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燃光走遠,陸銘方才深深吸氣,激動的攥緊了拳。
實在是臨淵界域縱然危險,燃光星也確實是死井,但死井之中卻也有珍珠熠熠生輝。
甚至是陸銘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稀世珍珠!
“此地傳承悠久且從未斷代……按照燃光的說法,臨淵界域上一紀元中誕生的超品與仙尊,甚至超過三位數!就連新紀元開始後,從武宗內天地裡鑽出來的超品仙尊,也有十餘位之多!”
這表明,此地擁有直達仙尊超品的完整傳承。
甚至更高!
且相對易得。
而後續來自道化原點的磨難,並沒有使得傳承斷絕,反而讓新紀元的臨淵界域綻放出了更璀璨奪目的光芒!
外部壓力與稀缺的資源,促使此界之民求精求細。
花小錢辦大事的原則已經成為了本能。
各項實用且精密的武道技術應運而生。
界火熔爐,燃道真金,欺天界網,乃至那看似低端的武道基液。
此界的武道不強,但也強。
不強源自於資源匱乏,強則在於傳承悠久與推陳出新,技術力更高!
尤其是對道化之力的研究。
想到故事中的道化原點。
諸多疑惑便從陸銘心中泛起。
“道化原點又是什麼東西?”
“還有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站起身來到床邊,看向窗外欺天界網演化出的星空,陸銘目光深邃,自言自語。
“臨淵界域與燃光星的具體位置,又在哪呢?”
不知道此地距離青鸞仙界有多遠。
甚至陸銘都不確定,兩者是否處在同一宇宙之中。
隻是對武道、仙道的等級劃分,與超凡之力的底層邏輯,兩地確實是一樣的——就連一些靈材除了名字不同之外,也沒有其他區彆了。
冥冥之中陸銘生出這般預感。
臨淵界域與青鸞仙界應該處於同一宇宙之中,甚至兩者之間可能存在不少瓜葛。
但按照這種邏輯推導的話,道一與武宗之戰不可能不波及到青鸞仙界等地——半步化道與半步歸一,這是宇宙級的交鋒,兩者之戰造成的影響絕不可能隻局限在臨淵界域。
幾萬年的時光也不足以讓同一宇宙的其他界域徹底遺忘上一紀元如此強大的臨淵界域。
“哎,沒道理的,搞不懂啊……”
陸銘幽幽一歎,搖了搖頭。
與燃光攤牌之後,陸銘便徹底不急了。
也不再在胡澤麵前展現自己天才的人設,胡澤可能也得到了一些上級的命令,早間給陸銘送來了一份資料後,便告辭離開,神態上已經不再把陸銘當作普通學生看待。
陸銘也不與胡澤說更多,隻是拿著資料,鎖上房門,細細翻看了起來。
資料上記載的,乃是燃光星內的情況——其中大部分都是那種名為道化畸體的怪物的資料。
按照資料上的說法,過量的道化之力輻射就會引起生命體異化,如同癌症一般隨機選擇人與動物,使得人與動物產生異變。
異變後的生物即是道化畸體。
整體而言,道化畸體就類似於道化怪物的弱化版,能力怪異實力局限在真仙境之下,而這類東西,也是燃光星的凡人與低品武者們所麵臨的最大麻煩。
這份資料,陸銘從早上一直看到了傍晚。
內裡記載的各種各樣的道化畸體,縱然實力微弱,但特性與詭異能力還是讓陸銘眼花繚亂暗自咋舌。
直到翻完了最後一頁,燃光的聲音再次響於陸銘耳中。
“什麼感想?”
陸銘合上資料,苦笑一聲。
“你們的麻煩確實太大了。”
看上去,實力在真仙境之下的道化畸體不足為懼。
然而隨著燃光星被孤立的時間越來越長,欺天界網的力量漸漸變弱,道化畸體誕生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燃光等強者需要緊盯欺天界網外的狀況,偶爾能出手處理星內的道化畸體,卻也杯水車薪。
正如燃光所言——不用等欺天界網失效,在欺天界網失效之前,道化畸體便足夠將整個燃光星送上絕路。
燃光點頭,卻不對此事做過多點評。
隻是拿出了十餘個以血氣催動的玉簡,放在了陸銘的書桌上。
“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說完重新看向陸銘,再道:“龍血花呢?”
陸銘手一翻,十朵龍血花便被陸銘從內天地中取出。
置換之後各自查驗。
不多時兩者便齊齊一笑。
“完美的品質。”
“精妙絕倫的思路!令我大開眼界!”
說完齊齊再笑,顯然對這第一次交易都非常滿意。
隻見燃光又取出一枚玉簡,扔到陸銘手中。
“這些都是我需要的東西。”
陸銘接過簡單一觀,發現其中記錄的材料在青鸞仙界都屬尋常,有寒月幫忙的話這些靈材都不難獲得,便輕輕點頭,看向燃光。
“我需要大量的燃道真金,以及煉製神兵的秘法。”
燃光可能早就猜到了陸銘的需求,此刻陸銘剛剛開口,便又取出一枚玉簡。
玉簡中所記錄的,正是燃道真金與斬道神兵的煉製之法。
隨著陸銘一邊看,燃光一邊慢悠悠的說道:“如果你要現成的燃道真金,我這裡也不太多,且我覺得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便把煉製方法贈於你。”
燃道真金的煉製方法並不難。
主材料乃是從道化畸體中提取出的道化結晶,結合凡鐵便可凝練出燃道真金。
而斬道神兵的煉製方法也簡單——以界火熔爐為爐,煆燒足量的燃道真金,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成型。
又想到剛剛看過的新法:欺天界網個人定製版……
修煉此法有成,便可以非法身匹敵仙王,隻是修煉過程中仍舊需要大量的道化結晶。
再想到白天胡澤送來的資料。
陸銘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那就不如合作的更深入一些。”
燃光聞言立刻笑了。
“在下也正有此意。”
今天燃光的笑容,比昨天多了太多太多。
顯然陸銘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而隨著陸銘將深度合作的計劃與邏輯娓娓道來,燃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直到月入中天陸銘說完,燃光方才起身對著陸銘鄭重拱手一禮。
“大恩不言謝。”
陸銘笑道:“各取所需罷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次日一早,楚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起床走出臥室,打開房門,便見門外現出胡澤的臉。
楚光一愣:“老師好。”
說罷看了眼手表,發現才早上六點……
誰料胡澤卻不在乎幾點,隻是開口快速道。
“立刻收拾行李,我給你們換了個寢室。”
楚光一臉懵圈,剛想發問胡澤卻已經一瘸一拐的走遠。
關上房門撓了撓頭,縱然不解卻沒有違抗胡澤命令的必要。
簡單洗了把臉敲響了陸銘的房門,卻無人應聲,楚光也隻當陸銘早起晨練不在寢室,搖了搖頭自己收拾起行李來。
早八點。
宿舍樓中的學子們被清空。
在胡澤的安排下,學子們統統被送到了另一棟宿舍樓內。
但至此楚光仍舊沒看到室友的蹤影。
不得已,隻能將此事彙報給了胡澤,胡澤聞言卻神態怪異的點了點頭,示意楚光無需在意。
送走了仍舊迷迷糊糊的楚光之後,胡澤立刻動身,來到了原本的宿舍樓中。
於陸銘與楚光的寢室前,胡澤停下了腳步。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胡澤敲響了寢室大門。
約一分鐘後,腳步聲終於響起,隨著房門被打開,出現在麵前的卻並非是陸銘,而是一道陌生的身影。
他人近中年,有著一雙狹長的眼和飄逸的長發,身上的白色劍袍頗具古風,整個人身材不高略顯瘦弱,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森森陰氣,給胡澤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想到上級命令,胡澤還是禮貌開口:“歡迎您的到來,遠道而來的強者……”
不等胡澤話說完,便有冰冷聲音從此人口中傳出。
“古道臨。”
“吾名古道臨。”
聲音落下,陸銘的寢室內再次響起腳步聲。
另一位高大魁梧,袒露上半身的壯漢從寢室中走出,來到了古道臨身邊。
雖然此人身上同樣散發著陰氣,但方正的臉和臉上爽朗的笑容,給胡澤的感覺卻好上了不少。
大大咧咧的聲音從此人口中響起。
“安在生,這位朋友叫我阿生便好。”
不等胡澤再開口,又有更多人從陸銘的寢室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