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車裡的暖氣禁止開放。他問過教練,教練非常嚴肅地回道:現在是春天,不能開暖氣。
他想自己偷偷開,但教練盯得很緊,估計是擔心浪費油,隻能作罷。
一個上午過去,景沅都懷疑自己凍成了豆腐乾,雙手幾乎沒有知覺。
思念著家裡溫暖舒適的大床,他開始後悔學車這個決定。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最近倒春寒,幾乎跟冬天一樣冷。初春不開暖氣也就算了,夏天不會不給開空調吧?
他選的這家駕校是方圓十公裡中最便宜的一家,估計為了節約成本才這麼做。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景沅背著熱水壺,風風火火叫車前往雲水澗。
雲疏見他凍得耳朵通紅,擰著眉心:“駕校的車這麼冷嗎?”
景沅咕嘟咕嘟喝著熱茶:“為了節約成本,駕校的教練不給開空調。”
“啊?”雲疏滿眼心疼,“能退費嗎?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熬?”
景沅抱著茶杯歎息:“忍一忍,春天就來了。退費的話,估計不能退全款。”
雲疏仍然建議:“還是退了吧,你如果凍壞身體,不太值得。”
景沅覺得雲疏的話也在理,左思右想後打算再堅持一天,如果能適應,就繼續學。
第二天上午,景沅繼續學習倒車入庫。
今天溫度比昨天低,沒有太陽,整個寧城又陰又冷,景沅不停地朝手指頭裡麵吹著熱氣,凍得都快凋零了。
他可憐兮兮地瞅著教練:“師父,今天冷,可以開空調嗎?”
教練端著茶杯,無情拒絕:“不可以。”
景沅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上。
中途休息時,他閒得無聊刷朋友圈。當看到容輕最新動態展示的早茶時光後,越來越鬱悶。
氣管猛地吸了一口冷氣,讓他不停地咳嗽。他攏了攏外套的紐扣,縮成一團,可憐巴巴地瞅著來往的教練。
教練們有專屬的休息室,都去休息室吹空調,獨留他一個人在車上。
他沒法子,喝了兩口熱水,繼續練習。
中午回家的時候,景沅明顯感覺身體不太舒服,不光嗓子又癢又疼,體溫也在逐漸升高。他暗叫不好,睡了個午覺後開始發燒。
陳天得知這件事,立刻聯係醫生上門。
景沅的體溫上升得很快,醫生幫他抽血時,他已經燒到39.5度,全身上下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
陳天看得著急,打電話準備跟紀晏彙報。
“紀總下午好像要去蘇州開會,我先告訴他吧。”
“叔叔,我沒事,就是風寒而已。”
景沅認為自己被凍發燒實屬自作自受,如果他不貪便宜,選擇優質的駕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紀晏這兩天工作那麼忙,萬一人已經到蘇州,現在因為自己跑回來太不值當。
“你彆告訴他,我怕他著急。”
自從身體好後,景沅已經很久沒生過大病。就連上次被綁架後,休息幾天便能活蹦亂跳。
這次高燒,屬實把陳天嚇壞。
雖然景沅這麼說,陳天還是給紀晏發了消息,把情況如實彙報。
紀晏的車已經快上高速,收到陳天的微信後,迅速讓司機調轉車頭。
一小時後,他與即將離開的醫生打個照麵。
醫生朝他頷首,不等他問,直接開口:“景少爺就是學車的時候被凍到了,我開了些驅寒的方子,景少爺明天就能好轉。”
紀晏:“嗯,謝謝。”
醫生拎著醫藥箱,又多說一句:“那家駕校是咱們市有名的黑駕校,等景少爺好了,還是儘量彆去了。他身子骨弱,車內不給開空調,肯定複發。”
紀晏臉色沉了下:“不給開空調?”
醫生點頭:“對,他們駕校便宜,無論冬夏都不給開。”
助理將醫生送走後,紀晏冷著眸,一步一步邁著台階,匆匆來到他們臥室門前。
床上,景沅正在和陳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沒告訴紀晏我生病吧?他日理萬機,我們不要打擾他。”
“我這都是小事,讓紀晏放棄生意回家看我,得少掙多少錢啊?”
“叔叔,我沒事,今晚紀晏如果住外麵我也能理解。明天我就好了,這樣還不會惹紀晏擔心。”
景沅額頭上頂著寶寶退熱貼,鼻尖紅紅的,看起來比在芬蘭發燒那次還要嚴重。陳天有了上次的經驗,給他用的退熱貼不會令他過敏,冰冰涼涼,很舒服。
陳天沒給予肯定的回答,隻是溫聲安慰道:“景少爺您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景沅圓溜溜的眼睛注視著陳天:“您沒告訴紀晏吧?”
陳天不明白,為什麼景沅這次生病百般阻撓他告訴紀晏。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景沅好像有點心虛。
臥室門前,紀晏冷哼一聲。沒敲門,他快步走進臥室:“怎麼樣了。”
床上的景沅嚇得一激靈,頂著退熱貼不管不顧地起身:“晏晏,你怎麼回來了。”
紀晏表情平靜:“聽說你發燒了。”
景沅瞪陳天一眼:“我沒事。你工作忙,趕緊去忙吧。”
紀晏沒回應,給了陳天一個冷冽的眼神,陳天立刻起身,匆匆離開。
見紀晏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景沅努力揚起唇,因發燒而滾燙的雙耳紅紅的,眸子異常明亮:“怎麼了寶寶?你不用擔心我,我的狀態非常好。”
紀晏俯身睨著他:“狀態不錯?”
景沅跪坐在床中央:“對啊。”
紀晏:“能說說,你是怎麼發燒的嗎?”
景沅微微垂眸,故作歎息:“我的身體底子還是薄,可能今天降溫,我又在外麵練車,一冷一熱就害了風寒。”
紀晏深深凝著他,平靜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沒再跟景沅說話,摘下腕表後,直接摟著景沅的腰,讓他翻身,趴在床上。
沒等景沅反應過來,他的褲子已經被脫下。
空氣中,陡然響起幾道清脆的巴掌聲。
景沅雙手立刻捂住屁股,又羞又痛。
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被人打過屁股。
他驚慌地扭頭看向紀晏:“你打我屁股乾什麼?”
紀晏淡淡挽起白襯衫的袖口:“今天好好給你板一板摳門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