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 一開始遭遇劫持的時候,這些女孩們都哭過,抖過,甚至還吐過, 現在經曆了這麼多, 大家反而沒什麼太大反應了, 隻有少數幾個還在啜泣。
聞知拖過那一箱水, “老師,分一下吧。”
老師正在竭力安慰大家,看到了水, 也是眼前一亮, 趕緊拿過來分, 一人一袋不可能,也就幾個人分一袋, 每人都能喝上一兩口。
一兩口也好的。
最後一袋是聞知和老師分, 老師讓聞知先喝,聞知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遞給老師,老師也喝掉了。
聞知用下巴指了指女孩子們,“她們怎麼樣?”
老師道, “還行,皮膚有輕微受損, 治療一下就好了,隻是精神上的刺激沒那麼快好。”
老師看了聞知一眼,她很想訓斥聞知,但是想到聞知已經畢業,於是忍耐了下來。
聞知當然感覺到了, 隨口道,“您想說什麼?”
老師沒看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非常莽撞,你差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女孩子們是這麼的珍貴和脆弱!”
聞知沒想給老師反洗腦,她覺得自己也洗不過來,於是道,“珍貴是市場經濟決定的,某種程度上物以稀為貴,如果不稀了也就不貴了,但是脆弱?我不敢苟同,老師您也看到了,當劫持剛發生時,大家確實很害怕很驚慌,可是您再看看現在,她們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堅強了不少。”
老師雖然按著怒氣,還是有點忍不住了,“可她們不該承受這一切!她們精神上和肉/體上都承受了巨大的傷害!”
聞知愕然,“老師,您剛才還說她們隻是皮膚輕微受損,而且我覺得我們不像您以為的那麼脆弱。”
老師有些語塞,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聞知從女孩子的群體中下意識區分開了。
她轉了話題,“你為什麼要對那個人動手?”
聞知很真實的迷惑了,她仔細打量著身邊的老師,這是一個保養得當的中年女人,臉上有著細細的皺紋,但皮膚白皙細膩,一看就養尊處優,擁有良好的教育和生活。
聞知又開始懷疑老師的立場了,她道,“他劫持了我們,您知道被他劫持後我們會處於什麼境地嗎?”
誰知道老師篤定道,“我們不會有事的,莫蘭親王殿下一定會來營救我們,倒是你的行為差點害死了我們大家。”
聞知眨眨眼,這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恕她不能答應。
聞知道,“那要是營救不成功呢?”
最大的可能是不來營救,因為劫匪隻搶了一車的人,還剩下那麼多呢。
奢侈品是珍貴,劫匪被通緝是肯定的,要說拿著人命過來營救她們這些毫無用處的女孩子,聞知不怎麼相信。
好,退一步說,那個親王殿下為了輿論和自己的威望不得不派人營救,那麼在等待營救的這段時間裡,女孩子們會遭遇什麼?這種遭遇會比現在受到的這點驚嚇還輕微嗎?
老師的回答再次讓聞知震驚了,“營救不成功是他們無能。”
聞知等她說下去,誰知道老師不說了,聞知隻能追問,“然後呢?”
老師詫異,“什麼然後?”
聞知心下覺得無比荒誕,“營救不成功,那我們呢?”
老師看著聞知,“我們,我們怎麼了?”
聞知道,“營救不成功,我們就在劫匪手裡,我們會遭遇什麼?!”我是在和一個人對話嗎?
老師輕鬆道,“我們當然是繼續生活啊,這些人會照顧我們的生活,建造生態圈,我們的需求是會被滿足的。”
聞知深呼吸了幾次,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是她瘋了就是那個老師是瘋子!如果她們都沒瘋,那這個世界就瘋了!
聞知小心翼翼道,“適合我們的生態圈?那我們就永遠不能回來了對嘛?”
老師比聞知還詫異,“回來?你想要回哪裡?學校嗎?你畢業了呀!”
聞知閉嘴了,她不敢問了,肯定有什麼很重要但是她卻一無所知的信息,這個信息一直在影響她的判斷力。
聞知再一次在心裡咒罵係統,你是真不做個人!
(係統:我本來就不是人。)
再來看另一邊,當劫匪劫走了一輛車後其他劫匪都開始退散了,救援的人投鼠忌器也不敢緊跟,特彆是知道被劫走的車上有高/爆/炸/彈,那就更怕那些劫匪喪心病狂了。
加上還有剩下的女孩子要保護,救援隊隻是派了一支小隊遠遠跟著被劫走的飛車。
那些退散的劫匪也沒有自顧自逃,也在替同夥打掩護,戰線被拉長了。
就在雙方都覺得這一次的接觸戰到了尾聲時,忽然那輛被劫走的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那輛車爆/炸了!
雙方都震驚了,大家不約而同停下了打鬥,看著遠處衝天的火光。
其他人可能從這種環境中存活下來,女孩子們是不會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劫匪,他們當然覺得十分可惜,但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他們要逃!
救援者和原來的保護者們也醒了過來,開始了憤怒的反擊,不能讓這些家夥活著離開!
這一次大家打出了火氣,幾乎把搶劫者們全滅了,他們隻逃走了一小撮人。
看著遠處還在冒煙的飛車,救援隊咽了下口水,“我們過去看看,你們留下。”
這裡還有其他女孩子,不能再出差錯了。
剩下的人點點頭,“好!”
救援者向冒煙的飛車靠攏,當他們看到橘黃色的庇護帳篷,希望在心中冒了出來。
等他們趕到帳篷,端著武器小心翼翼進入帳篷的時候,看到了一帳篷的女孩子們。
狂喜,這是每個救援者的第一感受。
丟失了一車的女孩子,他們這些人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如果這車女孩子全都死了,那麼他們離死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