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體麵人,搞學術的,骨子裡都帶點清高。
當然,飯局上也有幾個商人時不時與許默聊聊現在變化無常的股票市場,聊A股的行情,或者聊如今的一些政策對金融行業的影響。
許默應付得很好,不顯山水地與人談論幾句無關緊要的,然後話題一轉,突然對著一個戴眼鏡的、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介紹:“林總,這是我太太夏竹,最近新開了個編劇工作室。您要是合作意向,可以考慮考慮她。”
男人本來還在請教許默上市的事兒L,聞言扭臉看向一旁的夏竹,眼神裡帶著審視與驚訝。
似乎沒料到許默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地推出自己的太太,給她介紹人脈。
夏竹也驚了,這是他第二次向眾人光明正大介紹他倆的關係。
「我太太」三個字太有含金量了,夏竹隱約覺得席間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有幾個教授甚至開起玩笑:“許老師什麼時候結婚了?怎麼沒邀請我們喝喜酒。”
“許老師藏挺深,不過與夫人倒是郎才女貌,瞧著真般配。”
“這一結婚,學校多少女老師要失望了。”
背頭男人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同夏竹握手,十分體麵地將胸兜裡的名片遞給夏竹:“能跟夏老師聯係是我的榮幸,我早聽過您,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所以說,生意人就這麼誇張。
若不是有求於許默,這樣的角色恐怕不會搭理夏竹。
夏竹偷偷瞄了眼名片,這公司雖然沒上市,可也出了好幾個S+項目,可以與如今幾個火熱的上市影視公司齊驅並駕了。
到最後,背頭老總似乎不放心,還妥帖地跟夏竹交換了聯係方式,說是有機會合作。
夏竹如今做了老板,也學了一套應付人的說辭,當著麵加了聯係方式,笑著說一句您費心了。
飯局結束,許默妥帖地安排幾個教授離開,他站在酒店的旋轉大堂門口,接過泊車小弟遞過來的車鑰匙,又轉手交給身旁的夏竹,聲音低低道:“席間喝了點酒,你開還是找代駕?”
夏竹的車也在車庫,她琢磨片刻,找了個代駕開她的車,她自己開許默的車。
路上許默癱坐在副駕駛,手揉著眉心,看起來很難受。
席間敬的酒全喝進了他嘴裡,夏竹滴酒沒沾,隻喝了他特意找服務員要的橙汁
車廂封閉,夏竹聞著許默的身上酒氣,翻了翻手套箱,從裡取了瓶蘇打水遞給許默,讓他喝點。
許默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胃裡翻滾的惡心被暫時壓製,好受許多。
夏竹留心瞅他兩眼,察覺到他緩過來了,趁著他理智不清晰,突然問:“你為什麼突然暴露咱倆結婚了?”
許默腦子有些混亂,沒聽清:“什麼?”
夏竹咳嗽一聲,再問:“「我太太」是怎麼個意思?”
許默回憶半秒,想起什麼,笑意從嘴角蔓
延到眼裡,迎上夏竹質疑的目光,許默擲地有聲問:“你本來就是我太太,我這麼說有錯?”
夏竹:“……”
錯是沒錯,不是說好了隱婚的嗎?他這一說,遲早家裡人知道啊。
明明夏竹什麼都沒說,許默卻看懂了她的意思。
他低頭一笑,滿麵春風說:“多大點事兒L。今兒L不說,改天也要提。再說,我平白無故帶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姑娘去飯局,然後我什麼也不解釋,人私下怎麼看你?”
“已婚男人不好嗎?你很想彆人給我介紹對象?”
夏竹:“……”
不想。
不過這是正經理由?
不等夏竹反應,許默扯了扯領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闔上眼囑咐:“慢點開,我歇會兒L。”
夏竹見狀隻能憤懣地瞪一眼把什麼事兒L都算特準的男人,扭過頭繼續開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頭的瞬間,閉眼的男人嘴角莫名翹了三分。
—
車上堵了一段路,回到七號院,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她把車停進車庫,許默閉著眼似乎睡熟了。
夏竹鬆開安全帶,側過身饒有興致地打量許默的睡顏。
他睡姿很規矩,兩條腿委屈地拘束在車廂,後背虛靠在靠墊,手撐著額頭,闔著眼皮安靜地坐在那兒L。
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睡著了。
夏竹直起腰,雙腿跪在座椅,湊過身,伸出食指小心地戳了下許默的眼皮。
誰知他警惕性很高,立馬睜眼,大手精準地抓住夏竹搗亂的手指。
若不是夏竹驚呼一聲,恐怕她手指要斷了。
意識到是夏竹,許默很快調整完呼吸,眼皮微掀,意味不明地看著爬過來的夏竹。
夏竹被抓包,尷尬地想要退回去,結果剛有撤退的趨勢,就被許默攬住腰肢,一個用勁兒L,她猝不及防坐在了許默懷裡。
吧嗒——
許默眼疾手快鬆開安全帶,扶著夏竹的肩頭,手指抬起夏竹的下巴,對準她柔軟的唇,毫不顧忌地親上去。
唇齒間混合著烈酒氣、煙味、蘇打水味,夏竹難受得直皺眉頭,許默卻不管不顧,掐著她的腰,親得難舍難分。
夏竹剛開始還有反抗的征兆,到最後隻剩下「苟延殘喘」。
她今天穿了條寬鬆的墨綠色polo領毛衣,很方麵作亂。
許默溫熱的手掌落在腰間,自然而然掀開衣擺,往裡探進去……
暗扣被解開的那刻,夏竹蹭地一下睜開眼,眼見溫熱掌心落在柔軟處,夏竹瑟縮肩頭,隻覺自己的心也被許默牢牢攥在他手裡。
車廂裡的人躁動不安,夏竹隱約繳械投降之際,一道刺耳的喇叭響起來,原來是夏竹的小腿不小心蹬在了方向盤上。
許默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突然僵住。下一秒,他突然恢複理智,鬆開夏竹的唇瓣,體貼地替她
扣好暗扣,拉下掀到脖子的毛衣。
窗外的冷空氣鑽進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夏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冷靜片刻,許默啞著嗓子道:“先回家。”
夏竹哦了聲,從許默懷裡跳下來,熄火鎖了車門。
兩人從車庫到進電梯,再到出電梯,一句話都沒說。
夏竹趁著許默掏門卡之際,偷偷瞄了眼他的下腹,瞥見不該看的,忍不住暗歎:嘖,真能裝。
滴的一聲,門鎖開了。
夏竹習慣性地進房間,將包丟玄關櫃,她手撐上麵準備拿拖鞋。
嘭——
門被人鎖上。
一切變得有跡可循。
無論是亂了節奏的心跳,還是淩亂一地的衣服,又或是互相交換的呼吸,夏竹剛開始還有所顧忌,後麵完全沉溺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線條柔美的後背抵在冰冷的落地窗前,呼吸急促中,她不經意看了眼外麵。
陡然發現,北京的深秋竟然能看見星星。
密密麻麻地布滿整個夜空,為這靜謐的夜色添了幾分浪漫。
—
一覺醒來,身體被車碾過似的,渾身酸疼。
夏竹呼了口氣,忍著罵人的衝動,爬起床走進洗手間。
再出來,她神清氣爽。
換了套衣服,夏竹準備中午出門跟湯倩經紀人談湯倩的影視約。
約了下午一點,夏竹瞄了眼時間,現在十一點整。
本以為許默不在家,沒曾想夏竹背著包走出臥室就瞧見許默端著筆記本坐在客廳沙發跟人打電話。
全程英語交流,他一如既往的流暢。
在家的緣故,他隻穿了套純色休閒服,頭發沒打理,柔軟地貼在額頭,有點像男大學生。
夏竹眨眨眼,站在原地好奇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