你這玩意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聆聽著已經被驚醒的陸府,陸銘咧嘴一笑。
跟僵屍玩命,這個陸銘是不太想的。
但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要知道這陸府,陸銘可不是最強的那個……
清冷月色下,當看到那粉衣身影已經第一時間趕到之時,陸銘又是一笑。
他仿佛自言自語道:“幫我壓陣。”
“哼。”
遠方蕩來女人的輕哼聲,但她一步未退的樣子,便已經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