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敘抬了抬下頷,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人,眼底乾淨敞亮,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隻是單純想要跟他過個招比試一下。
或許,也是試探一下他的水平。
這話一出,後麵同學的眼神頓時濃烈了不少。
“還得是敘哥……”
“不管是輸是贏,總歸得知道他的多少深淺在哪裡……”
“敘哥,可彆看在他是新同學的麵子上,就手下留情啊……”
要求比劃的挑戰聲一出,身後的人立刻就稍稍躁動了一下,同時還有不停地嘀咕聲和吆喝話流出,一時間,氣氛已經被拉了起來,還吸引了彆班幾個學生來看。
周聿也絲毫不受外界乾擾,淡定從容地抱著肩,與陳敘無聲平視了兩秒,隨後扯唇散笑了一下。
“行啊,十分鐘,怎麼比?”
喻時和陳望拿著題來找陳敘的時候,一推開一班門,才發現靠近窗口的第三排處湊著一堆人,不知道在乾什麼,她找了找,沒有看見陳敘,陳望便拉住一班的人問陳敘去哪兒了。
“陳敘啊,和我們班那個轉學生正在pk呢!”
陳望眼一亮:“那個準學生今天來了?”
喻時是任秀華的數學課代表,經常和一班這邊有來往,再加上她數學好,所以一班的大多數人都認識她,其中有幾個關係和她還不錯,見她正好來了,便帶著湊到人跟前,然後挑著人群裡的縫隙給喻時和陳望指著圍在正中央的那兩人。
“你看,那個男生就是,叫周聿也是吧,周聿也。”
前麵堆著一堆人高馬大的男生,喻時就算踮起腳尖來也看的不是很清楚,興趣也就沒有那麼大,便想著再抽個時間過來找陳敘,但陳望不覺得,想著既然來都來了,數學頭腦比試應該很精彩,白看白不看,便硬拉著她往人跟前湊。
關於這個轉學生,托陳望的福,人倒是沒見找,各種光輝成就喻時倒是聽了不少。
而且在這個轉學生來了一班之後,她也來過幾回一班,隻看到他把書和一些東西倒是放這兒了,人卻始終不見蹤影,沒想到今兒卻來了。
不過明天就是禮拜兩天,下周一就是期末考。
相當於也就這一整天是正兒八經的念書了。
喻時頓時覺得這人還挺會算。
是給自己留一天時間認識新同學嗎?
看熱鬨不嫌人多,一班的人見她和陳望要找陳敘,便拉著她走近了那堆人裡麵。
往裡走了走,她才注意到自己這邊正好是和陳敘相對的方向,而她挨著的這邊就是那個新同學。
前麵站的人多,所以喻時就隻能隱約從人群中看到前麵一個高瘦的男生背影,正撐著胳膊低頭看著什麼,修長的一條腿單挑出來踩在凳腳處。
人擠的密,這時不知道被後麵的誰往前擠了一下,喻時沒抓住陳望,一時間不可控地便從人群中摔了出去,然後就被擠在了最前麵,正好挨著那個轉學生。
她稍稍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個正低著頭解題的男生,拿著筆的那隻手清瘦又有骨感。
喻時的目光稍稍偏移,就看到了他所握筆尖落在的題上麵,視線微微一頓。
這時候陳望也擠了出來,看見她已經占據了最佳觀望位置,不由得難掩激動拿胳膊肘戳了戳她。
“可以啊,喻時,還說你不感興趣。”
喻時抱著肩,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
旁邊陳望也看到了桌子上放的題,有些疑惑:“他們比的這是什麼?”
喻時:“Achi。”
陳望看了看他們畫出來的棋盤,撓了撓頭:“不是,這不就跟井字棋一樣嗎?”
旁邊的男生聽見這音兒,忍不住哼了一聲:“這可比井字棋難多了。”
喻時抿了抿唇,平靜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桌子上的棋盤上。
說的好聽點叫棋盤,無非是扯了一張紙在上麵畫了個3乘3的網格。
而Achi其實也是一個挺冷門的棋盤遊戲,她知道的也是偶然,念小學時,中間有一段時間,學生之間開始瘋狂流行井四字棋和五子棋,她也來了興趣,把當時年紀裡所謂的棋中絕頂高手都通殺了,彆人外送什麼棋絕殺手的稱號之後,頓時就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找不到對手,自己就回家裡麵搜集了一些關於這方麵更有意思的棋盤策略,其中就包括這個Achi。
“的確,Achi表麵上和井字棋很像,但細節上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如果在第一輪中兩方的8個棋子全都落定,還沒有分出勝負,則進行第二輪,但如果在第二輪中,某一方的4枚棋子全部卡住就會麵臨死棋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