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煞氣異常讓史千達撓破了頭皮……
煞氣異常攀升導致龍氣效果降低，因為這事兒莫老最近沒少發脾氣。
而莫老發脾氣，史千達就是第一個出氣筒……
“不過此事還得感謝陸先生。”
“你的血煞星決，幫朕解決了不少問題。”
他對陸銘態度不錯，也有血煞星決方麵的原因，趁此機會陸銘又跟史千達做了筆買賣——即是煞氣草這東西。
靈劍界煞氣終究不占主導，煞氣草不多。
陰陽界倒是隨處可見煞氣草，奈何陸銘在陰陽界的人手不太充裕。
現在有武國幫忙，此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一月時間就這般一晃而過。
這一日，陸銘仙道修為抵達元嬰後期，距離化神隻有一步之遙。
第二日，晨。
沐浴更衣之後，陸銘在皇家馬車的帶領下，出發前往武國宮廷。
行至宣武門，陸銘下了馬車。
徒步走入皇宮，迎麵處白衣劍客緩步走來，目光恍惚帶著數不儘的滄桑。
正是劍絕平歌。
見到平歌，陸銘當即拱手。
“見過大人。”
平歌輕輕頷首，來到陸銘身邊後轉身，與陸銘並肩而行——他特地來接陸銘。
可能是察覺到陸銘疑惑的目光，平歌笑笑開口。
“也莫要讓那通天魔門覺得咱們絕顛中人心不齊。”
“老夫這一次站你這邊，你隻要不故意惹麻煩的話，老夫必會保你。”
陸銘當即一笑，再對平歌拱了拱手。
複而看到平歌轉頭看向了陸銘身後宛如影子般的張海。
“此人是……”
“在下的兄弟。”
張海對平歌一拱手，便見平歌眉頭一皺，麵露不解。
“你……是武者？”
張海點頭：“是武者，並未修仙道。”
“那就是功法有異嘍。”
平歌自以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準備細致詢問——畢竟除了鬼氣森森這一點外，鬼武者與猴武者的區彆並不大。
同樣都修內天地，同樣都有武印——隻不過鬼武者以彼岸花代替了武印。
這東西不深入查深入看是看不出來的。
陸銘與張海也不多言，隻是在平歌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謙和殿。
走入殿中，便見十數人列位。
絕顛四個高層都在，莫老本體親至，其他人則是分身。
還有今天的另一個主角，君邪。
他分身來此，實力也有返虛境界，君邪身後站著兩男一女，皆樣貌年輕，看到陸銘，兩位男子神色不善的打量了陸銘一番，態度惡劣但也屬尋常。
唯有那女子目露仇光，仿佛要吃了陸銘一般。
耳邊響起平歌的聲音。
“此女名為李晨曦，乃李晨光的孿生妹妹。”
陸銘眉頭一挑，故意開口問道。
“李晨光又是誰？”
眾人：“？？？”
李晨曦登時勃然，朝著陸銘河東獅吼道：“李晨光是我哥哥！”
陸銘了然點頭：“我現在知道李晨光是你哥哥了，但我在問李晨光是誰？我又不認識什麼李晨光……”
“咳咳。”武聖輕咳兩聲，打斷了陸銘與李晨曦的車軲轆話：“李晨光月餘前死於你手……”
陸銘這才恍然：“哦，是那家夥啊。”
說著自顧自的嘟囔一句：“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一幕讓平歌微微搖頭，似是無奈。
讓譚超捧腹大笑，毫不給君邪麵子。
讓莫老微微搖頭，覺得陸銘孺子不可教也。
武聖則麵帶迷霧，看不出表情。
而君邪卻是微微一笑。
“既然你小子這態度，那就不用談了。”
這般說著，君邪靠在了椅背上，一邊撥弄著手指，一邊緩聲開口。
“嗯，我說兩句吧。”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徒弟李晨光，奉命來西北域辦事，結果路遇這個叫陸銘的家夥。”
“此人故意找事，吾徒一再忍耐，誰知於偏僻之地，此人忽然偷襲痛下殺手，所為的便是我徒兒手中的一些寶物。”
“現在我上門來，向你們絕顛討要個說法。”
說完，他指向陸銘，笑道。
“人給我，合作繼續，就這樣。”
“諸位以為如何？”
氣氛一時沉默。
君邪的態度相當咄咄逼人——奈何其分量過重，陸銘與之一比渺小如同塵埃。
從任何方麵看去，賣了陸銘安撫君邪，都是個極好的選擇。
平歌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剛想說些什麼，且聽陸銘忽地開口。
“那前塵鏡就不照了？”
君邪哈哈一笑：“還照個屁照！你小子今天死定了！我說的！”
陸銘卻不搭理這個相比於大乘，更像是黑社會大哥的君邪，隻是看向武聖平歌等人，再道。
“照照吧，說不定就有意外收獲呢？”
陸銘的態度，反而讓武聖等人麵麵相覷。
倒是君邪滿臉無所謂。
事已至此，要麼選陸銘，要麼選他，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
即便前塵鏡能把當時陸銘與李晨光交戰的畫麵照出來，證實乃是李晨光下手在先，也無所謂！
強者自然可以扭曲事實！
抬頭看向前方的年輕人，君邪邪魅一笑。
他做事全憑心情喜好。
曾經動了想要搜魂陸銘的想法，此事就像是根釘子般紮在心中，攪得君邪心癢難耐，非搜魂陸銘不可。
哪怕心中猜測，陸銘腦子裡可能沒多少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了……
但誰在乎呢？
我強，你弱。
莪自然隨心所欲，又何須理會你的感受？
一旁，武聖微微一歎，心中已有計較。
一翻儲物袋，取出前塵鏡拋給陸銘。
接過鏡子，陸銘持鏡而立，心中所想化作鏡中畫卷。
很快，畫麵掀開。
那是陸銘於靜室之中閉關修煉的場景。
下一秒，且聽鏡中陸銘忽地開口。
“武至一品，前路斷絕，但武之一道，不該如此淺薄羸弱。”
“上品武者的核心，在於內天地。”
“內天地之名之前不覺得如何，此際我卻覺得，內天地名不副實……因為凝實程度完全不夠，又豈能冠以天地之名？”
這個理論在絕巔中並不稀奇，曾有人提及。
故而並未吸引在場大佬們的注意力。
君邪更是滿臉不耐：“他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下一秒，鏡中畫麵再轉。
仍舊是靜室，仍舊是陸銘。
但不同之處在於，這一次陸銘身邊多了一個人，或者說，一隻鬼。
正是淩縹緲。
“近日我偶有所得，自創鬼域秘術，陸銘你幫我試試招。”
鏡中淩縹緲展開鬼域，陸銘陡然愣住。
片刻之後陸銘轟然大笑道：“這鬼域之法來得正好！”
畫麵再轉，鏡中的主角卻變成了張海。
隻見陸銘拿著兩顆丹藥，對張海鄭重開口。
“這是實驗……一個徹底違背原有武道邏輯的實驗。”
“你此刻並未凝聚武印，便以此藥代替武印。”
“你的內天地不夠強壯，則以鬼物之鬼域強化內天地！”
“試試吧。”
張海服藥，開始突破。
鏡中畫麵快速流轉，完美演繹了張海從三品至二品的全部過程。
而此刻，絕顛的四位大佬已經目不轉睛，徹底挪不開眼了。
很快，張海突破成功。
以實戰印證張海實力——比元嬰稍弱，但遠遠強於正常的二品武者！
畫麵再次流轉，再次轉到了靜室之中。
陸銘與張海對坐，一邊飲茶下棋，一邊閒聊論武。
“此法叫什麼？”
“鬼武之道。”
“但我還有一個疑惑。”張海一邊落子，一邊言道：“武道之路，一品到頭，超品更像是鏡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現在我所修的這條鬼武之道，可有超品之機否？”
陸銘登時笑道：“這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超品武者。”
張海眼有失望之色，卻聽陸銘話鋒一轉：“但鬼武之道，抵達一品之後卻還有晉升空間。”
“將第一內天地轉移至眉心祖竅之後，可再次服用雙丹，重複之前的過程，直到七十二竅全部填滿……”
配合演戲的張海登時一驚。
“然後呢？”
陸銘猛然落子，笑著說道：“然後，就得尋找鬼武之道的超品之路了……”
伴隨著陸銘聲音終止，鏡中畫麵再次波動。
當看到鏡中呈現的畫麵時，君邪勃然色變！
“大膽！”
因為那畫麵中呈現的，赫然是陸銘腳踩君邪假人的場景！
手一揚，返虛期法力洶湧而出直襲陸銘麵門！
以大乘中期的本體修為，即便此分身隻有返虛後期，君邪這一擊仍是遠遠強過正常的返虛後期，遠超陸銘所能應對的極限！
陸銘卻一動不動，嘴角反而掛著淺笑。
直到光芒抵近陸銘，整整四道法力後發先至擋在了陸銘麵前！
便見絕顛的四位高層慢慢收回了手，齊齊看向君邪，片刻後，武聖終於開口。
“要我說，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君邪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又何必跟個晚輩一般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