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季兄提醒。”
楚仁拱手道謝,然後問道:“我聽聞此城乃百年前所建,季兄可知為何建在此地?據我所知此地原是荒野。”
“這我倒清楚,此城是赤炎族指使火鳥族建立的,為了慶祝赤炎族一個遠古血裔後代,叫畢燦。”
“不止這一座城,整個赤炎族勢力範圍至少起了有十座城。都是送給畢燦的降生禮,當時事情鬨的挺大。”
季天誌幸災樂禍道:“結果畢燦一年前死在了巨雷崖,據說是被我玄宇世界一位天賦空前絕後的妖給打死的。”
楚仁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有些小得意。
他沒想到自己的事跡連季天誌也知道,看來畢燦的死確實影響深遠。
經過季天誌的解釋,他也知道了來龍去脈。
原來在百年前,畢燦的母親懷孕。
遠古獸族誕生直係血裔,是族內大事。
因此畢燦還在腹中孕育時,赤炎族就開始大張旗鼓打造降生禮。
楚仁這下明白了,難怪這城池有百年曆史,而畢燦年齡明顯沒有那麼大。
無論妖族還是獸族,血脈越濃鬱孕育越久。
聖血後裔的孕育往往都在十年以上。
更何況畢燦這種遠古聖血的血裔後代?
若此城在孕育之初就打造完成,那時間就說得通了。
楚仁心中思忖,最終有了決定:“必須得想辦法潛入城主府,調查一番。”
雖然有所猜測,但不管如何他都要進一次地宮。
地宮遊記中記載的地宮方位不算精準,隻顯示在城主府附近。
不過他不用猜也知道,地宮絕對就在城主府內。
片刻之後,楚仁拜彆季天誌,離開了人奴和人仆生活的片區。
季天誌所說的危險,他不但不在意,反而擔心會有變故導致他再也無法進入地宮。
五天後,深夜,城主府。
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在府內高大的長廊中穿行。
此人正是楚仁,隻見他手中抱著一個木桶左顧右盼,一步三回頭。
就在此時,長廊轉角處出現兩名城主府人身鳥頭的守衛,一眼就看到了楚仁。
“站住!”
兩名鳥人守衛衝到楚仁麵前,其中一紅羽鳥人冷喝道:“乾什麼的!”
“小人是刷毛匠。”
楚仁取出一枚身份令牌,然後又掀開懷中的木桶。
隻見其中有些破損的羽毛,以及一些排泄物般的汙物,正散發著怪異的臭味。
兩名鳥人一臉的嫌棄,擺擺手:“去吧。”
楚仁蓋上木桶,堂而皇之離去。
這幾天他以各種方式在城主府內出入,整座城主府可謂四麵漏風。
從對人仆和人奴的管控,到府內守衛的巡邏嚴密性,全是槽點。
他扮演了各種人仆或人奴的工作,根本沒有人懷疑他。
諾大個城主府,楚仁幾乎是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除了城主所在的院子,以及一個守衛嚴密的可疑院落,他幾乎把整個城主府逛了個遍。
“希望是那一處院子……”
抱著木桶,楚仁晃晃悠悠的穿行在城主府內。
一路上有不少守衛將他攔下盤問,但在看到他桶內的東西後,又一臉嫌棄放他走。
刷毛匠是城主府中最低人仆的工作。
負責為城主府內一些獸族的家眷小獸崽子刷毛以及清理排泄物。
傾倒排泄物的位置,剛好路過城主府內那處可疑又守衛森嚴的院落。
這已經是他能夠找到的,最近距離觀察到院落的路線。
這幾天他進出城主府,得知了城主還在府內的消息,因此一直小心翼翼。
一尊獸主級強者,不是楚仁現在能夠對付的。
“就在前麵……”
楚仁抱著臟桶,緩緩經過一個站立著四個守衛的院落。
他的出現,讓守衛齊刷刷盯了過來。
當看到他懷抱的臟桶後,又紛紛移開了視線。
幾個刷毛匠人仆經常夜裡倒臟汙,它們早就習慣了。
“三個魂變三階,一個魂變七階!”
目光不經意掃過四個守衛,楚仁心中立即興奮。
整個城主府內,大大小小的院落十數個。
除了城主所在院落有兩名魂變三階的守衛外,其他院落連一個魂變境守衛都沒有。
全都是血變境。
一個連牌匾都沒有的院落,用得著四位魂變境看守?
太不正常!
倒完了臟汙後,楚仁再次原路返回。
這一次,他竟遇到那名魂變七階的守衛,打開院門入內。
他目不斜視,眼角餘光順著打開的門縫向內看去。
隻見院中空蕩蕩什麼建築都沒有,但院內地麵卻有一片黑色岩石台階。
“就是這裡!”
楚仁心跳加速,隻一眼他就感覺到某種吸引力。
那守衛走進了院子,立即轉身將院門關閉。
實力最強的守衛應該是隊長,他剛走,其他守衛就神色輕鬆的閒聊起來。
毫不顧忌尚未走遠的楚仁。
“再過幾天就徹底解脫咯,再也不用守著這個入口了。”
其中一個鳥人守衛靠在牆上,語氣裡儘是埋怨和調侃。
另一個守衛也抱怨道:“要是畢燦早點過來,我們也不用守這麼多年。還好這個畢波對人族感興趣。”
“要我說這個畢波對人族這麼感興趣才不正常吧?剛瓜分了畢燦的領地,第一個就往火鳥城跑。”
“咱們城主為了討他高興,還特意抓了幾個玄宇世界的修士。”
“能不高興麼,等畢波進了這鬼地方,他就能離開火鳥城了。”
“比咱們還高……”
“就……”
楚仁放慢了腳步,憑借強大的聽力硬是將幾人的對話聽到了大部分。
“好消息是地宮入口就是那處小院。壞消息是來了個要入地宮的赤炎族……”
楚仁眉頭微皺,心中不斷思考。
雖然知道了地宮入口,但如今城主就在府內。
他如果放出分身,殺了入口處的幾個守衛。那肯定會引來城主。
“若是沒有這個獸主境的城主,分身一個人就能將城主府推平。現在又冒出個畢波,不對……”
楚仁突然一愣,暗道:“那些被抓的玄宇世界修士,不會和季天誌有關吧?”
剛才其中一個守衛,說城主為了討好畢波,還特意抓了幾個修士。
季天誌並非人仆人奴,卻潛伏在火鳥城。
越想越覺得有關聯……
楚仁快步回到一個院落中,他將木桶放在院中,又將令牌塞入一個人仆的懷中。
異獸的家眷小獸崽子可不小,每天刷毛匠院落裡堆的汙物木桶有很多。
哪怕被倒掉一桶,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處理掉一些痕跡,他快速出了城主府,回到了之前那處人族的酒樓。
在酒樓中等了一天,他再次見到了季天誌。
季天誌看到楚仁,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沒走?”
楚仁站起身,立即說道:“走,去你那細聊。”
季天誌有些迷惑的帶著他回到了自己的破院。
剛入院中,楚仁張口問道:“火翼是不是抓了你們的人?”
火翼是火羽城城主的名字。
季天誌臉色一變,手中暗掐法訣,同時警惕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莫非你不是天武聖地弟子?”
不等楚仁回話,院牆外瞬間跳進兩個人,將他包夾。
這兩人一男一女,每個人都掐著法訣,似乎隨時要動手。
楚仁擺擺手:“彆緊張,我是貨真價實的天武聖地弟子。”
說罷他翻手拿出了自己的無雙令:“我名為楚仁,我師尊是林隱。”
“林尊?”
季天誌嚇了一跳,他仔細打量著楚仁的令牌,問道:“林尊什麼時候收徒了?”
白鷺山弟子,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天武聖地的林尊。
這是一位與他們白鷺山祖師私交甚好的武道強者。
其他兩人戒備稍放,紛紛盯著那枚無雙令。
“我剛通過考核加入天武聖地,師尊親自出麵收我為徒。這一點你們可以去詢問天武聖地。”
楚仁說道:“這幾天我一直潛伏在城主府,聽到了一些事情。”
他將之前城主府內守衛的對話簡單說明了一下。
三人相視一眼,暫時放下了戒備。
季天誌問道:“你為何要潛伏在城主府?”
楚仁這次沒有隱瞞:“城主府中有我需要的東西。”
女子驚訝道:“跨越兩座異界,就是來這裡找東西?”
“對我很重要,但若是火翼不離開火鳥城,我拿不到這個東西。”
楚仁直白問道:“你們應該也不是火翼的對手,你們打算怎麼從他手中救人?”
幾人目光閃爍,季天誌遲疑道:“我們打算綁了畢波,以其性命威脅火翼交人。”
楚仁不答反問:“畢波的實力如何你們清楚嗎?”
其中一人答道:“魂變一階,我三人足以短時間將其拿下。”
楚仁再問:“你們應該知道畢波身上有保命之物吧?”
季天誌說道:“我們有辦法在不觸發保命之物的情況下,威脅他性命,最差也是傷及根本。”
楚仁搖頭,直言不諱道:“我不信,他完全可以在被擒前自殺觸發保命之物,除非你們能瞬間讓他失去意識。”
剛才三人都說了短時間拿下,而不是瞬間拿下。他們並沒有能力讓畢波瞬間失去意識。
不能讓畢波瞬間失去意識,所謂威脅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這個辦法根本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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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