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這才停止電話轟炸。
許默看她情緒不高,看著人來人海的外灘,問她:“要不要散散步?”
夏竹關掉手機,心無旁騖地說好。
那天晚上他們像對普通情侶,牽著手走在迷人的外灘,一路迎著路人的目光,擠在人群裡,慢慢欣賞這燈火璀璨的夜景。
萬國建築亮著一排昏黃的燈光,對麵是星星點點的岸燈,有種穿越回過去的感覺,晚上的蘇州河更是靜謐,仿佛能窺探到老上海的優雅。
許默怕她走散,全程牢牢握著她的手,不肯鬆半分。
夏竹一會看風景,一會低頭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最後走累了,停下來吹吹風,聊兩句無關緊要的話題。
許默看江麵上飄著幾艘觀光遊輪,貼心問夏竹:“要坐船嗎?”
夏竹盯著船上的人看了兩眼,表示不想坐。
許默也不強求,輕握著她的手陪她站在橋上看了會夜景。
夏竹一度覺得,這是他們重逢以來,最貼近彼此的一個夜晚。
—
回到酒店,夏竹已經累得說不出話,趁著許默翻找房卡的間隙,她靠在冰冷的牆壁,無聲歎氣。
她感覺她就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似的,整個人要死不活的。
許默聽見她的形容,先是頓了下,而後含著笑意打趣:“編劇都這麼會用詞嗎?”
刷卡進了房間,夏竹沒等許默開燈,撲上前,故意趴在許默肩頭,晃動著身子,神神秘秘說:“隻有我會這麼用。”
許默被她逗笑,下意識地伸手攬住她的腰,怕她摔倒。
夏竹卻得寸進尺,雙手圈住許默的脖頸,低頭嗅著他身上的香味,問他:“你噴的什麼香水?”
許默輕笑:“沒噴。”
夏竹:“我不信。”
房間沒開燈,隻依靠著外麵微弱的光線透進來,顯得整個空間寂靜又曖昧。
許默低頭看了看懷裡唇紅齒白的姑娘,突然將房卡扔在玄關櫃,捧著夏竹的臉,俯身親了下去。
夏竹猝不及防,差點嗆到。
等她意識到這個人在親她,她已經被抵在門板,某人已經撬開她的唇,鑽進舌頭。
他的吻霸道而又強勢,帶著勢不可擋的趨勢,卻又怕她害怕,稍微收斂了氣息,動作也放緩了許多。
夏竹在他高超的吻技裡慢慢迷失自我,襯衫紐扣被他一顆顆解開,那隻溫熱手掌貼在她心臟的那刻,她下意識地顫抖身形。
他似乎也愣了神。
下一秒,他手上稍微用力,夏竹隻覺整顆心臟都被他攥在手心,心跳砰砰跳個不停。
還沒等夏竹反應過來,他的唇再次親上來,這一次帶了點急切、躁動。
那隻手落到飽滿的臀部,慢慢繞過細嫩的腰肢,隱約要解開牛仔紐扣時,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夏竹當場彈起來,一把推開許默。
許默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後退好幾步。
是他的手機在響。
許默緩了口氣,打開燈,屋裡瞬間亮如白晝。
夏竹滿臉羞澀地繞開許默跑進房間,許默站在原地,看著夏竹落荒而逃的背影,克製地掏出手機,瞥了眼來電人,摁下接聽。
文琴的聲音緩緩溢出聽筒:“你戶口本在哪兒?我剛收拾東西,發現不見了。”
許默滾了滾喉結,低頭看一眼衣衫不整的自己,拉開鞋櫃,換了拖鞋,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燈火輝煌的外灘,舉著手機輕聲講:“戶口本不見了?”
文琴沒聽出許默的不對勁,自言自語:“對啊,我前不久還看見在抽屜裡放著,結果再找就不見了。”
“你看見了嗎?”
許默掏了掏褲兜,沒找到煙,隻能作罷。
聽著聽筒裡文琴翻找東西發出的細碎動靜,許默瞥了眼時間,見已經十一點,忍不住打斷她:“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天這麼晚,您早點睡,保重身體。”
文琴終於停止尋找,轉了個話題:“你人不在北京?”
許默垂低眼瞼,輕聲回她:“上海出差。”
文琴喃喃兩聲上海,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我有個長輩也在上海,你要是有空代我去拜訪拜訪她老人家。”
許默好脾氣地應下,說明兒就去。
文琴又囑咐了幾句,老生常談的話題,不是催婚就是催找對象。
許默聽到尾聲,不厭其煩地回她:“您彆急,時機到了,總會見的。”
文琴琢磨片刻,覺得這事兒有希望,還想問兩句,被許
默及時製止:“今兒就到這兒吧,您趕緊休息。”
進浴室簡單衝洗一番,夏竹軟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直接倒床上睡覺。
許默是個狠人,折騰一天後還能加班加點趕他的工作進度。
除了忙新公司的事兒,他還得帶幾個研究生的畢業論文。
夏竹隱約聽見門外有講電話的聲音,她卻累得睜不開眼,昏昏沉沉陷入睡眠。
再次醒來已經第二天中午,許默不在套房。
夏竹習慣性地撈起床頭櫃的手機,打開消息列表,許默的消息赫然在列。
「上午有個會。醒了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來66樓找我。」
「彆忘了吃早餐。」
夏竹撇撇嘴,沒回。
轉而看其他的消息。
湯倩也在早上六點發來一條微信,不過被壓到了很下麵:「我回京了。下周圍讀劇本,我下午得去醫院複查。」
夏竹看著湯倩發的那條短信,忍不住困惑,她跟林之珩的事兒處理完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夏竹簡單收拾下,進電梯,摁了66層。
電梯裡就她一個人,她閒著無聊,從包裡翻出口紅管,對著金屬電梯壁補了個口紅。
滴——
電梯抵達66樓,夏竹慢悠悠地踏出腳。
66樓是辦公區,左邊是一家科技公司,右邊沒掛牌。
夏竹在電梯口猶豫兩秒,選擇往右邊的通道走。
剛走到玻璃門口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林牧則站在一排排工位間問許默:“要不我去高校招幾個漂亮妹妹充充麵子?”
夏竹聞言頓了頓,眨了眨眼皮,探出半個腦袋,故意問:“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