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紀晏的麵,他怎麼敢挑毛病?
於是藍少爺微笑道:“彈得很好。”
景沅抬起手掌心:“我的演出費用,一次10w,請問你微信還是支付寶。”
藍少爺的笑容陡然凝固:“什麼?”
景沅反問:“請問是哪句話沒聽懂?”
藍少爺不可置信地看向紀晏,似乎在向對方確認:“收費?”
紀晏眉眼平靜:“我不收費,但景沅,我不清楚。”
藍少爺幾乎要崩潰:“…什麼叫不清楚?”
紀晏不願跟著景沅做這件丟臉的事,離開前提醒他:“收完錢記得找陳天拿輪椅,我先去應酬。”
景沅比了一個wink:“拜拜。”
紀晏走後,隻剩下兩人。
景沅逗他:“你不給錢也無所謂,就當你白嫖我嘍。”
藍少爺被氣得說不出話:“誰白嫖你?明明是我邀請你上去展示,你是自願的。”
“我當然不是自願的。”景沅著急地反駁,由於情緒太激動氣管受到刺激,猛烈咳嗽起來,臉色陡然沒了神采。
“算了,這次讓你白嫖一次。”
景沅捂著胸口,虛弱地拖著腳步回到輪椅上。乍一看,沾滿濕氣的眸子就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他沒想真要這筆錢,就是為了給姓藍的添堵。
藍少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
晚宴很快結束。
回到家的景沅雖然覺得累,但心情不錯,洗完澡後盤腿披著斑點狗的毯子繼續做健身計劃。
前一段時間,他的健身計劃擱置了。如今情況越來越好,是時候撿起來。
與此同時,紀晏正在書房工作。
幫他煮咖啡的陳天發覺,紀晏最近兩天無論是情緒還是心情,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今晚與景沅同奏後。
但陳天不敢多問。紀晏生性多疑,又比較敏感,他擔心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讓紀晏多想。
“陳天,幫我查查桑德的底細。”
陳天頷首:“好。”
將初版合同撂下,紀晏靠在椅子上疊起長腿,目光帶著鮮見的輕鬆。
現在,他可以確定桑德有問題,景沅又幫他拿到了最大分成。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引君入甕,徹底查清桑德接近他的目的。
如果可以,那40億歐元包括未來收益,他全都要。
紀晏抬起手臂微微撐著頭,思考景沅幫他的原因…
…
最近一段時間,景沅突然變懶。不是躺在床上炫零食,就是窩在沙發上追劇。要不是陳天知道景沅和紀晏沒什麼,差點以為對方懷了。
李院長依舊每周定時定點幫景沅看病,令他奇怪的是,景沅的脈象雖然逐漸穩健有力起來,但身子骨卻一天比一天虛。
從業五十年的院長快要愁死,甚至想召集朋友過來,給景沅會個診。
當然,景沅為什麼虛弱,隻有他自己知道。每每入夜,安靜的房間裡,總會有一個瘦弱的身體哼哼哈嘿地舉著一公斤的自製啞鈴。
景沅最近已經能持續運動十分鐘,體力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
縵合那邊,他也沒忘。上次保安大哥給了他人事的微信,他將自己的條件發過去後,人事對他非常認可,特意跟他約了今晚麵談。
景沅麵試的是縵合酒吧的吉祥物,也就是專門負責播放音樂的人。
因為縵合的招聘條件高,顏值排在首位,所以以景沅的顏值,通過初試很順利。
到了晚上,景沅將枕頭埋在被子裡,特意尋著紀家的小路偷偷溜出去。
這些天,他每到早上八點就睡覺,陳天他們都知道,一般情況下沒人去打擾他。
景沅熟知的小路,其實就是葡萄架後麵的柵欄。柵欄之間的空隙並不大,但景沅悄悄鋸斷一根,憑借他的身材爬過去輕而易舉。
加上葡萄架這邊幾乎沒人看管,鋸斷的柵欄又被葡萄樹擋住,很難被人發現。
順利來到縵合後,景沅通過麵試,乖乖跟著領班上妝。
領班見他模樣精致,年齡又小,以為他是過來兼職的大學生,對他還算照顧。
他每天的工作時間是兩個小時,時薪20,因為他告訴人事自己身體不好,算是特彆優待。
畢竟這麼漂亮的男生,人事還是願意放在自家酒吧當吉祥物的。
在縵合,所有的人都要化妝,這正合景沅的意。來這裡的都是寧城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被認出來是遲早的事。
所以他特意懇求道:“可以幫我把妝化得濃一些嗎?”
化妝師翹起蘭花指:“沒問題,漂亮弟弟。”
景沅打了個寒戰,換好服裝後,將半張狐狸麵具戴在右臉,前往酒吧大廳。
一進去,各種濃鬱的香水味兒瞬間湧來。
景沅氣管敏感,立即咳嗽起來。
領班知道他身體不好,拐彎抹角地問:“小景,你得的是什麼病?”
景沅語氣虛弱:“我的病八、九種混雜,不太好說。”
領班:“…”這孩子真慘。
通過狹窄的走廊,景沅捂著鎮痛的胸口,嬌氣歎息。如果不是為了找主角受,他才不來這裡受罪。
這時,他們麵前迎麵走來幾位男士。
“紀晏,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玩兒?”
“工作不太忙,回家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