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簡單的邏輯做推導……自己被陸銘追上了,那不就等於死定了麼?
眼下又被打破了仙王道體……彆管傷勢有多重,就問你出沒出血吧?
無傷和受傷,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腦子徹底蒙圈,心中充滿了慌張與忐忑。
恐懼之中,紫輝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烈陽!救我!!”
他仰天怒吼,元神之中一枚暗紅色的火焰陡然膨脹,頃刻間連接到了遙遠的遠方。
而遠方,青鸞仙界,烈陽仙宮之中。
本就被葉尋花之死驚擾了的烈陽仙王猛地抬頭,視線跨越無儘星空,鎖定在了紫輝仙王身上。
……
陸銘持劍再斬。
當銀劍再次斬到紫輝額間之時,陸銘卻忽然覺得手感有些不對。
看向紫輝仙王。
卻見其元神之中,一枚紅色的火焰標記陡然膨脹,化作光膜擋住了陸銘的沉重一劍。
心中泛起危機預感,陸銘二話不說抽身遠離,直到退回了花匠與王劍夜身邊。
站在兩人前方,陸銘持劍凝望。
便看到,紫輝仙王正在痛苦哀嚎,其元神深處那撮火焰,正以紫輝仙王的元神之力熊熊燃燒,愈演愈烈!
直到奪走了近小半紫輝仙王的元神之力,那朵火苗方才從紫輝額中飛出,漂浮在了紫輝仙王身前。
“呼~”
“呼~”
紫輝仙王大口喘著粗氣。
縱然元神之力被奪,折損了自己部分修為實力,但死境之中啟用此招保住性命,也不能說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飛快完成了自我攻略之後,紫輝抬頭看向陸銘三人,臉上的表情徹底輕鬆了下來。
但不等他說些什麼,火焰中忽地傳出沉厚聲音:“你先走吧,速回青鸞。”
紫輝一愣,而後點頭,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陸銘也不追擊。
隻是目光看向那撮火焰,慢慢眯起了眼睛。
“烈陽?”
“嗯,是我……”
聲音平靜聽不出敵意,但當這簡單的招呼打過之後,焰光便呼嘯洶湧而起!
強烈的光芒與熱力令整片星係都動搖不已,無形又扭曲的波動傳遞開來,引得遠方的星辰一顆又一顆的熄滅。
但那不是單純的熄滅,隻是那無數恒星將自身的熱量,自身的光芒,自身的一切統統傳向了陸銘眼前這渺小的火焰。
宛如對君主的祭禮!
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下一個呼吸剛剛響起之時,呈現在陸銘眼前的,便是烈日橫空之景!
視線中的一切都被焰光所覆蓋。
難以形容的巨大恒星綻放著暗紅色的火光,充斥了三人視線的全部。
火焰燃燒之中,仿佛有兩道黑色的光從烈日中浮現,透漏著陰冷,顯露著無情。
那是烈陽仙王的雙眼。
“死。”
淡漠聲音從烈日之中湧出,緊隨其後的便是難以想象的恒星崩滅!
恒星以極快的速度坍縮成了一點,赤紅轉化成了深邃的漆黑。
劇烈的危險感從陸銘心頭霎那升起,他二話不說將王劍夜收回了內天地中,同時強硬拉住了花匠的手。
就在下一秒,漆黑的拳頭大小的球體嗡鳴一顫。
於無聲無息之間,周遭數個星係徹底崩解,內中一切物質皆被分解到原子層麵。
若是從星空中看去,便可見無光星域邊界處憑空消失了一塊。
仿佛被莫名的凶物啃了一口,化作物質不存,規則不顯的絕對死域。
死域之中,無人生還。
……
花匠隻感覺自己的大腦漿糊一片。
從烈陽現身之始,她就陷入了這樣的狀態。
隻因壓力太大……
身為寒月的分身,花匠自然共享了寒月的記憶與思維,而在青鸞仙尊失蹤之後,烈陽之名便是她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一環。
為了守護家業,寒月必須要站在烈陽的對麵。
而在長久的暗戰之中,烈陽卻也給了寒月巨大的壓力與深刻的印象。
手段與後台就不必再提——兩方麵寒月都是劣勢方。
而關乎於個體實力這一點,其實才是寒月最不想麵對的……
她曾經與烈陽交過手。
在烈陽並未展露殺心的前提下,寒月被三招擊敗,養了近百年的傷方才痊愈。
輕鬆寫意,如同成人與嬰兒的對壘。
這也讓寒月打心底裡,並不願意與烈陽正麵交鋒——因為她毫無勝算。
這也是寒月打心底裡,全心全意的相信陸銘,相信他這個護道者——因為憑自己她注定失敗,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陸銘這個護道者,或者說她父親的安排上。
不是信任陸銘,隻是信任青鸞仙尊,隻是除了信任,再無其他辦法。
而此刻與烈陽相遇,直麵烈陽的殺招,寒月,或者說花匠頃刻間被喚醒了深植於心中的恐懼。
甚至心裡不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幸好花匠隻是個分身……
忽然感覺到有莫名吸引力從手邊傳出。
渾噩之中,花匠毫不反抗的被陸銘的反掌覆乾坤收入內天地中。
然後眼前一花,當花匠再次回神,便已經出現在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這裡是……”
她茫然轉頭,看向了身邊一臉凝重的陸銘。
便聽陸銘緩緩開口:“青鸞仙界。”
“呼~~”
意識到自己從烈陽手中逃得一命後,花匠長舒口氣……
陸銘隻是斜了花匠一眼,心中也隱隱意識到了花匠與寒月,對烈陽的恐懼之心。
一屁股坐在地上,關閉了小遊戲係統的虛界界麵,陸銘凝望頭頂的七輪大日,忽地開口。
“仙王之間的差距,這麼大的麼?”
烈陽,葉尋花,紫輝。
三人中,葉尋花和紫輝仙王大抵算是同一檔次,葉尋花比紫輝稍強,但也強不了太多。
然而烈陽之力,卻超乎了陸銘的預估。
這一次出手,烈陽隻動用了分身,然而一擊之下,確實讓陸銘生出了難以抵抗的感覺。
他的實力,與葉尋花和紫輝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花匠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差距確實存在,而且遠比你想象的更大……”
“烈陽身為曾經青鸞仙界第一戰將,乃是我父之下的第一人。據說其實力早已經抵達了渡仙尊大劫的標準,隻是由於某些原因,方才遲遲沒有邁出這一步。”
此人可以算是仙王,但也可以稱之為偽仙尊。
他無疑是站在仙尊之下最頂點的那一批仙者。
當花匠話音落下時,陸銘便又轉頭,看向了花匠。
“他這麼強,怎麼可能留你的本體到現在?”
花匠嘴角一抽。
“他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父。”
身為仙尊獨女,沒人知道青鸞仙尊給寒月留下了多少好東西……
這是烈陽遲遲不敢對寒月下殺手的主要原因,而次要原因即是可能某些準備尚未完成,活著的寒月對烈陽更有利,又或者是寒月死與不死無關緊要……
“呼~”
陸銘亦是深深呼出口濁氣,以排空心中惱火。
這一次沒留下紫輝,確實讓陸銘深感遺憾。
同時也心驚於烈陽的實力。
思忖片刻陸銘轉頭再對花匠問道:“錦天草呢?”
之前寒月便說過,無光星域這邊找到了一株錦天草,就在花匠手中。
隻是由於葉尋花堵門,陸銘拿不到手罷了。
而現在葉尋花已死,陸銘自然可以取來錦天草,開始修行三相天心術了。
花匠一愣,趕忙回道:“就在我的寢宮中。”
陸銘方才起身拍了拍屁股。
“你且在這邊與寒月彙合,我再回無光星域一趟。”
不等花匠說些什麼,陸銘再次啟動虛界,身影一閃,已經消失不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