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手鏈悄然晃動, 讓這間安靜的臥室裡多了幾分神秘。
景沅乖巧地跪坐著,兩側耳膜仿佛被堵住,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這句話什麼意思, 不言而喻。
小巧柔軟的耳垂透著淡淡的粉色, 白皙的耳廓悄悄被暈染,他垂下濃密的眼睫, 一時半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
景沅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紀晏, 手指把玩著銀鏈,再次讓房間內充斥著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種橋段,他在小說裡見多了。他現在是不是應該矜持一下比較好?
純愛小說十本裡有九本主角受會拒絕主角攻,剩下一本估計還是誕生在海棠。
他悄悄瞟了一眼, 發現紀晏依然在注視著自己, 一貫疏冷的眼神溫柔至極。
紀晏好像還挺期待的。
景沅慢吞吞調整坐姿, 手腳上的銀鏈同時晃動, 細膩光澤的銀器仿佛落在白瓷上,生出一副絕佳的畫卷。
“這手鏈貴不貴。”
景沅沒有正麵回答紀晏的問題,纖細的指尖輕輕戳著鏈子, 並沒因雙手被束縛而感到不適。
“還好,特意為你做的。”
紀晏握住景沅亂動的雙手:“防止你再次亂跑。”
“你這麼說,怎麼跟給我係上小鈴鐺似的。”景沅勾起手指, 小貓似地撓著紀晏的掌心, 勾得紀晏癢癢的。
“誰讓你不聽話。”紀晏見景沅蜷著雙腿,輕輕將他抱在懷裡, “身體不好,還出去亂跑。”
景沅將下巴搭在紀晏的頸窩,抬著雙眸,輕輕蹭著:“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是嗎。”紀晏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心思卻落在銀鏈上,慢悠悠把玩。
“對。”景沅舔了舔唇角,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霎時間蒙上幾分羞赧的笑意,“你要不要試試。”
房間內昏暗的光線裡,景沅穿著一件白色寬鬆長袖,鎖骨處的裸著的皮膚泛著雪白的光澤,漂亮的杏眼水光瀲灩,懵懂中壓抑著幾分期待,對於紀晏來說無異於是致命的誘惑。
他抬起指尖,不緊不慢落在景沅的唇邊,細細用指腹摩挲。並不著急,像是欣賞著完全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那雙溫柔狹長的丹鳳眼輕觸景沅的額頭,紀晏忽然很輕地笑了下,身上淡淡的琥珀香瞬間將景沅全部包裹。
厚重的窗簾完全將房間外刺眼的陽光遮住,裡麵被曖昧的氣息占滿。
景沅的表現很出乎紀晏的意料,既羞澀,又主動,偶爾有些笨拙,卻依然在迎合著他。
直到淩晨兩點,衛生間內才響起熱水聲。
這一晚,景沅恍恍惚惚,就連自己怎麼洗的澡都完全不清楚。
…
翌日,陳天一早便來送早餐。
他們臨時入住的地方,是桃園區的一家民宿。為了安全著想,陳天特意將整棟民宿租下,裡麵住的都是他們的人。
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開門,陳天有些奇怪,準備再等一等。
往常,紀晏這個時間已經晨跑回來,也就景沅會睡會兒懶覺。
他又試探地敲了敲,心中疑惑。
紀晏今天計劃回寧城,不可能還在睡覺。
過了兩分鐘,裡麵終於響起低沉地聲音。
“早餐放門口吧。”
陳天猶豫:“紀總,早餐都是現做好的,今天溫度低,您儘快吃比較好。”
這次,房間內沒再回應。
過了一會兒,紀晏推開門,臉色有些無語:“陳天。”
陳天:“在!”
紀晏將餐車拉進去,淡淡關門:“頭一次發現,你這麼軸。”
一大清早好心送早餐反而被懟的陳天:“???”
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
床上,景沅裹得像隻小粽子,依舊睡得很香。紀晏動作很輕地將早餐擺好,回頭注視著景沅不斷起伏的胸腔。
他記得,醫生曾說過景沅氣虛,睡眠質量差,容易沒精神。這麼一看,身體確實調整好許多。睡覺時跟個小豬似的,完全不會被吵醒。
景沅身上,已經換了一套乾淨舒適的睡衣,是紀晏居家穿的。防止景沅尷尬,他提前將兩人的臟衣服送去清洗,並將地上一些零零碎碎的衛生紙和銷毀。
他有潔癖,雖然乾淨床單在昨晚已經換過一次,但屋子裡若有若無的曖昧痕跡仍然讓他不太舒服。為了讓景沅醒來後能舒服一些,他特意訂購一些花和植物,擺在窗台前。
小鎮上雖然沒什麼名貴花草,但普通的鮮花也能讓人賞心悅目。
聞著淡淡的青草香和花香,他開窗透氣。
等他忙完一切,透過窗戶突然發現床上的被窩裡,藏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在偷窺自己。
紀晏垂眸,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兒,他轉身看向景沅,發現景沅明顯在裝睡,演技格外拙劣。
掏出手機,他端著一杯美式,悠悠坐在床邊:“準備好了是嗎?我房間裡的小豬睡得很熟,待會兒給你帶過去,價錢你開。”
話音剛落,景沅立刻披著棉被坐起來:“什麼小豬?”
紀晏挑眉:“裝睡的小豬。”
景沅意識到紀晏早就識破自己後,配合他演戲:“怎麼,你想把我賣掉?”
紀晏:“嗯,對方開了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