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已經被警察控製住,情緒仍舊不穩定:“紀晏!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奸商!”
陳天冷冷睨著綁匪:“對付你這種惡人,講誠信有用嗎?”
聽著耳畔越來越小的呼喊聲,景沅迷迷糊糊抬起腦袋。當感受著渾身被包裹的熱流後,他深深將頭埋在紀晏胸前,小聲抽泣。
紀晏的手臂陣陣泛痛。
他剛才用手臂擋了下鋼棍,估計沒骨折也青了。
但麵對懷裡的人,他並沒有選擇鬆手,忍著痛將景沅抱起來。
小白狗顛顛地圍著兩人打轉,時不時咬著紀晏的褲角。
陳天擔心紀晏的傷,送他們上車後猶豫片刻,將小狗一同帶上車。
幸虧有這隻流浪狗,不然他們無法這麼快找到景沅。
本來,他們來到桃園區後經過周折已經找到景沅入住的旅館,可老板卻說在昨天早晨景沅已經退房。他們沿著街邊詢問,卻沒了景沅的線索。
這個小鎮上外地遊客很少,加上景沅又生得俊俏,很多人都對他有印象。
好幾戶商家都說景沅吃完早飯就沒了影子。
紀晏的直覺很敏銳,直接讓陳天去打探最近還有沒有陌生人來道這裡。
村口小賣部的阿姨告訴他們,前天下午,跟景沅一起來的,還有一波人,前後時間不差半小時。
聽到這條消息,紀晏徹底坐不住。陳天加急從其他地方加派人手,全鎮尋找景沅。
派出所也協助他們,但監控死角太多,根本沒拍到景沅消失的地點。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紀晏發現飯店門口有一隻流浪狗。而流浪狗的簡易狗窩內,有他給景沅特質的零食包裝袋。
就這樣,紀晏派一個人單獨跟著流浪狗,在發現流浪狗吃飽後前往村子深處一個廢舊的倉庫後,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
車上,景沅虛弱地躺在紀晏懷裡,長時間又冷又餓,透支了他太多體力。
雖然他還有很多話要跟紀晏說,但他實在太困,隻是抱著紀晏的胳膊,喃喃道了句:“對不起紀晏,我誤會你了。”
紀晏還在生他的氣,語氣冷淡:“嗯?”
“你是個好人。”
景沅特彆認真地說道:“不過,你真的派人去抓他的閨女了嗎?”
紀晏懶懶抬眼:“我要去抓他女兒,我是不是又成了壞人?”
景沅討好地蹭了蹭他:“沒。”
陳天在旁笑道:“當然是嚇唬綁匪了,紀總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紀晏冷哼:“在沅沅心裡,我確實會做。”
景沅再傻也聽出紀晏這是記仇了,使用一貫裝糊塗的技能,閉上眼睛昏昏睡去。
醫生這時上車,按照紀晏的要求先幫景沅檢查身體,見對方沒有大礙,才幫紀晏看手臂。
“應該沒傷骨頭,但還是要拍個片子確診。”
醫生正說著話,枕在紀晏腿上的景沅已經打起小呼嚕,睡得越來越香。
紀晏點頭,示意醫生可以了。
等醫生下車後,陳天開始給紀晏彙報。
原來,寧曌經過多方打探,還是查出來景沅是當年的唯一目擊者。
目前案子一審已經結束,寧曌被判決死刑,林薈有期徒刑15年。
寧曌不服,動用所有背景正在上訴疏通關係。
“假紀晏,也虧他的腦子能想出來。”
紀晏語氣不屑,恍惚間響起景沅剛剛那句話。
[你是個好人。]
紀晏拿出隨身攜帶的景沅日記本,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景沅不會以為,那個假紀晏才是書中真正的反派吧。
他勾起唇,散漫地盯著景沅安睡的麵龐。
“真是湊巧。”
“有了假紀晏,沅沅應該能打消心中的疑慮了。”
陳天問:“什麼疑慮?”
紀晏笑而不語,低頭繼續凝視景沅。
“紀總,這隻狗打算怎麼處理?”
“帶著吧,他應該喜歡。”
…
夜幕降臨,景沅不知睡了多久,饑腸轆轆,終於被餓醒。他撐起身,迷迷糊糊揉著眼睛,發現房間裡靜悄悄的,一絲光亮都沒有。
“紀晏?”
景沅下意識喊了一句,右手摸索著床邊,打算將房間內的燈打開。
可這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腳腕上繞著一串冰涼的鏈子。
這條鏈子將他兩腳相連,雖然可以走路,但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景沅下意識以為自己又被綁了,可仔細琢磨後卻又覺得奇怪。這鏈子的質地細膩柔韌,誰綁架用這個?
“奇怪。”他嘟囔一句,還沒來得及下床,周身立刻亮起明亮炙熱的燈光。
景沅被嚇了一跳,睜開眼時忽然發現紀晏正一動不動地坐在麵前的沙發上看著自己。
紀晏的眼神,玩味且深邃。
讓景沅下意識心虛。
“你、你坐在這裡多久了?”
紀晏微微揚眉,起身走向他,從口袋裡再次取出一條銀鏈。
燈光下,銀鏈帶著難以言說地威懾。
景沅抿著唇,濕潤的眼睛緊張地瞅他:“你,要乾嘛?”
紀晏溫柔地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讓沅沅,再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