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不對,你說謊。”殷晴樂的反應比誰都快,“青崖仙尊長居無相宗,哪有閒心和你接觸?”

青崖仙尊的常安道的師尊,某種意義上,也是《問天道》的戰力天花板。她長期隱居在無相宗,極少現身,隻在常安道修煉時會提點一二。在大結局時,她和溫如月一並不知所蹤。

玄赤宗來找晏不知時,是拿著畫像的。要是青崖仙尊把晏不知交給修士,那豈不是說,就是她害晏不知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原劇情中,常安道揮起重劍,破壞魔頭心脈的景象,再度於腦海中湧現。

不對,不可能。

青崖仙尊是主角團背後的大能,鐵板上的金水好人。退一萬步,要是她有不為人知的陰暗麵,怎麼能培養出常安道這樣的人。

殷晴樂不曾見過青崖,可她見過常安道,那副逍遙俠客的模樣,絕非是裝出來的。

“他在騙你。”殷晴樂乎毫不猶豫,朝晏不知道,“不可能是青崖。”

下一瞬,空氣中冰冷的靈力瞬時增多,修士淒厲的慘叫聲更響。晏不知的眼底看不出情緒,他像是飯後散步般地動手,看那修士的目光,高高在上宛如欣賞螻蟻的掙紮。

“就是青崖仙尊,青崖仙尊親自過來,把你扔在我麵前。”修士苟延殘喘,“青崖仙尊乃是大乘期的尊者,當初仙尊在修真界叱吒風雲,何等瀟灑,那些水鏡裡儘是她的容顏,我怎麼會認不得?就算你用攝魂咒,也隻有這個結果。”

“那也可能是彆人喬裝打扮成她的模樣。”殷晴樂下意識接口。說到一半,卻連自己都不相信。容顏易偽裝,但周身的靈力呢?獨屬於修士的鋪天蓋地的威壓,是無法輕易偽造的。

如果不是她本人,又會有誰能達到如此高度?

殷晴樂乾脆把真相寄托在手機身上。

殷晴樂:【是青崖仙尊抓走小孩時期的晏不知嗎?】

搜索欄:【不是。】

殷晴樂:【那是誰?】

【接觸深度不足,該段【原劇情】無法為您展示,請自主探索。】

殷晴樂:……

怎麼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手機的回複,無疑給她吃下顆定心丸。殷晴樂不再管垂死的修士,她重新拉住晏不知的衣袖:“相信我,絕對不是青崖。”

一拉,未曾拉動。

伴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晏不知的五指倏地收起。他手腕輕抖,白色衣袍飛揚,遮住殷晴樂的雙眼。眼前瞬時皆為如雪銀白,看不見修士的慘狀。

殷晴樂的耳畔被靈力堵住,一時間眼瞎耳聾,隻能拽著晏不知的袖子,再三強調:“你要相信我,再不濟,也要相信我的手機。”

“你很信任它給出的消息。”良久,傳來的聲音逐漸清晰,“就不擔心它欺騙你?”

殷晴樂懵了懵:“可它從沒有出過錯。”

“萬一呢?”晏不知擋在殷晴樂身前,不讓她看到修士

的結局。他俯身看她,眼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萬一它騙了你,隱去無相宗動手的真相,你當如何?”

“什麼,當如何?”殷晴樂沒聽懂。

“阿樂,若我查出有人與玄赤宗之間有聯係,我定會動手。”晏不知靜靜地說,“到那時,你可會攔我?”

殷晴樂答得很快:“不會。”

眼前神色晦暗的男子微怔,像是全然未曾想到她會立即給出答複:“你的常大哥要是想保護他的師尊,我也不會留手。”

“那我就去和常大哥說明真相,儘力為你攔下他。”殷晴樂的回答擲地有聲,“常大哥是好人,他的師尊若真做出害人的惡行,他不會助紂為虐。但現在事情尚未明晰,決不能聽修士的一麵之詞。”

一口氣說完,殷晴樂才反應過來晏不知的意思,她睜大眼睛,露出驚愕的神色:“知知哥哥,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二選一吧?”

殷晴樂猜得太快,快得晏不知甚至來不及說彆的,許久後,他苦笑著伸手抵住額角:“能假扮成青崖仙尊的人,又會弱小到哪兒去?”

“阿樂,此事牽連甚廣,你不能再跟著我。”她得離開他,去安全的地方。要是一人對上無相宗全員,光靠現在的身體狀況,晏不知恐怕護不住她。

“可你需要我。”殷晴樂抬高小手,觸及晏不知冰冷的手背,把它從他臉上移開,“我可以在你動手時暫時離開,去安全的地方躲避,可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我們是同伴。”

晏不知:“倘若……”

“是你。”殷晴樂回答,她小臉緊繃,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氣勢十足,“你無需擔心,我的選擇永遠都是你。”

“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比常大哥高得多,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要高。”殷晴樂說,一字一句,帶著心頭壓抑的情感,不加遲疑。

她鬆開手,去觸碰晏不知的前額:“你剛剛是頭疼了嗎?我摸摸你,會不會感覺好一點?”

她的態度過於堅定,語氣軟硬切換實在迅速,等她觸及晏不知時,那張金相玉質的麵容上,已然滿是驚愕。

“理由呢,依然是喜歡嗎?”他任殷晴樂把手貼在自己額頭,感受靈台的刺痛逐漸平息。

心中的想法愈發確定,她的體質,的確是傳聞中的化厄之體。

無法修行,不得長生。眼前的少女像朵嬌豔的花朵,生機勃勃,卻又一觸即碎。晏不知總是在懷抱希望等待,可這一次,天道並沒有給他等待的機會。

“嗯,這叫我怎麼回答呢?”少女歪著腦袋,眼看頭頂的發冠就要滑落,慌忙把她扶正,“為什麼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怪討厭的。”

她每朝他笑著說出一個字,晏不知就要使勁把他的情緒往下壓。

他本已經下定決心,不動聲色送她離開,可他每退一步,殷晴樂就會往前走一步,直把他逼到無路可退,再笑盈盈地,人畜無害地看著他。

一步步,磨光他所剩無幾的忍耐力。叫他欲壑難

填,哪怕不知道她願意接受多少,哪怕明知終有分彆之時,也妄圖飲鴆止渴。

殷晴樂突然就不想再說那兩個字:“那萬一有一天,有人指責我是個妖女,把莫須有的罪名壓在我身上,說我壞了蒼生大計,讓全修真界一起出動擊殺我,知知哥哥會拋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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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那不就是了嘛,難道你也有什麼特彆的原因?”殷晴樂眨了眨眼,俏皮地反問。

周圍黑漆漆一片。在黃衣修士死去後,除去二人說話的聲音,半點聲息也不曾有,殷晴樂的眼珠咕嚕嚕地轉動,思量該如何轉移話題,讓晏不知取消結界。

“有。”她忽然聽見清潤男聲,回頭,那雙眸子裡仿佛有浮冰融雪,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

“我亦喜歡阿樂,唯此而已。”

結界外擴,身旁恢複光明,籠中姑娘的碎碎言語傳來時,晏不知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待殷晴樂轉頭看去時,隻見他衣袂輕揚,淡漠回身移開目光,不去看殷晴樂震驚的神情。

出口的話語悄然墜地,再無聲息,仿佛隻是在報複殷晴樂長久以來的調戲。他走到碩大的鐵籠前,垂眸研究鎖上的咒印。

徒留殷晴樂僵在原地,宛如石化。

他是故意的吧!他就是覺得她天天喊著喜歡他,讓他心煩意亂,才故意反過來刺激她!

她氣的跳腳,想先不管不顧錘他兩拳,在無數姑娘驚異的目光中,生生忍下。

但晏不知好像又不是那種一肚子壞水的人。他他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麼說……”殷晴樂原地蹦起,腦瓜子嗡嗡作響。

她和晏不知之間,橫著龐大的溝壑。高高在上的修道者,頂多俯身平視普通凡人,視為同行的陪伴者,怎會對她抱有愛意。

“知知哥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地室中結界泛出實體,喬蕊打開暗門,朝二人欠身行李:“多謝兩位的耐心等候。”

不要這個時候出現啊,這和寫到一半突然斷章、卡文的作者有什麼區彆!殷晴樂一個踉蹌,伸出是手臂掛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眼巴巴地看著晏不知的背影,希望他能回個頭,再說些什麼。

“籠子上的咒印,和你們的神明有關?”晏不知問喬蕊。絲毫不顧及殷晴樂在身後欲言又止,幾乎瘋掉的模樣。

“無關。”喬蕊說,“但若是咒印有損,會讓玄赤宗得到消息,驚動神明。二位,夫人有請,想知道什麼問她便是。”

晏不知指尖於咒印上描摹一圈,勾指收回:“既如此,勞煩帶路。”

他直起身子,眉宇間似再度罩下霜雪,眸光深沉轉向那麵不知通往何處的轉移結界,氣定神閒地邁步走去。

還沒走幾步,後背外袍被人不管不顧地拽住,殷晴樂幾步衝到晏不知身後,十指攥緊,恨不得把他的長衣拽下來。

“知知哥哥,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懂。”她的心中滿是忐忑。

晏不知回眸看她,果然見到少女眼裡滿是怯意和驚慌,他低笑一聲:“阿樂怎麼看我,我便如何看阿樂。”

殷晴樂眼中茫然更甚,指尖冰涼的絲布被一點點抽離,她仍盯著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她仔細地觀察,愣是從中看出幾分隱忍和悲哀。

她的未儘之言,淹沒在一片華光中。結界大開,晏不知拉著她的手,替她取下沉重的頭冠,笑容溫潤:“要是害怕,我可以即刻送你回去。”

“怎麼可能。”殷晴樂當即反駁,“我、我……”磕磕絆絆,不知該說些什麼,一顆心徹底亂了。

殷晴樂想打死過去的自己,為什麼要大咧咧地說,自己對晏不知毫無男女之情。現在被晏不知的話語迎頭痛擊,徹底失去了方向。

最終,一句話沒憋出來,跟隨喬蕊進入結界。周圍景物變動,再回神,入目是一座安於室內的祭壇,內室的四壁皆白,未見燭火,卻光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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