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頷首,像王老大這種混不吝的老油條,楚宥瑉要如何撬開嘴巴,楚韶之十分感興趣。
“堂叔,有些話信中不便言說,父親讓我給您帶句話。”楚宥瑉頓了下道,“京中有位重臣和你中了一樣中了三月散,自發現中毒後便開始查,查到現在隱約有眉目了,矛頭指向皇子們爭奪儲君之位。具體是哪位皇子動的手,還未下定論。”
皇子爭搶儲君之位乾他何事?楚韶之眉頭微蹙,但若真是皇子動手,那與他此前的猜想,對他動手之人身居高位,且不懼京中堂兄坐鎮,不謀而合。
楚宥瑉繼續道:“隻肖從王老大口中問出他主子是誰,看他主子是何派係,在為誰辦事,基本能確認是哪一位皇子。”
朝堂之事楚韶之了解不多,但現在看來他得多了解,楚韶之道:“此事得辛苦賢侄多上心。”
楚宥瑉道:“談何辛苦,一筆寫不出兩個楚字。”
楚宥瑉問了些關於楚韶之馬車被破壞之事,“車馬可都還留著?”
楚韶之點頭,“都留著,具體事宜是宥鳴在處理,你可去問他。”
“好。”楚宥瑉應下,此事堂叔他們查不出線索,是因他們本分經商,手底下的人或許包打聽,但絕不擅長此事,此事他來查即可。
從楚韶之書房離開,楚宥瑉權衡著待明日去審問完王老大,便去找楚宥鳴了解情況,今天便先回去歇息,養精蓄銳。
豈料半路殺出個兩個陳咬金攔住他去路,“堂兄!”
楚宥瑉尋聲望去,是兩個小堂弟,楚宥齊和楚宥行,他記得這兩自小便你爭我奪,半點不對付,現在倒是形影不離了,真是奇怪。
“堂兄,我請教你個事兒。”楚宥齊目露向往。
楚宥瑉示意他說,楚宥齊好奇道:“你那架馬車造價幾何?”
“不貴。”楚宥瑉說了個數,就比相同大小馬車造價多了五百兩。
楚宥齊、楚宥行雙雙驚訝。
楚宥齊眼睛一亮,照這麼說,不必等到他接手家業,他隻需要多攢幾個月月例,便能弄個同樣的。
楚宥行不可思議,他馬車閃閃發光,瞧著便昂貴,竟這麼便宜的嗎?用的什麼材質?
楚宥瑉問:“你們也想搞一架?”
楚宥齊連連點頭,“那麼威風,當然想。”
楚宥行睜大眼,震撼的扭頭看向楚宥齊,他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他隻是好奇造價,怎麼也想搞一架?!
“宥行呢?”楚宥瑉問。
楚宥行頭搖成撥浪鼓,“我不想。”他可不想那麼顯眼。
楚宥瑉承諾幫楚宥齊造一架,楚宥齊連忙道這敢情好,推辭了一番,最後楚宥瑉道就當是送他的弱冠禮,楚宥齊稍加思索,接受了。
“宥行的弱冠禮,我送搜羅其他給你。”楚宥瑉還不忘加一句。
楚宥行頷首道謝,送楚宥瑉回院子的路上,沒忍住詢問,“堂兄,你馬車是何材質?”
他見楚宥行糾結一路,沒想到是要問這個,楚宥瑉含笑道:“木製的。貝殼磨粉,過篩後調和刷上去,在刷三層清漆,便是這個效果。”
楚宥齊、楚宥行:“……”
楚宥行繼續問:“那馬車上的寶石,馬兒額頭上的祖母綠?”
楚宥瑉:“哦,那是真的,路上都收著,快抵達靖海了才給掛上。”
楚宥行:“……”他說為何沒被偷。
次日上午,楚韶之便帶楚宥瑉前往商行。
楚宥瑉模樣出眾,模樣與楚韶之有一兩分相似,出現在商行引起不少注目和猜測,紛紛想莫不會是老爺有那麼大個私生子流落在外,才認祖歸宗吧?
這猜測一出便被商行裡老人教訓了,楚宥瑉他們從前是見過的,他此次要來靖海,他們也聽到了幾分消息。
楚韶之帶著楚宥瑉進入內院,通過機關進入地牢。
地牢內潮濕陰冷,還有衝鼻的怪味,關押的還是那些人,月餘未洗漱更衣,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處,都餿了。
楚韶之和楚宥瑉不約而同的掩住口鼻,楚宥瑉掏出了一方深色手帕,而楚韶之隻有手。
楚韶之:“……”
在這兒久呆是對自己的折磨,楚韶之直接將他帶去見王老大。
王老大頭發亂糟糟的,身形憔悴,若不是他下巴那顆黑痣,楚韶之不定能認出他來。
楚韶之示意將他提出,押至隔壁牆上掛滿刑具的刑房。
楚宥瑉道:“堂叔,這兒味道不好,您先上去透個氣,我審問完了去找你。”
楚韶之還想圍觀學習怎麼審問,但人擺明了不想被看到審問的手段,楚韶之不是非看不可,將關差留下傳信,頷首離開。
商行來都來了,楚韶之順便將事務處理了,不過一個時辰,關差就一臉複雜的來傳話,“老爺,審問好了。”
這麼快?楚韶之驚訝,見關差一臉震撼加驚恐,楚韶之問:“怎麼這副表情?”
關差欲言又止,沒忍住道:“審問過程中,小的在外聽見王老大慘叫求饒不休,聽著便膽寒,他出來時,腿腳軟的都走不了路,是被拖出來的。……還失禁了。”
楚韶之震驚得無以複加,楚宥瑉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