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舟摸索出手機,白司喬一把給他搶過來,“不許偷偷報信,突擊檢查,懂嗎?”
謝一舟為難的道:“可是,我不認路啊,我是第一次出遠門。”
“出來就回不去,你師父心真大,讓人給你發定位,不許透露我也去的消息,五十包辣條。”
謝一舟乖巧點頭,成交!
回去的路上很順利,沒再遇到倒黴事。白司喬沒有回家,直接把車開到穆苛總部,從外麵看,這就是個很普通的寫字樓,走五十米就是地鐵站,旁邊是條商業街,還有美食城,根本看不出這是個國家辦公部門,還是個解決非自然事件的地方。
大廳的前台看到白司喬和謝一舟,站起來,客氣的問:“您好,您找誰?”
白司喬心說,真行啊,前台小姐姐都像普通辦公樓的前台,太專業了。
“餘馳回來了嗎?”白司喬把他和穆苛的合影給前台小姐姐看,“穆苛讓我帶話給他,讓他下來一趟,這是你們這裡的員工。”
謝一舟乖乖把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前台查驗過之後,不敢耽擱,立馬給餘弛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餘弛急匆匆的下來,看到白司喬第一反應就是:跑!
白司喬瞬間衝過來,一把拎住餘弛後衣領子,冷笑一聲,“跑什麼?做虧心事了?”
“哪有?怎麼可能?”餘馳苦著臉賠笑,“喬哥,你怎麼來這兒了?”
他偷偷瞪謝一舟,怎麼回事?不知道提前報個信?
謝一舟正在吃辣條,半瞎的他根本接收不到餘馳的眼神,把餘馳給氣的哭笑不得。
前台小姐姐一臉懵,“這……需要叫安保科嗎?”說完她尷尬了,餘馳都解決不了,叫安保科有什麼用?
餘馳擺擺手,“不用不用,自己人,以後見了他直接放進來就行。”
餘馳把白司喬帶到13樓,這一層就他和穆苛的辦公室,下麵的人看不見,挨揍也不怕丟麵子。
白司喬坐下後,接過餘馳倒的水,緩聲問他:“穆苛去哪兒了?說實話。”
餘馳討好的道:“老大去做一個空間修複的任務,還沒回來。”
白司喬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的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餘馳嬉皮笑臉的說:“喬哥,這種事情我哪知道?您得去問老大。你們兩口子的事關起門來解決,我一個外人啥也不知道。”
白司喬眯著眼睛看他,“你看著也就二十多歲,跟著穆苛的時間不短了吧?”
餘馳摸了摸自己的娃娃臉,“我就是看著年輕,其實已經三十多了,跟著老大十多年了。”
白司喬撇撇嘴,滿嘴胡說八道,“穆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我在哪兒他都能找到我,他能控製空間,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餘馳不敢吱聲,替老大點蠟。
“為了各個位麵的平衡,他是不是還會去危險的位麵,做危險的事情?”
餘馳閉緊嘴巴,這都不是他說的,是喬哥自己猜出來的,跟他沒有關係。
白司喬挑眉,“穆苛呢?”
餘馳見瞞不住了,退到桌子另一邊,“他受了點傷,睡幾天就好。”發現白司喬目光不善,餘馳舉手發誓,“這次是實話!他受傷後睡幾天就能好,他體質和彆人不一樣。”
白司喬緊張的站起來,“受傷了?嚴重嗎?他現在在哪裡?”
“在他家呢。”
“你帶我去!”白司喬後悔,這麼久了,都是穆苛來找他,他連對方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餘馳安慰他:“沒事的,頂多睡兩天,醒過來一點事都沒有,你彆著急。”
白司喬生氣的說:“好的再快也是受傷了,傷在身上就會疼,你們不能因為他很強,就覺得他什麼都能做到,不在乎他的感受。”
餘馳心底一暖,老大活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在乎他會不會疼,不把他當成殺戮機器用了,太不容易了。
穆苛的家是在郊區,遠離人煙的地方,環境特彆美,遠山如黛,近景如畫,空氣清新,特彆安靜。對於穆苛這種隨便一抬腳就能轉移空間的人來說,不需要擔心交通問題。
一個三層小樓,院子有足球場那麼大,這麼大的院子竟然連顆草都沒有,能把草籽都消滅,也是個奇跡。
餘馳把白司喬扔下就跑了,“我還有工作,我先回去了。”跑的賊快。
白司喬打開房門,這麼大個彆墅,和外麵一樣,空蕩蕩的,一點裝飾品都沒有,現在他明白穆苛所說的,“家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而已”是什麼意思,是真的隻是睡覺用而已。
白司喬無奈的搖了搖頭,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他順著自己的感覺,直接去了二樓,推開臥室的門,白司喬一眼看見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穆苛。
他肩膀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天地間的靈氣自動往他身體裡鑽,自動修複著傷口。
白司喬感覺心臟被擰了一把,抽搐著疼,這麼深的傷口,穆苛當時得多疼?
穆苛好像隻是睡著了,呼吸很淺,平日裡在白司喬麵前,他總是收著身上的氣勢,寵溺的看著他笑,看著他鬨,包容他所有的小脾氣,甚至為了占點小便宜,故意示弱。現在他沒了刻意收斂,靠近他就讓人覺得呼吸不暢,有種靈魂被壓製的感覺。
白司喬就納悶,穆苛還在人類範疇嗎?種種跡象表明,他不是。
就在白司喬接近的時候,本來沉睡的穆苛陡然睜開眼睛,淺灰色的眸子裡,森寒的殺意讓白司喬本能的一哆嗦。
穆苛看到是他,瞬間變了臉色,拉住白司喬的手,“你怎麼找來的?”
白司喬沒好氣的戳了戳他沒有受傷的肩膀,“傷口疼嗎?”
“不疼,沒事。”穆苛單手摟住白司喬的腰,“睡兩天就好了,彆擔心。”
白司喬發現隨著穆苛被驚醒,本來往他身裡鑽的靈氣突然停止了,他身上本來已經愈合的傷口竟然又沁出了血跡,白司喬緊張地說:“這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接著睡?”
穆苛用衣服把傷口遮住,“沒事,不疼。”
他越這麼說,白司喬心裡越難受,“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彆多想。”穆苛含笑的捏了捏白司喬的臉,“開心點,笑一下。”
白司喬心裡更堵了,這個傻子,總是怕他擔心,什麼都不告訴他,連疼都不說。
“你是機器嗎?疼不會說?”白司喬摁著他躺好,“我回去收拾一下,搬過來照顧你。你把傷養好,你瞞著我的事等你傷好了再說,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騙我一輩子,在我死之前,你就像現在這樣,一直對我好,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穆苛一把拉住他,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白司喬回頭,認真的眼神告訴對方,他不是在氣,他說的是真的。如果騙他,就騙他一輩子,不要改變現狀。
穆苛把他拉回來,“我是怕你擔心,你心思細膩,容易多想,我隻想讓你開開心心的,過你想要的生活。”
“如果你哪一天突然在我開開心心的生活中消失了呢?我要去哪裡找你?”白司喬很冷靜的分析穆苛現在的心態,“你想讓我過得好,把你認為最好的東西都給我,讓我過上我想要的生活,對吧?”
白司喬冷笑了一聲,“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你我的生活毫無意義,我早就活夠了,是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讓我覺得人生有意思,你想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去去?”
穆苛靜靜的聽著白司喬說完,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狂喜,不顧身上的傷口,把白司喬摟在懷裡,“我現在才知道,我對你這麼重要。”
白司喬被勒的喘不上氣來,“你放手,你傷口不疼嗎?”
“不疼。”
“不疼?”
“疼。”穆苛倒吸了一口涼氣,配合的說:“太疼了,渾身都疼,我覺得我哪裡都不好了。”
白司喬:“……也不用這麼脆弱。”
他好奇的捏著穆苛的臉觀察,竟然一點細紋都沒有,看著就是二十六七歲,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白司喬眯起眼睛,“你多少歲?”
穆苛:“……忘了。”
白司喬想也知道,肯定時間不短了,他想到了係統,他不升級都不行,百年後他死了,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如果穆苛再遇到更好的人,那他的頭頂豈不是綠的?就是一百年不綠,兩百年不綠,一千年呢?兩千年呢?誰知道穆苛能活多久,會不會把他綠成海藻?
“你以前有沒有結過婚?或者前男友?前女友?”
穆苛哭笑不得,以前沒發現白司喬的醋勁這麼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