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家(2 / 2)

他們感到可惜,隨即又問我是不是跟朋友走散了,因為看我站在這裡好一會了。

見我點頭,並形容出直哉少爺的穿著後。

他們對視一眼。

笑嘻嘻撓著頭說看到了,好像是出商場了,可以帶我去找。

我滿臉驚喜。

正要跟他們走,我懷裡忽然一空。

購物袋被人抱走了。

隨即,我的胳膊也被人大力拽住了,拽得很緊,我感到吃痛,眉頭緊蹙起來,眼眶裡都有些眼淚冒出來。

他將我扯到身後,把我擋得嚴嚴實實,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暴露出去。

熟悉的、故意拖長顯得有幾分傲慢的腔調:“這種姿色的你們也看得上?平時是多沒見過女人啊。該不會除了你們的母親,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吧?還真是爛啊。”

“你……你什麼意思!”

三個男高中,脾氣較焦躁的那個最先坐不住。

直哉少爺似乎懶得搭理他們,扯著我走了。

那個男高想追過來問清楚。

被另外兩個同伴攔住了,勸他:“那個人看起來不太一般,最好還是彆惹事了……”

直哉少爺的手依舊拽著我的胳膊,至於十多個購物袋,他也沒還給我,單手拎著。他的手好大,力氣也是,一隻手就能拎住,看起來還輕輕鬆鬆的。

“你的腿是怎麼長的,那麼點路都能跟丟。還有,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找你搭話你就跟對方走的嗎?”他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如果腿沒什麼用的話,乾脆砍掉算了。腦子蠢到隨時會被騙的話,那乾脆變成聾子啞巴好了,這樣總不能再聽見彆人的搭話了吧?”

我渾身一僵,趕忙怯生生道歉:“對不起……”

我沒敢找借口,例如購物袋太重之類的話,儘管這是事實。

因為我明白。

不管是什麼樣的解釋,都無異是火上澆油。

他哼了聲,態度緩和了點,抓我胳膊的手也沒那麼用力了,下滑,抓住我的手腕。

過了會。

又往下滑了滑,抓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燙,還有些薄繭,抓住我的手時刺癢癢的,在夏天不是很舒服。

但我沒敢掙紮,乖順任由他抓著。

與此同時,悄悄側抬起頭,觀察了下他的表情。

依舊是往常那副非常高傲、看不起任何人的神態,但能從他嘴角細微的變化分辨出來,他目前的情緒尚且還不錯。

我鬆了口氣。

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回到學校,天色已經黑了。趁直哉少爺泡澡的空隙,我去女寢的儲物間裡也洗了個澡。

回去時。

直哉少爺已經洗好了,正躺在床上,打著哈欠翻看少年漫。

最近一段時間,明顯能感覺到他對少年漫正逐漸失去興趣,翻看時越來越不耐煩了。這次也是,沒翻幾頁,他就一把丟開了。

問我:“你去哪了。”

“洗澡……”

“哦。”他沒關注我去哪洗的澡,而是示意我過去。

我靠近。

他拍拍床邊。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隻挨了一點點。

他出聲:“再上來點。”

我照做,隻又多坐了一點點。

他逐漸不耐煩起來,伸手抓住我胳膊,將我整個人都一把扯了上去。

床墊好軟,很有彈性。

如果拋開坐在床邊上給直哉少爺按摩太陽穴那次,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整個人都待在上麵。

我誠惶誠恐地跪坐在直哉少爺的枕邊,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一點兒都不敢亂動。深怕隨意挪一下,就把這軟趴趴的床墊弄壞了。

下一刻,我的腿上傳來重量。

直哉少爺枕上我的大腿,似乎燈光太過刺目,他抬手蓋住眼睛,下達命令:“關燈。”

燈的開關按鈕離我有些距離。

光伸長胳膊夠不著,還需要彎點腰。

我顧忌著躺在我大腿上的直哉少爺,不敢將腰彎得太狠,伸長了手去摁,可眼看就隻剩下一點點距離了,我心下一橫,多彎了點腰。

“啪嗒。”

燈被關掉了。

直哉少爺炙熱的呼吸也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傳達到我胸口。

我趕忙直起腰。

房間陷入黑暗,直哉少爺閉著眼睛側翻了下,臉對著我的腹部,呼出的呼吸全都撲灑在了上麵,癢癢的,還有些燙。

他聲音變得懶洋洋起來:“你會唱歌嗎?”

空間很安靜,我聲音比平常還要小一些:“會一點。”

“唱。”他打一個哈欠。

我會唱的隻有一首,是幼年母親常用來哄我睡覺的小調。我一邊回憶著,一邊輕輕唱出來,等我唱到第四遍的時候,直哉少爺徹底不耐煩了掐住我的臉,以阻斷下一句小調的詞從我嘴裡冒出來。

“歌詞我都快記住了,你是隻會這一首嗎?”

“嗯。”我被他掐住臉,回答的聲音怯懦又含糊。

他嗤了聲,又捏了捏我的臉,直到在黑暗中看清我眼眶裡冒出一點晶瑩,才鬆開:“那跳舞呢?”

“……不會。”

“彈琴、茶道、插花之類的呢?”

“也、也都不會。”

直哉少爺又嘲笑一聲,說話時震動的感覺傳達到我的腹部,“我勸你最好還是多學學,否則日後想釣個能看上你的男人都釣不到吧?真的是,我真為你的未來擔憂,你不會七老八十了都嫁不出去吧?”

我怯聲怯氣:“我會努力的,不讓直哉少爺為我的未來擔憂……”

不知怎的,這句話好像觸到了他的逆鱗。

他瞬間變臉,猛推開我,“滾下去。”

“——是!!”

我被嚇到了,手忙腳亂地爬下床,待在地鋪上。

依舊是那個鋪了很多件我衣服的地鋪,早上的時候本來打算收拾掉的,直哉少爺沒準。

床上,直哉少爺扯過被子,蓋上了臉,並翻身背對我。

不知為何惹怒了他,我不是很敢躺下,更彆說睡覺了,所以隻雙手抱膝地坐在那裡。

陽台的窗簾沒拉。

隻有要給直哉少爺做那種事的時候,直哉少爺才會拉上窗簾。

我透過陽台的門往外看。

鬱鬱蔥蔥的茂密枝葉,看不見、但能聽得很清楚的蟬鳴——是盛夏。

忽然,我的胳膊傳來一股拉力。

我徹徹底底受到了驚嚇,大叫一聲。

直哉少爺把我的嘴捂住,惡狠狠瞪來一眼,“吵死了,閉嘴。”

我連連點頭。

他這才鬆開捂我嘴的手,轉而緊緊摟住我的腰,將腦袋埋我頸窩裡,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勁,一副困到要死的感覺:

“睡覺,如果敢出聲吵到我,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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