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應該會留他用飯,我們且先用吧。”周氏道,待楚靜姝、梅氏和小於奕都上桌坐下,開始用飯後,周氏開口,“靜姝,下午的課娘做了調整,以後每天下午的課隻上一項,學一個時辰,其餘空閒時間你自己安排,既然老爺同樣你去學經商,你便認真學。”
楚靜姝怔住,不知為何娘這麼快就改變了想法,但無疑是好事,楚靜姝驚喜道:“女兒明白。”
梅氏含笑道:“靜姝可認真了,宥揚回來還同我誇她,道先生也喜歡她。”
周氏歡喜,“真的呀?”
梅氏頷首,與周氏閒話。
兩日後,楚宥瑉暫住的瓊華院。
貼身伺候楚宥瑉的小廝向南跨進院子,逮著院裡正在灑掃的粗使婆子問,“公子可在?”
粗使婆子道:“早些時候出去了。”
向南眉頭微蹙,他手中握著飛鴿傳信的細小竹筒,往書房而去,京中老爺傳信來了,公子不在院子裡,先將書信放書房吧。
“向南!”一道婉轉的嬌滴滴的聲音叫住他,向南尋聲看去,“蘭因?何事?”
“你在找公子呀……”蘭因含笑道,“他去善學樓了,我去幫你把他請回來?”
“……額我等會兒自己去吧。”向南委婉道,這女人明顯是想伺機和公子獨處,他得多加防範。
蘭因跺了下腳,“就讓我去吧,你手裡的東西,不盯著你能放心嗎?”
她湊近向南,壓低聲音,“月牙這兩日神神秘秘的,不定在籌謀什麼,還是小心為上。”
向南遲疑,公子是男人,他能吃什麼虧,向南道:“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蘭因美滋滋應下,轉身便往外走,出院門前還掏出巴掌大小的銅鏡仔細照了照,這才雀躍的走出瓊華院。
向南:“……”
向南行至書房,房門微敞,向南推開房門,月牙正在收拾打掃書房,規整書案上亂糟糟的宣紙和書籍。月牙被安排在書房伺候,除了給楚宥瑉磨墨添茶,這也是她必做之事。
月牙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見向南進來,垂下眼將最後的部分規整好,便微微頷首離開。
向南瞥她一眼,關上書房房門,將手中竹筒放在書案上,雙手抱胸守在一旁,等楚宥瑉回來。
“走水了!公子房間在冒煙!公子房間走水了!”
屋外傳來喧囂嘈雜的聲音,向南麵色微變,打開房門跑出去詢問情況。
向南直奔楚宥瑉房間而去,行至一半忽覺不對,這怕不是調虎離山之計,催促小廝去公子房間檢查,他趕忙回到書房檢查書案上的竹筒,還是原模原樣的擺著。
向南吐出一口氣,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異動。
隻有窗外的花枝樹葉,隨風晃動。
不多時,小廝來說,公子房間沒走水,是他房間後頭婆子掃在一起,還未收拾丟掉的落葉枯枝草垛過熱悶出了煙火,煙飄公子房裡,又從前頭飄出來,才誤以為是走水了。
這季節落的又不是枯葉,怎會悶出火來,分明是有人故意縱火引他離開,向南慶幸,幸好他沒上當。
向南守在書房,等待楚宥瑉回來。
不多久,楚宥瑉回來了,回來的不止他一人,楚韶之和楚宥鳴也一道跟著來了。
蘭因跟在最後邊,滿臉藏不住的怨念。
向南將竹筒轉交給楚宥瑉,“公子,老爺來信。”
楚宥瑉接過,揭開竹筒蓋子,動作微頓,“你打開過?”
“不曾打開,”向南搖頭,忽地麵色巨變,將有人使調虎離山之計告知楚宥瑉,“公子,難不成這麼短時間,就有人打開看過了?”
楚宥瑉臉色不好看,嗬斥道:“蠢貨!”
向南低頭領罰,楚宥瑉拂袖,轉向楚韶之,“堂叔,還請您聚集府內之人,查明此事。”
楚韶之頷首,慎重詢問:“府內那麼多人,你打算如何查?”
“我自有辦法。”楚宥瑉胸有成竹,“我與父親的信件來往,皆有蠟封,藏有無色的細微熒粉,打開方式不對,熒粉便會撲滿全身,沒三五日擦不掉洗不淨,黑暗裡還會發光,隻肖準備一個房間,黑布遮光,叫府內之人都進去走一遍即可。”
“這簡單。”楚韶之立即吩咐關差去準備。
楚宥鳴道:“若要論方便行事,你院子裡這些人最有嫌疑,先從你院子裡的人開始查罷。”
“自然。”楚宥瑉頷首。
蘭因抿了抿嘴角,“老爺,公子,奴婢去善學樓尋你們去了,可沒機會做壞事,也要查嗎?”
楚宥瑉瞥她一眼,對上她無辜受傷的雙眸,移開眼道:“罷了。”
蘭因立即轉哭為笑,目光瞥見院裡的月牙,“公子,奴婢覺著月牙十分可疑,這還不到半日,她便換了一身衣裳,她早上穿得可不是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