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你們才是一家人。”老夫人心氣不順,起身便往外走,翠喜福身,趕忙追上。
已經日暮,晚秋的晚風拂過,帶著涼意,老夫人氣得發昏的腦子清醒許多,今年冷得格外早,風似能侵入骨頭一般。
入秋後身子骨就不必以往了,老夫人心道,都是他們給氣的!
老夫人離開,周氏才道:“洗塵宴早已準備妥當,可要上菜?”
楚韶之點頭,“上菜吧。”
洗塵宴過後,顏氏母女人回到明華院,顏氏吩咐丫鬟找了個冬日裡燒炭的銅盆出來,叫楚靜嫻跨火盆,去晦氣。
顏氏摟著楚靜嫻,“我女兒日後定能平平安安,不再遇見這些個糟心事。”
說著顏氏忍不住哽咽,都怪她當初給靜嫻挑了陸家,不然她女兒也不會受這罪,即使和離歸家,委屈終究是受了。
楚靜嫻安慰道:“日後女兒陪著您。”
顏氏連連點頭,眼眶裡的淚珠未落下,如今已是最好的結果了,該高興才是。
次日,楚宥齊一大早跑去安華院,給楚韶之請安。
楚宥齊笑眯眯道:“爹,我要去有陽鎮了。”
看他一臉傻笑就刺眼,楚韶之擺擺手,“去吧,注意分寸。”
“爹,我明白!”楚宥齊告辭離開,帶上牛鯖離開靖海,前往有陽鎮。
牛鯖想不明白,公子為何對福壽酒樓如此上心,雖說此次是他掌事,可這也太過了,在有陽鎮的時間,比在府內的時間還長不少,其他幾位公子、姑娘雖也上心酒樓之事,但和楚宥齊無法相比。
回到有陽鎮,過問福壽酒樓情況後,楚宥齊直奔銀飾鋪子,“老伯,我來了。”
老師傅未抬頭看他一眼,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楚宥齊也不介意,掏出在家裡畫的圖,遞到老師傅麵前,期盼不已,“老伯,我想做這個,您看可以嗎?”
老師傅抬眼掃了眼,頓時愣住,放下手上的工具,拿起來仔細分辨了好一會,“你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不誇張的說,他隻看出是個支棱出許多角的環,還有旁邊寫的滿天星字。
“項鏈!是項鏈!”楚宥齊急切解釋,將想法同老師傅說清楚。
老師傅:“……”
單看圖他確實看不出來,老師傅道:“可以做。”
楚宥齊嘴甜,“勞您上心,多教教我。”
老師傅答應下來。
懷嶼回崀山書院上課,懷星也隨他一同去了,不在有陽鎮。
楚宥齊惦記著人,可惜見不到,隻能化思戀為動力,在製作滿天星上花了十二分心思,中間失敗了兩次,改進了兩次,才終於做出了滿意的。
將滿天星收好,楚宥齊懷揣著小鹿亂蹦躂的心,掰著手指頭等崀山書院放假,等懷星回有陽鎮。
他們回來那日,恰好楚宥行也來了,一行四人,挑了個清幽的茶樓,閒聊喝茶。
懷星、懷嶼關心楚姑娘和陸家的事最後結果如何,知曉是和離回家,陸家臭了名聲,皆覺得欣慰之至。
楚宥行向懷嶼詢問崀山書院先生所授課業,估摸自己如今學得如何。
楚宥齊今日明顯心不在焉,大多時候隻聽他們談話,偶爾說一句,目光不時轉向懷星,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懷星看向楚宥齊,在他裝作不經意看過來時,將他逮了個正著。
楚宥齊愣了瞬,滾燙的熱度蔓延上耳朵,他慌亂地移開目光。
懷星眼底閃過笑意,未多言其他。
楚宥行看見他臉色通紅了,不解問:“你臉怎麼紅了?”
楚宥齊:“……”
懷嶼嘴角微動,正想調侃他幾句,就覺小腿吃痛,被旁邊的人踹了一腳,還聽她說:“我想吃品香居的荷花酥,去買。”
“……哦。”懷嶼站起來,從小到大,他早已經習慣,“桂花糕要麼?”
懷星頷首,催促道:“要,你快去罷。”
楚宥行道:“懷嶼,我與你一同去,我想去旁邊書齋買幾本書。”
懷嶼點頭,兩人結伴離開。
茶室內,隻餘下楚宥齊與懷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