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一起玩兒?”
說著,許林伸手去拉夏竹的手腕,被她巧妙躲開。
夏竹嚇一哆嗦,視線刻意錯開許林懷疑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湯倩身上,低聲懇求:“許林哥,我來找我朋友。”
許林沒聽清,一把扯住夏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進包間,路過一個脫了褲子的男人,許林一腳踢上去,嘴上笑罵:“艸你媽呢。沒看見我妹子在?趕緊把褲子穿上。”
“他媽淨給我丟人。”
被踹的黃毛立馬推開趴在他身上的豐滿女人,慌不擇路地套上褲子。
其餘幾人撞見這幕,也停下手上動作,滿臉懵地看著許林。
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說不出的駭人。
隻是安靜不到片刻,大家又繼續躁/動起來,脫離了人該有的理智、清醒,隻剩動物的本能後,一切變得混亂不堪。
夏竹被許林推著坐到棕皮沙發,一旁的湯倩還被兩個肌肉男掐著不放,夏竹警惕地掃了一圈包間,瞥到桌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瞬間濕了後背。
她沒猜錯,這一屋子人全都磕了東西。
真大膽啊,在酒吧都這麼猖狂,要有人舉報,牢都不夠坐的。
許叔不才把他從上海撈回來,
怎麼還敢這麼猖狂!?
許林人要是清醒,夏竹還有五分把握將湯倩安全帶出去,可現在進了毒/窩,一個二個磕得神神顛顛,完全失了理智,她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招惹這群癮君子。
夏竹嚇得後背全是汗,衣服濕透黏在皮膚,格外難受。
她將手機死死捏在手心,趁人不注意,緊張地編輯短信,“許林”兩個字還沒打完,夏竹就被一道陰惻惻的目光鎖住。
許林眼裡猝著禁忌的光芒,彎腰撈過剛開的威士忌給夏竹倒了一半杯,又往裡丟了兩顆白色藥粒,明目張膽地晃了兩下遞給夏竹,讓她嘗嘗。
難怪湯倩死活不肯碰那杯酒,原來是加了料的。
許林舉著酒杯,笑著說:“湯圓兒,給哥一個麵子,喝了這杯酒,哥就放你朋友走。今兒的事兒當沒發生過。”
“你朋友剛撞了我,我還沒跟她算賬呢。”
夏竹麵色慘白,她扭頭瞄了眼湯倩,湯倩嘴被堵著,一個勁地搖頭,眼神提醒她不要喝。
指腹用力,消息發送成功,夏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許林突然發邪火。
似是察覺到湯倩的動靜,許林情緒驟然被激怒,毫無征兆地猛踹向湯倩的臉,連踹四五腳還不解氣,又拽著湯倩的頭發往大理石茶幾棱角磕。
腦袋砸在冰冷的大理石砰砰響,湯倩疼得發出慘叫聲。
夏竹嚇得睫毛直顫,她顫顫巍巍站起來攔在湯倩麵前,阻止許林:“許林哥,她真是我朋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放過她?”
“真要鬨起來,場麵挺難看的,你說是不是?”
許林陰惻惻地笑了笑,視線落在那杯被加了料的酒,想起夏竹跟許默的關係,似笑非笑威脅:“當然可以。隻要你喝了這杯酒,我就放你們走。”
完全喪失了理智,隻剩獸/欲,毫無顧忌地揮發自己的情緒。
夏竹攥緊手指,低垂的眉眼裡醞釀出濃鬱的排斥。
僵持中,夏竹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許林立馬換了副麵孔,神情凶狠地瞪向夏竹,厲聲威脅:“你他媽報警了?手機給我看看!”
夏竹被迫將手機遞給許林,許林看都沒看,直接將手機砸得稀巴爛。
許林拽住夏竹的衣領,將她一把扯到茶幾旁,逼迫夏竹:“給我喝了它!”
夏竹沒站穩,膝蓋磕到茶幾棱角,疼得她淚光閃爍,許林沒了之前的客氣,強迫夏竹喝酒。
眼見他失去理智,徹底瘋魔,夏竹大聲喊:“許林,你要敢動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許林平生最討厭被威脅,此刻紅著眼,將之前受的窩囊氣全撒在夏竹身上:“你爸算個什麼東西!如今他自身難保還管你!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之前天天跟沈行那一群人混一堆兒,老子不敢碰你,如今他們都不在,你找誰?”
“到了我的地界兒,你不喝也得喝。”
眼見許林準備用強,夏竹奮力踹了腳許林的□□,掙脫開他的禁錮,
順勢撈起桌上的酒瓶,啪地一下摔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跳上茶幾,舉著剩餘的酒渣子威脅:“不怕死的儘管過來!”
一副“魚死網破”的陣仗,短暫地震住了包間裡的人。
湯倩在他們手裡,夏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希望周肆或者警察快點趕到現場。
隻是夏竹沒想到,最先趕到現場的人不是周肆、警察,而是許默。
他在附近開會,得知夏竹出事兒,會開到一半,丟下一群商界精英就往外跑。
踹門進來那刻,許默跑得滿頭大汗,頭發絲黏在額頭,說不出的狼狽。
見夏竹舉著酒瓶孤立無援地站在茶幾上警惕著隨時撲上來的癮君子,許默粗略地掃了圈包間環境,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氣得額頭青筋暴突。
嘭地一下關上門。
許默邊往包間裡走邊扯領帶,他神情散漫,向來溫和從容的眼睛溢出壓製不住的怒意。
脫掉西裝外套遞給夏竹,伸手將她從茶幾上小心拉下來,奪過她手裡裂口的酒瓶,許默扶住她的肩膀,安撫地碰了碰她的臉頰,低聲輕哄:“在旁邊站著等我,馬上好。”
說完,許默立馬換了副表情,他看垃圾似地掃過許林的臉,輕飄飄地掠過一屋子的敗類,聲調說不出的好聽:“我不愛打架,不代表我不會打。”
“許林,你今兒犯太歲了。”
夏竹第一次見他發火,卻沒想到這麼狠,這麼無所顧忌,那股勁兒由內而外散發出來,有種佛擋殺佛、魔來斬魔的報複性摧毀一切的勇氣。
他打架快、準、狠,壓根兒不給人反應的機會,他一腳踹向許林,踹得許林當場跪摔在地。
沒一陣兒,包廂裡隻剩劈裡啪啦的怒砸聲。
包廂裡的其他癮/君子反應過來,跟著撲上去,隻是這群長時間嗑藥的敗類,身體早在一次又一次的癮裡熬壞了,哪兒可能打得過盛怒中的許默。
夏竹望著把許林揍得毫無反抗的餘地的許默,突然意識到,他早不是那個被沈行揍得鼻青臉腫的許默了。
他聰明、心眼多,愛動腦子,能讓彆人出麵兒的事兒,他從來不親自出手,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吃一塹長一智,他前腳在沈行那吃了虧,後腳就去軍隊曆練了幾個寒暑假,身手早就練出來了。
這一次,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教訓許林,可推門看到夏竹嚇得渾身顫抖,滿眼都是恐懼,他臨時改了主意。
這種人不配得到關懷,隻有拳頭才能讓他記住教訓。
湯倩牙齒磕掉了兩顆,腦袋也磕破了皮,血不停流,她有氣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滿臉的虛弱。
夏竹見這情形,心想壞了。
抱住湯倩的身子不讓她往下跌,照顧到她的傷,夏竹在混亂中摸到一個手機。
那天運氣還行,手機沒上鎖,夏竹想的是打120,可聯想到湯倩的身份又猶豫了。
湯倩疼得厲害,看夏竹猶豫不決,靠在她腿上有氣無力說了句:“給我經紀人打,彆打120,要是媒體知道就完了。”
夏竹立馬輸入號碼,撥打出去,簡單交涉完細節,夏竹摁斷電話。
許林早被製服,許默卻報複性地又回頭踹了腳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斥著怒氣,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夏竹嚇得不知所措,倒是湯倩看著眼前這一幕還有心思調侃:“人都英雄救美了,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