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坐下三位男士。
三位男士氣質非凡,人均185。
而紀晏,正坐在中間抽煙。
景沅將麵具戴緊一些,不由得好奇。
紀晏這種身份的人,不應該坐在獨立包廂聊千萬的生意嗎?
怎麼還來大廳玩兒?
正當他想得入神時,紀晏身邊的男士忽然朝他這邊走來。
景沅渾身一緊,假模假式地彎腰撿東西。
他乖乖蹲著,這裡摸摸那裡蹭蹭,拖時間等紀晏的朋友經過。
誰知這時一雙黑色皮鞋停在桌前。
“請問可以點首歌嗎?”
景沅屏住呼吸。
三秒後,戴著奧特曼麵具的人臉悄悄探出頭。
陳記風眉宇一怔:“你是工作人員?”
景沅扒著桌沿,鬼鬼祟祟點頭。
陳記風遞給他一張卡片:“可以幫我放一首音樂嗎?”
景沅握住卡片,用手機打了幾個字:“我幫你問問我們頭目。”
陳記風禮貌頷首:“辛苦。”
離開前,陳記風又好奇地追著景沅看了兩眼。現在酒吧也招殘疾人了嗎?
…
得到李墨允許後,景沅開始播放陳記風點的音樂。
幸虧他機靈,在桌下找到一個奧特曼麵具。否則那半張狐狸麵具肯定遮不住臉。
播放音樂時,景沅全身乏得厲害。還有一小時下班,他得再忍忍。
有了奧特曼麵具,他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紀晏。紀晏從坐下開始,始終是一個姿勢,指尖夾著煙,也不與朋友說笑,表情沉默且憂鬱,像藏著很重的心事,偶爾才回應兩句。
在走廊相遇時,紀晏好像說回家沒意思?
景沅幽怨起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紀晏天天說愛他,還不是不願意回家?
他翹起二郎腿,用袖子蹭了蹭額角的虛汗,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
另一邊,陳記風與謝凜坐在紀晏兩側,正在討論景沅。
“我是不是也應該給奧特曼一些小費?”
謝凜端著酒杯笑道:“應該是。”
對麵的奧特曼不知道在乾什麼,托著腮自娛自樂,玩累了又趴一會兒。
陳記風伸手朝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助理立刻走向景沅。
“他好像是殘疾人,不會說話。”
謝凜驚訝一笑:“人事招他估計為了免稅。”
陳記風吐槽:“奸商。”
謝凜作為縵合的老板管的事情並不細,尤其是景沅這種崗位,他基本不會過問。
自始至終,紀晏都沒抬眸,並不關心兩人討論的事情。
…
很快,對麵的奧特曼站起身,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謝凜朝景沅招招手,示意他走過來。
放個音樂都能被cue的景沅瞬間無措,走路時猶豫拘謹,邁的步子非常小。
待他走到沙發旁邊,陳記風從皮夾裡抽出幾張錢:“給你的小費。”
景沅一愣。
原來是要給他錢?
他懂事地在胸口比了一個小愛心,故作矜持地不敢上前領,並借機瞥了眼低頭看手機的紀晏。
很好,就這麼一直低頭。
陳記風以為他有顧慮,又提了一句:“拿著吧,你們謝老板同意了。”
景沅猛地頓住。
紀晏的朋友居然是縵合的老板?
他心裡走了幾分神,接過錢時渾渾噩噩,動作略顯冒失。
“咣當”一聲巨響。
景沅立刻看向左側,被自己碰到的酒瓶已經朝著紀晏倒去。
僅僅兩秒的時間。
紀晏的西裝褲濕了一大片。
景沅來不及多想,纖瘦的胳膊忽然被紀晏的手掌桎住。
入目的,是一雙淡漠疏冷的褐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