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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寺下山的路不算太陡,但貼著崖壁,駕車而過時隻需多加小心,便無事。這麼多年來,沒聽說出過馬車墜崖之事。

但馬兒吃了馬銜草,興奮之下難以控製,車輪又被破壞,更是刹不住。若不是提前發現,他就是靖安寺下山墜崖第一人。

對方是奔著取他命來。

楚韶之麵色陰沉,吩咐道:“車、馬都檢查一遍。”

他擔心不止有他這架馬車被人破壞。

楚宥鳴應聲,楚韶之不說,他也會帶護院一輛輛檢查過去。

楚韶之思索,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或者是說,到底是誰想要原主的命。

原主一心經商,以擴大楚家版圖,賺錢為樂,許是觸碰到彆人的利益,但原主有分寸有底線,不該碰的一點沒碰,朝中更有堂兄一脈在,不至於會惹來殺身之禍。

思來想去,竟是沒有半點苗頭,背後之人藏的太深。

楚韶之神色變幻不定,原以為楚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最讓人頭疼的,是日後會爭奪家產的四個糟心兒子,他從未想過,在眾人不知道的陰暗處,有毒蛇盤踞,吐著蛇信窺伺著他們。

楚宥揚臉色不好看。

他是想分家,想爭奪家產沒錯,可不是現在。他不傻,知道楚家如今的繁榮是楚韶之一手經營,楚家需要他保駕護航,楚韶之斷不能出事。

雖與楚韶之父子親情疏離,甚至因過往之事對他有抵觸、厭惡情緒,但他的手段和能力,楚宥揚知道,包括楚宥鳴在內的他們幾兄弟,對他皆是欽佩與信服,若有機會在他身後學習,沒人能拒絕。

近來受他點撥,楚宥揚更是覺得如此。

今年楚韶之病重不愈,一直以來身體都不好,雖未多言,但沒人希望他現在出事。

更何況,如今父子關係有所改善,雖不親近,但已不似以往那般疏離,他真心盼著楚韶之能早日康複。

但卻有人想要楚韶之的命!

楚宥齊想得沒楚宥揚深,卻是出離的憤怒,他自小沒了娘,養在楚老夫人膝下沒受過關懷,近來在楚韶之這嘗了點甜頭,興頭正盛,想多多表現,更加拉進與楚韶之的關係,萬萬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楚宥齊握拳,爹一定不能出事。

楚宥行望向楚韶之,滿眼的擔憂與著急,他從小到大被護得極好,第一次直麵算計,且這算計是針對他一直以來崇敬的父親,楚宥行想想便後怕,若不是提前發現,若不是……爹如果真的出事,楚宥行不敢想象。

“爹,有人想害您……”楚宥行開口道,聲音發顫,打破了沉重的寂靜。

楚宥揚深吸一口氣,壓下繁雜的念頭,“父親,您可有懷疑之人?”

楚宥行、楚宥齊聚精會神看向楚韶之,楚韶之搖搖頭,“沒有。”

楚宥鳴檢查完車馬回來,麵色比之前更差,周身氣息陰沉澎湃,叫囂著怒意。

他聲音還算平靜,“馬車沒事,有兩匹馬兒也吃了馬銜草,馬匹叫人去換了。吃了馬銜草的馬兒,恰好父親馬車後頭那兩匹。”

那兩匹馬兒,一匹拉的是楚宥齊楚宥行那架馬車,一匹拉的是楚宥鳴妻子和一雙兒女所在的那架馬車。

楚宥鳴恨極,若不是被小五、小六發現異常,不但楚韶之會出事,他的妻兒也會受牽連。

怪不得楚宥鳴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楚韶之算是知道原因了。

楚韶之皺眉,對方不僅一點生機也不打算給他留,還要對楚家人下手,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的怨,如此心狠手辣!

楚宥齊、楚宥行震驚不已,楚宥齊反問:“我們那架馬車也出問題了?!”

如果沒發現,敢情他們無論上哪一輛馬車,都是受牽連的命,誰心腸這般歹毒?!

楚宥鳴點頭。

楚宥揚思緒轉動,“隻有這兩匹馬兒有問題?其餘的都沒問題?”

楚宥鳴瞥他一眼,“對。”

方才楚宥鳴檢查馬車,等了會兒,現在馬車檢查妥當,卻久等不見出發。周氏掀開車簾看外邊情況,見他們父子全部湊在一處,不知在談論什麼,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不會吵起來了吧?

周氏遲疑了會兒,還是堅持打斷他們,他們關係好不容易融洽了些,可不能再吵了,她提高聲音問:“為何還不啟程?”

聞聲,楚韶之道:“啟程回府吧,馬車分開坐,路上多加小心。莫要多言,惹得他人憂心。”

四人應下,各自回自己馬車。

楚宥鳴特意交代車夫,趕車要穩,切忌莫要著急,護院輪換著下馬車行走檢查,一切多加注意。

楚宥齊本還想與楚韶之一架馬車,但見楚韶之獨自踏上馬車,陷入沉思,楚宥齊歇了一起的心思,讓爹自己捋捋也好。

馬車搖搖晃晃啟程,楚韶之坐在馬車內,滿臉深思。

三匹馬吃了馬銜草,對應的是他自己、楚宥鳴、楚宥齊以及楚宥行,若是出事,他們皆逃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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