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抿了抿嘴唇,糾結地望向沈嘉禮,在想怎麼拒絕他,結果還沒組織好語言,沈嘉禮便先聲奪人道:“我不喜歡你。彆多想。”
沈嘉禮這麼一說,夏竹徹底鬆了口氣,她拍拍胸口,了然地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猜你也不喜歡我,畢竟我大你好幾歲。”
“而且……我已經結婚了。”
沈嘉禮本來想說你年齡不大,結果聽到那句「我已經結婚了」,沈嘉禮徹底愣住。
他緩了幾個呼吸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他定地看她兩眼,語氣儘可能平靜地問:“你結婚了?”
夏竹很淡定地點頭:“
對啊。領證大半年了。”
“隻是家裡還不知道……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沈嘉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了聲,毒舌道:“隱婚?”
“你老公得多拿不出來才讓你隱婚。這麼看,你這婚結得也沒意思。”
夏竹:“……”
這人說話挺紮心的啊。
她咬了咬牙,忍不住為許默正名:“他挺好的,是我要隱婚。”
“而且,我這婚結得也挺有意思的。”
沈嘉禮哦了聲,轉身就走,沒理她。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啊。
這一茬很快被夏竹忘記,她當晚接到丁舒桐的電話,說夏崇惟在回京的路上遭遇車禍,目前已經送醫院搶救,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夏竹嚇得不輕,立馬買票回北京。
得知這消息的人不多,媒體那邊也被封了口,可等夏竹的航班抵達北京,最先給她打電話的人卻是許默。
彼時飛機剛停穩在停機坪,她迫不及待地開機,一個北京本地號碼的電話跳入屏幕。
夏竹很快撥回電話,電話裡,許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溫和:“你彆慌,證件什麼的彆弄丟了。”
“我在國內到達2出口等你。”
夏竹被他平靜的口吻安撫住,在飛機打開艙門前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通行。
她透過舷窗望向外麵,停機坪的地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遠處的天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景色。
夏竹撫摸著不停跳動的胸口,在空姐的溫柔提示中,拿上包疾步走出飛機。
她走vip通道,不用排隊,很快便找到國內到達2出口。
剛出去就看見不遠處的柱子下站了一個男人,對方穿著深色大衣,拿著手機,正在低頭發消息。
夏竹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果真看到微信裡躺了兩條未讀短信。
「出來了嗎?」
「彆著急。」
夏竹摁滅手機,隔著人群,扯著嗓子喊了聲許默。
許默聽見動靜,下意識抬頭看向夏竹所在的方向。
兩人隔空對視兩眼,許默將手機扔進大衣口袋,大步流星走向夏竹。
兩人碰麵,夏竹來不及寒暄,握住他的手,滿臉急色地問:“我爸怎麼樣了?”
許默回握住夏竹的小手,察覺到她在顫抖,安撫地說:“人應該沒生命危險。”
“可能受點小傷。”
夏竹蹙眉,情緒還是有些緊張:“怎麼突然出車禍了?”
許默扶住夏竹的肩膀,低聲道:“上車再說。”
夏竹也意識到這裡人多眼雜,不是個說話的好地兒,她了然地嗯了聲,跟著許默上車。
剛鑽進後排,夏竹抬眼瞥了眼開車的人,見是段景榆,夏竹鬆了口氣,扭頭繼續問許默:“……我爸怎麼突然出車禍了?”
許默沉默地看她一眼,還是說了實情:“估摸著是被人泄露了行蹤,從機場出來就
有人跟蹤。”
“到半路被彆車,不小心撞上了護欄。”
夏竹聽得心驚膽戰,連連蹙眉,她拍著胸口,滿肚子的疑惑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半路丁舒桐打電話過來,說同車的林旭白已經出搶救室,剛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
夏崇惟小腿骨折,輕微腦震蕩,沒生命危險。
夏竹聽到這消息,手腳發麻地癱坐在座椅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丁舒桐沒聽到回應,擔憂地問:“你到哪兒了?”
夏竹在許默的眼神示意下慢慢回神,有氣無力道:“剛到機場。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
丁舒桐頓了頓,囑咐:“自己注意點安全,彆亂了心。”
“醫院沒大事,你爸隻受了點輕傷,人已經醒了。”
至於剛送出重症病房的人不是夏崇惟,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掛斷電話,夏竹手腳冰涼地靠在許默身上,腦子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夏竹短暫理清目前的情況,開口問:“……許叔被叫去談話了?”
許默撫摸著夏竹的後背,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點頭:“早上去的。”
夏竹抓緊許默的衣袖,困惑問:“嚴不嚴重?為了什麼?”
許默淡淡笑了下,視線落在她臉上,故意跟她開玩笑:“這麼擔心他?”
夏竹無言:“……我就問問,哪兒擔心了。”
許默瞥她一眼,隱晦地說:“情況未定,上麵口風緊,探不出什麼。”
夏竹哦了聲,朝許默那邊偏了偏腦袋,壓低音量問:“那許林呢?”
許默倒是把這事兒忙忘了,許林前兩周進去的,上麵還在走程序,一時半會說不準。
他握住夏竹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她柔軟的手指骨節,聲音平靜道:“應該掀不起波浪。”
或許是堆積的事兒太多,許默沒了平日的鬆弛,神情多了幾分嚴肅,麵對夏竹的疑問,他也隻能挑輕鬆地問:“你戲拍完了?”
夏竹搓了搓手指,低聲道:“快了,過兩天就殺青。”
許默捏著她的頭發絲把玩片刻,突然問:“等事兒都處理完,我們搬去上海住?”
夏竹被許默的話問倒,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皮,好奇問:“住哪兒不都一樣嗎?”
許默頓了頓,承認夏竹的話有道理,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至於定居在哪兒,他也不確定。
私心來說,他挺喜歡北京這座城市。
隻是北京事兒太多了,他懶得一一應付。
如果許家出事兒,文琴恐怕不會在北京待下去,他也不會放著文琴不管。
那份離婚協議許代山還沒簽字,他得探探文琴的口風,確定沒有轉圜的餘地才去想辦法讓人簽字。
隻是,怎麼會突然鬨離婚?
思緒到這,許默收回目光,輕聲說:“先去醫院,其餘的再說。”
夏竹點頭啊了聲,十分信任他:“行啊。”
許默:“……”
段景榆開車很穩當,走的又是不堵的路段,夏竹得知夏崇惟沒大礙後,心思開始活躍起來。
她雖然最近這段時間人不在北京,可隱約還是能感覺到北京這邊的局勢不穩定。
察覺到許默接下來或許有大動作,夏竹視線緩緩落在許默身上,很輕很淡問:“……你跟許叔這是要拿到明麵了嗎?”
許默不想夏竹參與進來,也不想她知道太多,聽到夏竹的問話,他故作淡定地反問:“我跟他怎麼了?”
夏竹一探便知許默不想多說,她撇撇嘴,沒再問。
車廂陷入短暫的沉默,直到車子快要抵達醫院,許默才不緊不慢出聲:“你彆管,我來處理。行嗎?”
夏竹眨眼,輪得到她說不行嗎?
許默秒懂她的疑惑,很淡定地拒絕:“不能。”
夏竹:“……”
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